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坑”我占了 作者:曲小蛐

    ，江城叫的早餐已经摆了桌。

    “怎、怎么叫了这么？”

    杜景看着算不上丰盛但已经样数得看不过来的早餐傻了眼。

    “每种都只点了小碟，你都尝尝看，喜欢哪些口味。”

    杜景点了点头，双眼睛却已经亮起来——显然桌上这些卖相就不错的小点心小面包已经引出了他的吃货本性。

    “呜……真的很好吃……我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家店？”

    江城笑了笑，“家老店了，没刻意做什么宣传，位置也偏了些。……如今这物欲横流捷径至上，酒香也怕巷子深了。”

    杜景像藏食儿的小仓鼠样鼓起的腮顿了下咀嚼的动作，然后才加快了速度，咽下食物后他弯着眼睛笑着看坐在对面的江城：“……你这话说得可真老气，大城市上学的孩子都像你这样吗？”

    江城着实怔了下，只是还没等接过话来，就听见身后响起来道不怎么友善的声音——

    “刚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

    那人是在江城斜后方，所以杜景抬眼就看见了，只是这眼就让他脸色变了。

    ——那人脸上青肿淤紫扎眼得很，大半张脸还肿得像个猪头样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江城狠狠地揍了顿的混混。

    只是与昨天不同，今天他的身旁还前前后后地了几个凶神恶煞看就不怎么好相与的男人，这也是让杜景变了脸色的根本原因。

    江城却是脸都未转——单听开口那人的话音和接连走近的脚步声，他也大约能知道来人的身份和对方的人数。

    只是他的神情间看不出半点忧色来，如果仔细观察，只能从眉宇间看出点点模糊的不耐。

    而江城此刻的心情确实是有些不耐烦——本来好好的两个人起吃早饭的时间，偏偏因为帮没眼力又没干系的人不得不中途喊停，他能耐烦才怪。

    “你就是那个——”

    “你在谁的手边做事？”

    看起来是为首的那个混混头儿句话还没讲半就被江城毫无起伏的话音打断，那人噎，翻了个白眼就要上去拎人，却生生被江城的下句话钉到了原地——

    “李，宋，还是吴？”

    那混混头儿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身的冷汗，这才摈开了之前告状的手下那句“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又刚好身手不错的高中生”的误导，重新将人打量了遍。

    这遍扫视是让他心里哆嗦，暗骂句不会那么倒霉吧，可是见了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的江城的身量背影，还有至今看不出点起伏情绪来的波澜不惊，他已然在心里相信了个十之八/九。

    最后点不死心让他硬着头皮弓着腰转到了两人的桌旁，按捺着隐忧开了口：“请问，您贵姓？”

    进店门就是脸痞气目中无人的混混头儿却在个看起来就是个普通高中生的男生面前颇有些点头哈腰的意思，这幕让本来心惊害怕而瑟缩着不敢出声的店员和客人都好奇地看过去。

    江城淡淡地睖了那人眼，然后垂手在用餐的木桌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三下。

    弓着腰的那人先是愣，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脸色大变，直起腰来转身就抡了身旁那个鼻青脸肿的手下狠狠的巴掌。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净给宋老板惹麻烦！还不滚过——”

    “行了。”这明显而夸张的做戏让江城的眉微微皱起了些，“带声好给宋先生，我受他这份人情了。”

    这话音落，那混混头儿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松了口气下来，恭恭敬敬地应了转身就走，那速度似乎是恨不得飞奔出去。

    直等到出了店又走出去几十米，捂着脸的那个小混混才面色惶然地问了声：“航哥，那高中生到底是什么身份？”

    混混头目脸色极差：“……不知道。”

    “——不知道？”

    被打的这个脸茫然和惊讶。

    “……”

    为首这人步子停，转过来扫了眼身后同样脸上莫名其妙的手下，然后才转向那张猪头似的脸，“我今天教你个乖——有些事就跟个井眼样，你最好别知道，知道了你就能丢里面去——里面坐着的那个，我不知道他具体的身份，但我知道这口井的深度，能让我们所有人包括宋哥在内全栽进去，而且是摞起来爬辈子都爬不出来的那种！……懂？”

    说完这人没好气地要转身，刚转了半又停住，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那张猪头脸：“……这是他打的？”

    “嗯……”

    混混点点头。

    “——什么是差距……”这人叹了口气转过去，“差距就是，在其他人眼里，有些人能甩你巴掌那都是你的荣幸。……这种差距就我们这种德性的，辈子都追不上。”

    ……

    而此时的早餐店里，面对着满堂的安寂和那些隐约的窥探目光，江城如若无感，他笑着抬手，隔着桌子揉了揉脸呆滞的杜景头顶的呆毛——

    “吃完了还要去上早课呢。……没事了，我刚才都是蒙他的。”

    007

    ……江城这天过得都很郁闷。

    不为别的，就是杜景看他的眼神。

    ——小孩儿还没学会遮掩自己的情绪，上着上着课，突然瞥过来眼，可等到江城转过来看他，他又转回去了。

    反复了这么几节课，江城都觉得自己要让小孩儿气得牙疼了。

    ——这要是搁在江楠身上，呵呵……

    江城笑得跟外面那阳光明媚似的，偏偏就让人看得起了身的鸡皮疙瘩。

    远在几百里外，江楠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脸莫名地左右看了看，嘴里还咕哝着：“奇了怪了，我怎么觉得脖子后面凉森森的……”

    然而洛城二中十班的课堂上，江城对着杜景再次转回去了的侧脸，只能自己把那点不舒畅默默地咽了。

    ……

    这天下午，是高年级的月考测验，也没排位置，就各自待在自己的位上，书本放到桌子下面去，发了卷子人份地做题。

    江城对着面前的卷子沉眸不语。

    依着他回了洛城的本意，面前这张干干净净的卷子，他就该原封不动地交上去。

    他没兴趣跟谁赌气，但他唯的希望已经被他们踩进了尘土里，那就索性撕破脸好了——如果可预计的高考成绩惨不忍睹，看他们是否仍坚持不放他出国。

    只是……难得不想让旁边那个好学生白费了心思——毕竟那份字迹清秀又划了重点的笔记早就摆在了自己的桌上，他要是真交了白卷，小孩儿估计能气得天不跟他说话。

    想到这儿，江城忍不住牵起嘴角，把旁的笔拿了起来。

    ……

    最后门考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