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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殷 作者:SISIMO
看。
谁是聪明人简直目了然。
叶无莺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款待而飘飘然,反倒在心里冷笑声。他太他妈知道座上那人到底有阴晴不定了,根本没法揣测他的心思,有点倒是肯定的,别指望他对任何个儿子有什么真正当父亲的心思,上辈子优秀如赵弘毓,善良如他自己,那人都不会另眼相看半分,全然冷眼旁观群子女斗得你死我活。
五年来,他是第次进入皇城,其他皇子皇女的伴读却已经出入过次,只因他是赵弘冲的伴读,所以至今没有机会进入这座巍峨的城池。
叶无莺现代的时候也参观过故宫,但故宫与这会儿大殷的皇宫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大殷的皇宫,远没有故宫那样精致讲究,它大气却粗犷,整个犹如座巨石砌成的坚固堡垒,最难得的是,每块巨石都仿佛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接缝的痕迹,就好比这皇宫里的每栋,都是由块块巨石直接雕琢而成,虽也有亭台楼阁,却无少精巧之意,反倒股子磅礴气息扑面而来。
宫中不论什么瞧着都很大,这种大不仅仅表现在建筑上,宫内不见朵花棵草,却到处种着树,且都是数万年的古木,这些古木都不见颓败腐朽,反倒欣欣向荣,散发着古老的岁月气息,沉稳宽厚。走在宫内,都有股特别的芳香萦绕着,久久不散。
巨石料峭,上盖红岩,雕刻出层层叠叠犹如龙鳞的屋顶,下有玄石,黑色厚重,又以金石为门,琉璃为窗,在那磅礴大气之中,便有了富贵雍容。
“马车”路将他们送到大殷权力的中心,那高高的犹如坐落在云端的封天殿。
普通皇城之中,皇帝的宫殿顶也就是个乾清坤宁,再不然太和永和,哪像这大殷,竟然敢为座宫殿取名作“封天”,我欲封天,好大的气魄!
然后,他们便下了车,路沿着阶梯往上走去。
阶梯很长,长到需要抬头方能看到上方的宫殿。叶无莺边走边情不自禁地想着,这大臣们上朝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儿,万来个政务上的天纵之才,偏偏身体是个弱鸡,那岂不是连朝都上不了了?
还真是如此,所以大殷朝的文官,都是能够轻松掳袖子打架的那种,能上得朝的,少说也得有四五级的最低线。
所以,这长得不像话的阶梯自然不算事儿。
叶无莺十五岁,已经是七级武者,速度远比赵弘冲要快,于是,他很耐心地压着步子,不疾不徐地跟在赵弘冲的身后。
前方领着他们的,乃是常年在封天殿服侍的宫人,表面不如何,眼角却直在偷偷瞧着叶无莺,边瞧边惊讶。
赵弘冲很不高兴,但是这会儿根本没有他说不高兴的余地,只能憋足了劲往上爬。
看着极高的阶梯,在他们这些武者眼中,却着实不算太困难,不过两刻钟,他们就已经在了封天殿的门口。
“殿下,还请随我来。”宫人恭恭敬敬地说。
赵弘冲下子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抖着嘴唇说,“父皇他——”
“陛下的意思是,请您先到偏殿中休息。”那宫人笑得很是亲切温柔,态度也很恭敬。
赵弘冲的眼圈却已经红了,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央求道:“我已经、已经数年不曾见过父皇了,只求见他面……”哪怕他知道见着人了扑上去抱着他的腿哭都没大用处,但是见不到人,他的本事难发挥啊!
叶无莺只是淡淡看着,既不帮他求情,也不落井下石。
“陛下已经下了命令,还请殿下谅解,老奴也是做不了主啊。”那宫人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赵弘冲到底只能哆嗦着,跟着宫人去了偏殿。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叶无莺眼,他怕这会儿只要眼神落在叶无莺的身上,就没法控制自己那满心的恨意和嫉妒。
那两道沉重的金色大门被缓缓推开,叶无莺脚步轻快,下子踏入了那宽敞到几乎好似个广场的封天殿里。
地面是黑色的星纹石,入目是十六根巨大的沉红色烧云龙柱,再之后,就是懒懒坐在那玉石宝座上的人。
他瞧着甚至十分年轻,几乎没法想象他的长女都已经快二十岁了。那么年轻,而且英俊到不可思议。
赵申屠。
他叫赵申屠,然而,很人都早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因为这世上本也没人叫他的名字。他是申字辈,原有许寓意美好又好听的字能够取,偏他的父亲给他取了个屠字,屠夫的屠。原是他父亲的那位宠妃在嬉笑间随口说的,因为他的母亲,便是位屠夫之女。
平民,只因长得美貌,又资质出众,被有心人送进皇宫,成了最低阶的嫔妃,她除了那极高的资质之外,没读过几年书,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她的直白简单倒也让从未见过这种女子的皇帝注意了阵子,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所以,生下赵申屠后没久,她便毫不意外地“病”死了。
但赵申屠这个名字,却要伴随他生。从小他便被那些个兄弟姐妹讥笑,不管是他母亲的身份,还是他的名字。可是到最后,他们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虽还有两个活着,却胆小得犹如兔子,龟缩在家从不问事,再没有人敢叫他的名字,自然也无人取笑。
赵申屠瞧着年轻,实则已经六十三岁,比起其他,这个年纪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他也是金雷真武体,可那又怎么样,这等资质不是他个,他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别说娶妻了,连女人也是没有个的。心向武,直到他胜利了,坐上那个位置,当时,他已经三十二岁。
之后,次年他有了第个女儿,再之后,他有了堆儿女。
可是他就好似永远留在了那个时间里,轩眉俊目,高鼻薄唇,双眼睛仿佛蕴着星光,嘴角的笑容足以溺毙少女。可惜这切,都敌不过那寡情薄恩,喜怒无常的个性。
长得再好看,也只可远观,不论什么人若是与他起生活,那绝对是种灾难。
“坐。”他简简单单地抛出个字来,便立刻有宫人路小跑,给叶无莺送了椅子来。
赵申屠从来不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类型,他带着点儿笑的时候甚至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坐在那御座上也不是好好坐着,非但不严肃,还显得随意地过了分,比如这会儿打量叶无莺的眼神,便充满了种兴味和好奇。
叶无莺并没有行礼,反倒直直地与他对视,不害怕,不愤怒,不温情,不谄媚,只是那样平平淡淡地回视。
“我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见我。”他说。
赵申屠竟然笑了起来,还笑得很开心,“我听过你的名声,暴莺,啧啧,莺歌燕语的莺?这名字取得不好,太娘气!不过也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