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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爱下去 作者:花穷
“好些了吗?”白熵装作轻松的走进病房,问。
“嗯。”好与不好其实没什么区别,李安然微微点头,“刚才乐心来过了,和我提了言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喔,听说了点。”言希这次伤害李安然甚至想要他的命,这对白熵来说彻底过界了,言希再怎么害自己他都能忍,甚至可以不追究,可是他对李安然出手了,白熵就不能放过他,关于言希的事情这些天他也派人盯着,大概的知道些,不过后来因为李安然的病,时之间倒是没有动手。
“也不知道他以后出来了还会不会为非作歹。”李安然叹了口气,似是在感叹。
“不会的。”白熵在他的身边坐下,安抚道。他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的,言家目前没有要帮言希的动向,那他自然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打击到言希在s城的根基,哪怕以后他出来了,也不能再与白氏抗衡。
李安然淡淡的开口:“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乐心……”李安然看向白熵,“白熵,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定要保护好乐心,不要再让言希有机会接近他伤害他,好吗?”
白熵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看着李安然:“为什么要像是嘱托样?我和纪乐心并不算熟,还是要你看着他才好啊。”
李安然叹道:“白熵……我们也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的……我……”
“安然。”白熵阻止了他说下去,“会好的,我定会想到办法的。”
“白熵……”李安然目光里染上了层哀色,“你也不是神。”
不是神明,所以回天乏术。
白熵不说话,低垂下头,像是低落的孩子,微微的红了眼睛。
李安然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残忍,可是他想白熵也必须认清现实了,他轻轻的开口:“白熵,帮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吧,我不想把最后的时光都荒废在医院里。”
白熵抬头看他:“冷隽秀当时叫你去新加坡,如果不是因为我这边的事,你会去吗?会接受手术吗?”
“会的……”
白熵激动的捏紧了拳头:“那现在……”
“不过就是死在手术台上罢了,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李安然说,“那个时候我隐瞒这个秘密太久,太累了,也不想继续下去了,所以……”
话还没有说完,李安然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把抱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白熵的声音有些抖,“是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错……”
李安然犹豫了下,抬起手轻轻的放在白熵的背上:“白熵,我现在说这些,不是要责怪你,而是想要告诉你,现在的我轻松了很,所以才想去过点自己想过的生活……我终于不用再背负什么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是件开心的事……”
白熵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划开,血流了出来,痛彻心扉却就是不死。
原来曾经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对李安然来说全部都是煎熬,他难受得恨不得去死来摆脱这切,原来自己让他那么痛苦,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明白的终究是太晚了。
那他到底还能再做什么呢?再逼迫他动手术吗?
不……白熵发现自己说不出口,无论他心里面么的想要李安然活下来,可是对着现在的李安然,对着曾经那个因为自己的强迫而伤心难过的李安然,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任何事,所以冷隽秀说或许自己能够劝动他,其实错了。
他现在能够给他的,或许是陪他走完这生。
“好……安然,我们出院吧。”白熵花了好会儿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才松开怀抱,握住李安然的手,“我带你回家。”
李安然沉默的别开了脸,他知道自己太残忍,可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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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出院以后第件事就是去了墓地,本以为白熵可能会有很大的反应,但是对方却意外的非常平静。
已经是冬天了,墓园里面非常萧瑟,银杏的叶子差不都落光了,只余光秃秃的树干,笔直的朝向着铅灰色的天空。
李安然踏着泥土,轻轻的蹲下来,拜了拜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母亲。而白熵则在远处点的地方,没有上前去打扰。
可能是因为气温低,墓园总给白熵种湿冷的感觉,尽管这里非常的安静。他不太敢看李安然,只要稍微想到对方可能以后会长眠于此,他就钻心的疼。
如果……如果李安然非死不可,那他就陪着他好了。
陪他起长眠于此,陪他度过千千万万个黎明晨雾与月落乌啼,直到这个世界都不复存在的那天。想到这里,白熵的心里好受了,只要还有同个地方可去,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于是白熵朝着李安然走上前几步,微微弯下身,道:“安然,我稍微出去下,你在这里等我。”
李安然没做想就点了点头,白熵是个吸烟的人,这些年他的烦心事太,烟瘾渐渐的也就大了,墓园里头不能吸烟,他自然是出去抽根,这没有什么。
白熵朝着他轻轻的笑了下,转身离开。
李安然却微微的怔了怔,白熵已经挺久没有笑了,自从知道自己的病以后,无论表面上装得么平静,眼睛里的悔恨与不安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但是白熵刚才的笑容……却平静了很,仿佛真的只是在笑。
是自己想了吗?李安然把视线转回墓碑上面,思考了下,还是双手合十,轻轻的祈祷。
“钱还有不少,到时候会全部给墓园这边,让他们定期给你们打算墓碑,所以不用担心,嗯?”李安然清理了下墓碑边上的落叶,叨叨絮絮的对着冰冷的石碑讲述自己的近况,“我现在也过的很好,心里面那块石头落了地,呼吸都好像轻了不少,就是……”
李安然顿了下,朝着远处张望,白熵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了,还没有回来:“就是比较担心白熵,他的父亲前些日子过世了,他其实……其实是很难过的,边要处理公司的事,边要办后事,边还因为我的病而……白熵他啊,其实背负得太了,我想,他活得很累吧……所以,可以的话,你们在天上也保佑保佑他吧,让他平安的活下去,希望他以后能遇到个开朗的,向上的,对生活充满希望且真心喜欢他的人,只有遇到个这样的人,或许他的人生才能有阳光吧……像我就不行……”
说到这里,李安然低着头,拨弄了下那片枯黄的落叶:“我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他喜欢……”
他这样的人,悲观,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也很理想主义,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得其实很艰难,所以有时候李安然也会想,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