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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甚惶恐 作者:若然晴空

    ?赵明义!”

    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将军苦着脸走出来,半跪在了地上:“王爷,不是我没派人去,而是东宫那里被团团包围着,我们的人要想不惊动乱军把人带出来,根本没可能啊!”

    秦王脚把他踹翻在地,暴怒道:“那帮乱军是个什么东西?惊动就惊动了,你居然把承远留在了里面?长宣呢?”

    他把揪起赵明义的领子:“你是不是把长宣也陷在里面了?啊!”

    赵明义像只鹌鹑样缩着脖子不说话,秦王看着怒火炽,如果这个废物不是他的表弟,他早就刀砍了。

    秦王丢开赵明义,“传令下去,带列精兵,跟我去……”

    “王爷,不可。” 顾栖出声道。

    秦王回头看他,身的威势足以止小儿夜啼,顾栖只是温和的说道:“昨日我们是事先得到的消息,逃出之时,乱军还没出动,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包围了东宫,足以说明他们就是冲着东宫里的那位去的,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谁去都是送死。”

    秦王慢慢的冷静下来:“所以,承远现在很安全?”

    顾栖微微眯了眯眸子,忽然说道:“王爷,等不及六殿下了,我们调兵。”

    第7章 天上明月

    “你说陛下驾崩了?”裴越惊声叫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们传递消息用了久?”

    跪在大帐中央的传讯兵刚刚才从马上下来,气都没喘匀,“回禀王爷,是,是前天发生的事情,消息封锁的很严,我们的人走后没久宫里就戒严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批兵力,把整个王都都围住了,大约有二十万,秦王也在紧急从东南调兵,王爷,我们再不回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江翎的眼里闪过刀锋般的光芒,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个极为自傲的笑容来,“没有什么来不及,打到王庭,我只需要十天。裴越,你回大营,带上你二十万裴家军,去王都,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抢回来!”

    裴越深吸了口气,难得的十分正经的抱拳道:“王爷,这不妥。您去,这是众望所归,属下去,是名不正言不顺。”

    江翎:“你想违抗军令?”

    裴越还要再说什么,江翎挥手:“我现在命令你,回大营。”

    裴越扑通声跪在了地上,江翎语气软和下来:“王都暴.乱,我很担心小衍,裴越,我只相信你个人,你不去,我真的不放心。”

    裴越沉默了会儿,霍然起身朝帐外走去。

    镇国侯裴家是世代将门,先祖裴琦用兵如神,跟随太宗开国,立下不世功勋,和朝廷的兵马相比,裴家军在百姓中的声望要高点,即使是在军中,裴越的身份也是很好用的,调兵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只是带了江翎的手书,在个时辰内完成了调遣集合整兵出发这系列步骤,没有个人有异议。

    从漠北到王都足足有数千里,即使是急行军,也要四五天,这还只是骑兵的速度,步兵要慢,但是他们人数和乱军持平,且不论战斗力,他们绝不能被以逸待劳,落了下乘,所以最快也要个月才能赶到。

    有生之年,他第次这么迫切的希望秦王瑞王不管是哪个王能够大发神威,把这些叛军牵制住,等到他来救援。

    江衍在第三天的时候见到了周婉仪和七皇子,他被带到了承天殿,那里还停着皇祖父的棺椁,不少没来得及逃走的大臣和勋贵也被抓到了这里,他在人群里来回看了看,没有见到自家姐姐,他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个男子,总是比姐姐安全得,至不过是死了。

    “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轻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江衍皱眉,转过身来,见是那天在安平侯宴会上见过的那名男子,他这会儿比那时候要狼狈的,头发是散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大片洁白的胸膛来,上面零星的有些青紫的痕迹,想是冻得久了,他的嘴唇也透着种不正常的紫,不过笑容还是那样轻浮不堪。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会被带到这里来?”江衍抬眼看他,这里他压根没几个认识的人,只好问他。

    江婴微微的愣了下,实在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江衍居然还无所知,他别有意味的看了看江衍身后眨不眨死死瞪着他的小队正,嘴角弯了弯:“原来公子还不知道吗?良妃谋反,如今这北陵城已经掌控在他们的手里了。”

    江衍的确曾经这么想过,但是他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有限,也没有办法想象周婉仪个出身平常的深宫妇人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大股兵力能控制得住王都,所以直只是猜测,现在确认了,反倒坦然了。

    左右都是为了皇位,他无兵无权无势,父亲的旧部早已分崩离析,压根没什么能让人算计图谋的,只要姐姐安全逃出去了,他有什么可怕的?

    江婴忽然把脸凑近江衍,低低的说道:“别担心郡主,她不会有事的。”

    江衍不习惯和人靠得这么近,本能的想要后退,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江婴的头就被拳打偏了,对着江衍说话都脸红的小队正冷冷的收回手,回他的身后。

    江婴摊开手,后退步。

    这边的小动作压根没人注意,就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身太后服饰的周婉仪牵着七皇子走了出来,两人皆是盛装打扮,和殿中停留的还挂着白绫的棺椁半点也不相符。

    江衍皱起眉头,就连他和皇祖父没什么感情,这些日子都知道换素色的衣裳,周婉仪是皇祖父宠妃,七皇子是皇祖父最喜欢的皇子,这两个人居然这样不知礼数。

    周婉仪和七皇子出现的瞬间,大殿里就静下来了,江婴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眸子微眯,对江衍小声的说道:“知道狼是怎么死的吗?撑死的。”

    江衍转过眼,清透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轻声道:“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但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江婴笑了笑想说什么,就见江衍把身上的披风解下,递到他手里,静静的说道:“冻死的。”

    温暖厚实的披风盖住冻得僵硬的肩背,虽然以少年的身高,他及膝的披风只能盖到他的腰,但是却抵御住了不停侵蚀着他的寒风,江婴垂下眼,在小队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的把披风裹紧,系好。

    台上周婉仪不知说了什么,人群下子变得很激动,有个老臣大声的叫嚷着什么,被立在旁的禁军刀割破了喉管,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