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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纠正 作者:叶十三
想象中的顾言被欺负得要哭不哭的样子,那群人不甘心地换了个大点的纸团,里面还塞了几个粉笔头增加重量。刚冲着顾言的方向扔出去,结果纸团被突然伸出来的只手接住了。
接住纸团的是座位横在顾言和那群人之间的严栎。
严栎把纸团随意地扔到了脚下,冷冷地看了他们眼。那伙人虽然心里不屑,但是因为打不过严栎这个变态,只好讪讪地收了手。
顾言把严栎的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在严栎转头望向自己时,飞快地把脑袋埋在了胳膊,自欺欺人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严栎为什么要帮他?
顾言不明白,就像他也不明白严栎当初为什么会救他样。在他两辈子的印象里,严栎都不像是个会管闲事的人。
没等顾言想明白,他的意识就昏沉了。
那些困扰着他的问题、整理不清楚的情绪都从他的意识里飘走了,班主任念经似的声音不断地催眠着他的神经……
“顾言!!!”
好像是班主任的声音,顾言想从混沌片的意识中清醒过来,想举手示意班主任他没有睡着,他只是眯了下眼睛。但是顾言却发现无论是眼皮还是胳膊都变得沉重抬不起来。
忽然,有什么微凉的物体摸上了他的额头。
顾言再次听到了那个带给他死亡也带给他新生的低哑声音。
“老师,顾言发烧了。”
顾言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脑子想着:没想到重活次,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三、
顾言做了好几个梦。
第个梦,他看见自己被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孩按进了厕所的洗手池。夏天的自来水温度对于人体来说并不算低,顾言却觉得自己从整颗心都在冷得发抖。
带着异味的脏水次又次的漫进自己的鼻子里,耳朵里,他拼命地在那人手下挣扎着,得到的却是加刺耳的嘲讽与愈发激烈的镇压。
顾言在片窒息感中来到了第二个梦。
他看见那个无声流泪的自己又次在了栏杆边,双腿打着颤,哆哆嗦嗦地迈开了条腿。
顾言在微弱的风中看着距离自己八层楼高度的地面。阴沉的水泥地似乎变成了张巨大的黑色的洞口,像是要吞噬他般。
顾言看到自己闭上了满含委屈和怨恨的眼睛,直直地往下倒去。
变故突生,顾言的胳膊再次被人狠狠地拽住,因为那人的力气太大,顾言直接被拽得“噗通”声坐到了地上。
顾言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逆光而立的那人,因为刚刚和死亡擦肩,顾言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救了他的那人什么也没问,只给了他个没有情绪的眼神。
第三个梦,是顾言记忆里的高二(3)班教室。
这个梦很短,却是顾言心里最平静的次。
在这个梦里,老师和其他同学的样子都是模模糊糊的,唯清晰的只有坐在他身旁的严栎。
严栎正在解着数学函数方程式,笔尖在纸上发出“唦唦”的响声,背景里的切声音都被虚化了,顾言只能听见这片温柔的声响。
*
顾言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竟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直到顾言看见坐在自己身旁“唰唰唰“写着东西的严栎。
严栎穿着和他样的白底灰边的运动校服,低着头专注地写写画画,额前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英俊的眉眼。
顾言盯着严栎呆呆地看。在上辈子的记忆里,自己总是习惯偷偷摸摸地关注着严栎,看着他认真写作业,看着他教训勒索本校学生的小混混,看着他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在课上打盹,看着他送他的女朋友回家……很时候,顾言甚至不敢看严栎两眼,懦弱又胆小的自己想要跟作为中的风云人物的严栎交朋友认兄弟,想想都是个笑话。
所以,顾言只能远远地看着。
这次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顾言几乎是眨不眨地看着严栎,像是要在他的脸上看出朵花来。眼前的严栎看起来和顾言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没什么不样,脸上依然挂着他熟悉的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看够了吗?”
冷不丁,严栎冷淡的目光扫向了顾言。四目相对的时候,顾言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脖子僵到了脚趾。
“看够了就自己回家。”严栎把东西收好,起身就要走。
“严栎……同学,你今天在楼顶为什么要救我?”顾言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严栎淡淡地看了顾言眼,“只是次无聊的管闲事而已。如果你下次还是想跳下去,我不会再浪费时间。”
顾言低着头,“那……那你后悔救了我吗?”
“我不做后悔的事。”严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心里的阴霾像是被光明突然驱散开来。直追寻着答案的顾言觉得,严栎的这句回答就已经足够了。
“严哥……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顾言又次喊住了严栎,眼睛里燃起了光亮,“今天……谢谢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我定会尽全力帮忙。”
严栎随意地敷衍了句,然后快步离开了医务室。
顾言盯着空荡荡的门口,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出现了刚刚严栎握着笔写字的样子。严栎的背挺得很直,握笔的姿势堪称教科书范式,练习册上的字笔锋流畅,苍劲有力。
严栎握着笔的手很大,是健康的小麦色,手指十分修长,骨节分明。
这样的手,看着适合拿笔或者手术刀,而不是……
顾言想起了严栎拿着枪的样子,打了个冷颤。
顾言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既然老天给了他重来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么……他想试试去帮帮严栎,帮他改变他的命运,起码……让他有个健康平静的生活。
至于自己……
如果他成功纠正了严栎未来命运的走向,那么他的死亡也自然而然地会改变吧?
四、
中有让学生上晚自习的习惯。顾言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在食堂或外面的餐馆吃完饭回来上自习了。顾言向班主任请了病假,收拾东西的时候瞥了眼严栎的桌子,果然桌上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严栎大概又翘课去帮他奶奶照顾生意了。
关于严栎家里的事,顾言知道的不,只听说严栎的父母车祸去世后直是严奶奶带着他,靠着少得可怜的赔偿金和做生意的收入维持着祖孙俩的基本生活。
说是生意,不过是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吃摊子。辆被简单改造过的三轮车上安置着液化气罐和炉灶,擦得亮堂堂的玻璃窗上写着“炒面”二字。严奶奶每天中午会在中门口做生意,严栎通常要忙到点钟左右才能吃上午饭。
中午的时候,小吃摊总是特别忙,许女学生边排队边红着脸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严栎。顶着中校草兼学霸名头的严栎戴着个次性口罩在小吃摊前掌勺,眉眼冷淡地盯着火候和在锅里翻炒的面条,而严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