人不如故 作者:酸菜坛子

    哨声吹响的时候张景直接给火窜了出去。迎面而来的疾风会让他有种正在穿破时空的错觉，就像是要把前方撕开个洞，然后头扎进去。

    这是条已经废弃了的高速公路。因为位置选的不好，路修的也不是很平整，经常发生交通事故，后来索性修了条新的，这条路就这么扔在那，前面是堵死的，后来被人拆了中间绿化带，又加了些障碍，就变成了赛车专用道。

    张景很熟悉这里。

    这种比赛他偶尔会来，奖金不算，几千几万的都有。这种非正常的比赛就没什么规矩可言，不管怎么跑，赢了才算数。

    张景以前有辆哈雷，就是跑比赛的时候跑废的。不过他除了那次之外没发生过什么大事故了，比起那些撞在起连命都没了的，他其实直挺保守的。他对奖金不是很看重，所以跑起来也不玩命。

    他只是喜欢这种感觉。

    有时候他想如果他生在古代定好好练轻功，然后天天飞。

    后面有辆车直跟着他很近，感觉有时候都要挨上他的后轮。张景往右边侧了侧，那辆车也跟了过来。张景心中冷笑，傻.逼。

    他在前面突然减了个速，后面的车顿时懵了，没这时候减速的，因为撞上的话他们俩都好不了。他马上减速，同时向左靠了靠，张景这时候却也向左边贴过来，他只能再次把车往左掰，有点狼狈地躲了。

    只要张景继续向左靠就能直接把他挤倒，张景没那心思，冲他比了下中指就提速向前开走了。

    那天张景拿了个第二。

    拿第的是赵武，他算是赛车里比较厉害的，也可以说阴招，再加上车改装得好，所以他赢的次数些。张景般情况下不跟他碰，也不能说怕，就是懒得跟他硬碰硬，没必要。

    第二有三千块钱奖金，这次不知道又是谁赞助的。像他们这种比赛赞助商般不，尤其是这黑灯瞎火的，屁都看不着个。估计又是个不太懂的，以为他们这赛车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围了圈观众的，还能给他们宣传。

    白天或许还能来点人看，晚上压根看不见。

    张景接过钱往兜里揣，拧油就走了。二狗还等着他回家吃面条。

    张景回家之前去买了大堆零食和啤酒，还买了好几大盒冰淇淋。他平时那么骑车是挺帅的，机车范儿，谁见了都忍不住看两眼。

    但是手里要是拎着几大兜东西的话就可能有些幻灭了。

    左边车把上挂了堆，顿时感觉开的都不是摩托了，这简直像骑电瓶车去买菜了。

    他回去的时候二狗正蹲椅子上玩游戏，张景把零食扔给他，问：“要冰淇淋吗？”

    二狗点头：“要。”

    张景给他留了盒，剩下的放冰箱里。

    二狗没有勺，又着急吃，直接脸贴上去硬啃了口，蹭了鼻子。

    “卧槽！太、太奢侈了。”二狗游戏那头跟林肯他们正语音着，于是哈哈了声，对那边说：“我景景给我买、买了冰淇淋，就、就百二斤的那个，我吃吃吃就能吃出来，我景景给我买了好几、几盒！卧槽剑……剑圣去偷家了！”

    林肯在那边噼里啪啦按了顿键盘，才倒出嘴来问：“你在那过得挺滋润啊？你们还有地儿吗还能挤挤吗？我自己也挺寂寞的。”

    张景刚好走进来，说：“有啊。”

    二狗卜楞脑袋：“没没没。我俩挺、挺好，休要作乱。”

    张景刚要再说话，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眼，是生号。他挑了挑眉，接起来：“你好我是张景。”

    那边的声音隔了两秒传过来：“是我。”

    张景下子愣在原地。

    半晌，张景问：“……有事儿啊？”

    那边嗓音低低沉沉，让人听了有些上瘾，他说：“没什么事儿，你找个时间我们吃个饭吧。”

    张景转身去了外厅，他说：“我感觉我那天说的挺明白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平静：“说了什么？”

    “……”

    他沉沉地唤了声：“小景。”

    张景好像下子就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总嫌弃他这么叫听着特土。

    张景闭了闭眼，“我那天说，我特别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电话两端都是长久无言，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传过来，频率交错开，此起彼伏。张景捏着电话的手指发白，睫毛微微有些发抖。

    “那么……”

    手机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带着股坚不可摧的力度：“那么就重新认识下。”

    “你好，我叫季东勋。”

    第十章

    张景再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对。

    二狗把冰淇淋塞给他：“景景，给我放冰箱，再冻、冻冻，要化了。”

    张景给他送过去了，回来的时候盘腿在床上坐着。手机响了半天都没接，二狗回头看他：“电话。”

    张景低头看了眼，是乔希。他把手机静了音。

    二狗问他：“怎、怎么了？”

    张景看着他，犹豫了下问：“二狗，我刚才出去之前……你听见我接电话了吗……”

    二狗点头：“听见了啊，你说你是张景。”

    “那……”他垂下眼睛，手指抠了抠关节，“你听见我电话响了吗？”

    “啊，”二狗指了指还在亮的手机屏幕：“这不还、还震动呢吗？”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之前，我出去之前。”

    二狗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他十分诚恳地说：“听见了。”

    张景点了点头，坐那有点愣神。二狗看看他，见他没想说话，默默转回去玩游戏了。

    乔希打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接了起来，其实他脑子还是有点木，说话都慢半拍。乔希都在那边“喂”了两遍了他才出声。

    “听得见吗？”

    张景咳了下，“嗯，听到了。”

    “干嘛呢？”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笑意，“这么久才接电话。”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张景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嗓音里没出来，所以现在找不着状态，他说：“对不起啊，刚才有点事儿。”

    “那现在呢？”乔希轻声问：“现在方便了吗？”

    张景想了下，然后道：“要不过会儿再说？”

    乔希很痛快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张景把手机攥在手里接着发呆，他现在这状态不适合跟人说话，尤其对象还是乔希。

    季东勋那个电话他没摸清是什么意思，但他整个人都蒙了。张景有点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或者依然是幻觉。

    这个人对于张景来说，熟悉到像是刻在骨子里，但是又有些陌生。

    第二天他上班的时候顶着黑眼圈来的，白奇问他：“没睡好？”

    “睡挺好的，”张景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