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甚惶恐 作者:若然晴空

    的手里接过那张面具，他慢慢的戴上了，这时他整个人气势变，目光淡淡，抬起头来的时候把江衍都吓了跳。

    江衍不太照镜子，对于自己的脸有种陌生的感觉，看着阿夏的气势也有些怪异，这就是他吗？他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的吗？

    江玄婴却微微皱起了眉，阿夏的眼睛比起江衍的终归还是少了几分灵气，不熟悉的让他也居罢了，熟悉的类似蒋太傅，周平安，顾栖，他们眼就能看出来。

    江衍倒是没有这个顾虑，太傅那边说声就行了，平安大概要跟着自己去，顾栖，他恐怕还巴不得他离开王都，给他时间让他坐稳丞相位子呢。

    江玄婴笑了，那个顾栖对江衍的心思，怕是连他自己都还不明白，不过他可没什么好心去挑明，他不能得到的，别人也不能。

    虽然急，舅舅的事情还是要处理，江衍不知道舅舅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这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他都不惜用通敌叛国来做掩护，至少在他坦诚之前，他不能再担任北陵大营的主将。

    江衍想了想，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江玄婴给他提了个醒，“江南尹家的老太爷，功勋不亚于镇国侯，只是伤病归乡，北陵大营还是很清闲的，为了子孙铺路，他会来的。”

    江衍想了想，确实是，尹忧虽然优秀，但是年纪太轻，容易遭人打压，他父亲也在军中，很是平庸，尹忧就是尹家的未来，尹老太爷心中必定有数，只要把住了尹忧的前程，倒是好控制的很。

    江衍长出口气，当天就下了旨意，允了裴老爷子告老辞官，并另书封，派人传旨到江南。

    了结完北陵大营的事情过后，江衍也不打算再回趟王都了，他想尽快的见到父亲，这种雀跃的心情里又带着几分复杂和隐忧，他担心父亲会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不样，担心他有了新人，就像话本里样，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会冷眼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来。

    的是怨，怨他这么年不回宫，让娘亲抑郁而死，看着姐姐步入歧途，留他个人面对风霜刀剑。

    记忆里的父亲并不是无情的，他对待政事雷厉风行，对待家人却很温和，他会抱着他批奏折，会牵着他的手逛街，会耐心的教他读书，给他启蒙。对姐姐也是，他会戴上姐姐做的很丑的荷包去上朝，会忍着怪异的味道吃姐姐做的食物，会留心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他做到了父亲所能做到的切，所以当江衍离开东宫的教书先生，去文华阁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格格不入，同龄的堂兄堂弟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个牙牙学语的幼童，太傅们是无法想象宫里还会有这么天真的孩子。

    江衍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觉得恍如隔世，但是如果让他选，在父亲的羽翼下过辈子还是自己去做那个遮挡风霜的人，他会选前者。

    被人保护的滋味，不经历过，根本无法想象那种美好。

    他甚至觉得，如果父亲真的有什么苦衷的话，他愿意把皇位交出来，让父亲再掌权柄，他是那么贪恋幼时的那个能为他撑起片天的父亲。

    只是，切真的会如他所愿吗？父亲真的还是那个父亲，没有变吗？江衍看着远处的天空，目露迷茫。

    第74章 全军懵逼

    早春尚寒，举子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王都，除了走南闯北的商人，并没有人选在这个时候出门，即使快马加鞭，也是要住宿的，江衍和江玄婴合计了下，也装扮成了过路的商人。

    江玄婴倒是装什么像什么，换上平庸的面皮，整个人就成了精明市侩的商贾，江衍愣了下，接过江玄婴的面具。

    “离开王都，根本没人认得朕……”他小声的说道，不太想戴上这黏糊糊的层东西。

    江玄婴笑了笑：“不管有没有人认识陛下，陛下也应该遮住脸，若是碰巧遇到了什么人，岂不是要算我个拐带天子的罪名？”

    江衍垂下眼睛，有些别扭的把面具胡乱往脸上戴，江玄婴嘴角弯了弯，“我来。”

    他接过江衍手上的面具，抚平被他抓皱的边角，靠近点，从眉心开始，点点的把轻薄的面具粘在了江衍的脸庞上，他自然舍不得小皇帝戴和他样平庸的面皮，小心的选取了张俊俏的少年脸庞，虽俊俏，却不打眼，看上去刚刚好。

    若是他的小皇帝就生得这样的容貌，少些是是非非，就好了。

    戴好面具，尽量无视小皇帝微微发红的耳垂，江玄婴后退两步，端详了下，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怎么了，可是有问题？”江衍被这目光看得不自在，挑起眉。

    戴上这面具后他才发现，并非是他想象的那样不透气，他好像用的还是自己的脸样，表情做起来也没有障碍，这应该已经做得很好了才对。

    江玄婴反应过来，笑道：“我说怎么总觉得怪异，陛下的变化有些大了。”

    放在年以前，江衍是完全可以撑起这个角色的，他天真烂漫，尊贵不知事，但是现在的江衍已经养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习惯，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深浅，似乎每个皇帝都是这样的表情，看上去威严加重，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江衍挑眉道：“卖什么关子，究竟怎么了？”

    “没事，臣只是觉得，陛下长大了。”江玄婴温柔极了，然而这顾栖的语气配上他那张脸，只是让江衍阵鸡皮疙瘩起来。

    江衍并没有回宫，他和周平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回程的时候辇车上坐着的就已经是阿夏了，他学习江衍学习的惟妙惟肖，不遇上熟悉江衍的人，是戳穿不了他的。

    事不宜迟，辇车前脚刚走，江衍和江玄婴就踏上了去江南的路途，身后跟着个时不时目露凶光的周平安。

    周平安已经不担心他哥了，周至青到前线，宸王就给他传来了消息，事实上也是因为他闹出的动静太大，那城门官家里有些势力，给周至青安排了人专程送他过来，结果没有算好，银子给了，几个人合计，把周至青扔在了半路上，带着钱跑了。

    周至青是认路的，他背着储备粮从匈奴大营路奔袭回漠北大营，期间没有绕过条远路，这也是江翎开始并没有把他当成傻子看待的原因。

    靠着自己捕猎，喝猎物的血，吃雪，瘦了大圈的周至青终于赶回了漠北大营，正好赶上匈奴人奇袭，周至青咧开嘴，笑了。

    他想了想，绕了个远路，爬到山上观察了下地形，果断瞄准了敌军中最大最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