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缘 作者:南宫二月

    了招手，“小容！”他开心的道。

    我亦笑着点点头，“小九，很久不见。”

    他在我身前两步处之后便不再过来，就在原地上下打量了我番。

    “不错不错，看你的样子，没胖没瘦，应该是过得挺好的。”他笑嘻嘻道。

    “那你呢？”我问。

    “我啊，”他双手交叉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头顶天幕道，“我也很好啊，现在的我自由得不得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我最爱的星星和宇宙。”

    “这样吗，”我看着他轻松的模样，有些复杂的低下头，“这样也不错。”

    “你不要这个样子啊，小容，”他见我度低落的样子，于是上前来拍拍我的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说些有关人生意义，选择，死亡，还要生活的话题吗？”

    说着他轻咳两声，装成我的口问道，“‘个人的生命中，可能有那么段路，无人可以分享。’对于死亡，和生离死别，你不是早就看开了的吗？”

    “可是，那只是说的我自己的死亡。我从没想到过，你和我，先走的那个人竟然是你。我和你不同，你还有个爱你的母亲，还有几个同样喜欢科研的朋友。我的朋友只有你个。这世上牵绊的也只有你个。”

    闻言小九受惊般退后步，夸张的抱着双臂道，“哇，小容，你这样说，真的跟表白样啊。”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我淡淡道。

    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个回答，他有些可笑的“嘎”了声。

    两秒后他猛地摆了摆手道，“小容，你可别开这种玩笑了，你对我那才不是爱，只是种我们两都是荒野里踽踽独行的同类相惜的感觉罢了。”

    “所以呢？”我望进他的眼，“就算不是爱情，我也失去了我世上唯的朋友和知己。”

    “对不起。”他愣愣的道歉道。

    “不是你的错，人的生死又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我摇摇头笑笑，然后问他，“在我已经度过了最痛苦的时刻后，你来看我是为了什么？只是来炫耀自己过得自由吗？”

    “才不是，”小九用种‘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待我，我是这样的人吗’的不平眼神看我两眼，“我是最近感到我即将去往下个生命的旅途，不知道以后还能否见到，所以特地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我失笑，“道别倒是不用，新生是好事件。反正以往的记忆都在，我只当你去了远方。”

    “你能如此想最好。”小九回头看了看他来的地方，似乎是有人在催促，好会，他回头直直看着我道，“任何的名言都有完全相反的句名言，路、生活和死亡的定义，也是如此。『花和叶子都只是生命的不同时刻，他们共用种记忆储存方式，所以果子也是叶子，花香不需要道路。』小容，你我生命的光耀就在此刻，不在过程，不在过去未来。再见了。”

    “好，再见。”我亦笑着挥了挥手。

    下秒小九便如来时那般，慢慢的在淡色的氤氲雾气中消失了。

    而我也醒了过来。

    随着我的动作，几瓣鲜艳的花朵从我身上落下，我愣了愣，小心的起身，踮起脚尖掠过有花瓣的地方，来到片空地。

    我四处看了看，小天使们在空中静静的成对成对的睡着了，圣母在她的座位上睡着了，大师在玉石台阶附近处蒲团上闭着眼打坐，而寡苍则不知去向。

    我想了想，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音的朝东西方之间的真理之门走去。

    到了门地几年，我摸了摸透明的界壁，想着该怎么过去：彩月现在已经还原成了卡片模样，再想让她变成披风带我过去，怕是不能。

    在原地了会后，我脑中猛地划过个想法，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我拿着彩月的卡片在眼前的透明玻璃璧上刷了下。

    下秒，那玻璃壁竟真的像科幻小说里的那般，从中间分开了。

    我摇头笑笑，将彩月收起来。

    在通过的瞬间，我想了想，又回转过身，从身后捡来块有些破旧的大石，将之卡在了两块玻璃门之间，然后侧身穿了过去。

    等通过之后，我看了看被石块隔开的门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动那块石头。

    我漫无边际的走路停路，在路过倾城洞府的时候，我顿了顿，没有停留，继续走了下去。

    就这样路到了盲聋谷之后，我有些费力爬上了那个有些彩色布袋旗帜的城门。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边只有丝隐约的白线。风吹得彩色旗帜呼呼作响，有些凉，却还可以忍受。

    我了会后，就地坐了下来，想了想，又把用绳子绑在腰间的阿兰送我的那幅莲花水墨图给取了出来。

    展开莲花图，看了会后，却没有想象中的宁静。

    反而是直有首有些熟悉的低低的哀婉的似梵唱，又似离歌的乐曲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回响。

    如是再三后，我索性将画卷重新卷好，系了回去。

    好半晌，坐不住的我，又开始上下捣鼓起来，最后，我把彩月取了出来，对着她自言自语：

    “寡苍说，我可以重新设计你的功能。刚才刷开真理之门，算是其中种。可是，除此之外呢？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改变，所以我也想象不出来你除了现在的卡片模样还能变成什么样子。我不喜欢挪窝，所以，再让你变成飞毯也没有意义。啊，”我想到什么，开心对彩月道，“不如你自己说说吧，彩月你想变成什么样子，拥有什么样的功用？”

    良久，没有人出声。

    我有些泄气的把靠在身旁的墙上，出神的望着天边慢慢出现的抹橘红道，“我真的拥有自己的真实情感吗？真的有吗？对小九的悲伤，对黄莺和胡生爱情的感动，对瞎子和聋子的惋惜，对阿兰和绛武的同情，对阿屋和小鲤鱼的祝福，对西方文明的欣赏，还有对这段短暂旅途的唯的同路人寡苍的在意，这些情绪真的是属于我的吗？不是虚假的，只是为了假装自己其实有感情，才伪装出来的吗？不甘平庸和在劫难逃，我似乎哪种都不是啊。我这样的，浑身空荡荡的，比胡家老主那帷帽下空挡人形还要虚无的人，究竟是为何存在的呢？”

    不知这样坐着看了久，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寡苍坐在身旁。

    “你怎么会在这？胡生的弟弟呢？接到了吗？”我问。

    “接到了。”他点点头。

    “噢，”我答，“那你现在怎么还在？不是说接完人，就不回来么？”

    “本来是不准备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刚准备回去的时候，天道又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