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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五通 作者:童子
门拍死,瞪眼花七:“只烟花鸟,跟她废什么话!”
鸟姑娘在门外骂了半天才去敲别的门,不会儿就听她啾啾的笑声从隔壁传来,花七不禁叹服:“隔壁口味真重啊。”
他们先后上床,吹灯躺下,桑莲城问:“明天什么时候关市?”
十三郎说是正午,花七说:“我们只有半天时间,得商量个计策。”
隔壁忽然传来鸟姑娘叽叽的尖叫,还有拍翅的声音,不时便安静了,静得瘆人,花七擦把汗:“看来隔壁的不是口味重,是胃口重!”
第二天早他们整装出门,兵器都藏在衣服底下,桑莲城循着臭味在前边领路,行人出了城门来到海边。甫出城,桑莲城就停下脚步,三步之外是茫茫大海,不远的海面上铺着个大竹席,席子上坐着头巨大的三眼怪物,正是他们要找的人。那怪物怀里抱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旁边着个提酒壶的黑老头,正在喝酒调笑。
花七开口第句话:“他是母的?”
青十三郎按住额头:“按计策行事。”
怪物发现岸边有人,朝他们大吼声,海水被音浪推着直扑过来,劈头盖脸打在他们头顶,花七相公抹把脸,喊道:“小生李大朗,最喜欢蹴鞠!见兄台腰上的水球别致,时技痒,不知可否切磋二?”
桑莲城小声问:“你前世是蹴鞠手?”
“不是,当土匪的时候没事练两手。”
鞠十九颤着声音:“你行不行啊?”
那怪物像狗熊样摆了摆头,拳头砸在席子边上,澎湃的海水瞬间朝两侧分开,条大路直通脚下,花七咽口唾沫:“行不行,也得行了。”
他们从路桥过海,刚上席,怪物就把水球抛到花七手里,莲城和十三郎则左右在黑老头身后。花七把折扇插在脖子后头,两手抓起透明的水球,球软软的,似乎稍用力就会破碎,他把球在膝盖上颠起来,上踢下抛,带着滚滚的沸泡声,球落到海上也不沉没,而是划出道明亮的水痕。
怪物哼哼着,发出愉悦的叫声,花七边踢球边背转过身,从怀里摸出小弓,搭上箭,腿上个流星拐,球直朝怪物脸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怪物手把球在面前抓住,离鼻尖不过两指远,他很得意,刚放下手,箭就迎面射来,正中脑门上的第三只眼。
他疼得把抓碎了水球,跳到半空疯狂嚎叫,提酒壶的老头和陪酒男子扑通跳进海里,化成黑红两条大鱼,朝不同方向溜烟游走了。
十三郎拔刀,高高跃起大喝声,龙骨刀深深砍在怪物背上,黑厚的筋肉朝外翻开,血流如注。花七不停射箭,无论射出少,剑囊里总剩着四只,怪物嘶吼,躲过刀锋箭雨,手抓住花七,手抓住十三郎,狠狠朝海市上扔去。
两人后背撞上沙砾山石,通刮擦翻滚后重重落地,但马上强撑着爬起来,怪物跃已到跟前,十三郎舞起龙骨刀,花七拉满常在箭,围着他砍射。怪物用巨爪抓、用大脚踩、用利嘴咬,因体大力蛮,他并不落下风,后边桑莲城从水里游上岸,掏出如意子在手上画个圈,稳稳朝怪物甩去。
第个圈擦过怪物的脸颊击碎了城门角,他紧接着甩出第二圈第三圈,分别打在怪物肚子和牙齿上,之后再甩就怎么也不中了,十三郎远远朝他喊:“省着点用!”
桑莲城看看小了圈的如意子,再看看手上已画好的个圆圈,瞄准怪物的脑袋,拼尽全力扔了出去。金环带着风声,嗖地套住怪物脖子,他开始疯狂甩动,十三郎飞身跳起抓住金环,花七大喊:“不行,他力气太大了!”
就在这千钧发之际,十三郎两手十根细指变作粗长利爪,脸颊两侧也浮现出层叠层的青色鱼鳞,双眼瞬间撑圆撑大变成金色,瞳孔如野兽般闪着寒光,龙骨刀在他手里发出“呲呲”的声响,仿佛有了生命般,猛地向怪物天灵盖刺去。
只见道金光贯通天地,桑莲城和花七还没从这骇人的变化中回过神来,伴着怪物凄厉的叫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整个海市都在颤抖,山石、树木、楼阁的边缘时有时无虚幻不清,往远处看去,大大小小的船只正在驶离。
怪物扑倒在地,十三郎迅速恢复原状,率先往海里跑:“海市要关了!”
花七和桑莲城跟上他,没跑两步,被奄奄息的怪物当胸抓住,死死压在地上,花七大叫:“他怎么还不死!”
十三郎折回来用龙骨刀砍怪物抓着莲城的那只手,它太粗太大,怎么也砍不断,桑莲城问:“海市关了会怎么样!”
十三郎急得大喊:“至少被关三十年!里头什么也没有!”
第7章 十九
最后的几艘船也在离港,海市晃动得厉害了,大片大片的楼阁在消失,怪物发出细碎的、类似笑声的咕哝,桑莲城朝十三郎喊:“你走吧!”
十三郎坚持:“不——!”
突然怪物的两只手臂被看不见的刀锋先后斩断,脓血喷贱出来,染黑了脚下的沙地。
花七扳开怪物的断手:“鞠十九?”
十三郎搀起桑莲城:“快走!”
三人先后跳进海里,庞大的海市带着怪物的尸体和嘶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海风大作,巨浪浪高过浪,他们手拉着手挽成团,颠簸摆荡了阵,攀上艘又矮又小的木船,趴在甲板上喘息。
“谁让你们上船的!”
桑莲城抬头,只见帮三尺来高的小矮人,其中个牵着马,也是小矮马,拿着铁耙铁叉对着他们,他有气无力地抱拳:“失礼了……我们实在无处可去……”
花七爬过来,打个喷嚏:“请问有没有铺盖,冷死我了!”
十三郎、桑莲城和花七挨个披着块小毛毡,鞠十九也悬空披着块,字排开坐在船舷边,花七问鞠十九:“喂,你那刀长什么样子?”
小毛毡动了动:“掌来长,算匕首吧。”
花七咂舌:“怪不得要百斛珍珠。”
桑莲城转向青十三郎,捏着双手反复斟酌,十三郎看也不看他:“要问什么,问!”
他小心翼翼地:“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七和鞠十九默契地闭上嘴,支起耳朵往这边听,十三郎沉默了阵说:“我娘是降雨的疲龙,我爹是人,我很小娘就被杀了,爹临死前嘱咐我定为她报仇。”
鞠十九问:“为什么要杀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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