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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喂养一只主角[穿书] 作者:鹤衣
眼前的这幕场景很眼熟,他下意识地伸指,在空中虚画出了个圆,绿色的泡泡从那个虚无的圆形中飞出,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慢吞吞地上飞。唐临本以为泡泡很快就会被周围的枝叶划破,然而这幕始终都没有出现,泡泡途径的尖锐枝叶都有意识般地避开了它,它顺利地路飞高飞远,渐渐地居然飞到了密林深处。
泡泡在缠藤巨树的面前停下来。
唐临以为是虚影的巨树蓦然间颤抖起来,他身上缠绕着的藤蔓平平地展开片翠绿的叶子,轻柔地抚上了那只半透明的绿色泡泡。
泡泡在那片叶子上微颤着停留了会儿,然后无声地破碎了。
唐临发誓那瞬间他听到了声隐约的抽泣。
他以为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然而也并没有,整片森林又像之前那样重归于沉寂,巨树与藤蔓安静地沉默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样,风中只留下了枝叶刷拉拉的轻响。
唐临不信邪地接二连三做了许绿色泡泡来,这次泡泡却无例外地都在枝叶的拍刺下破碎了,偶尔有几个完好无损的,也只能漂浮在树荫的下方,根本飞不到密林上空,遑论飞近那棵缠绕藤蔓的巨树。
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也许到了那虚幻的树影附近,他能够找寻到点点线索。
而同样被光球吞没的萧子白则在铺天盖地的旋风里翻滚着。
大约是因为种族不同所以待遇不同,七彩光球将妖族的唐临送到了个宁和平静几无危险的森林中,却把萧子白送到了股狂暴怒号着的旋风里。
很难形容被旋风吞没后那刻的感受,人并没有像通常情况下那样被风的力量抛掷起来在空中旋转,而是古怪地凭空悬浮起来。风从四面八方而来,萧子白的袍袖衣角全都被吹得高高鼓起,像极了朵浮在半空的白云,他的长发被吹得平平扬起,如同匹亮滑的绸缎,扇面般平铺在半空中,泼墨样地飘摇着。
不知从何处传来声娇媚的笑,那声音腻腻的,痴缠又慵懒。虽然只声笑,却勾得人只觉得自己心底被悄悄挠了把,猫儿抓似的痒,萧子白头皮发炸,他本能地握紧了剑,身体周围浮出了层薄薄的冰。
他“砰”地声摔落在片柔软的物事里。
下刻,萧子白只觉得眼前暗,当视野再度亮起时,他看见的是满天满眼的火,半枯萎了的老树在漫天如霞的火光里被烧着,发出哔哔剥剥的哀哭。
萧子白满目茫然地立于火光之中,手中提着的利剑上犹自滴血。
这里是萧家村?萧子白认得这棵曾被用来捆绑住自己的老树。他环顾着周围,发现自己对眼前场景是全然陌生的,村落还是那个村落,却到处都蔓延着灼灼的火,萧家村的村民们毫无生气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满地都是淋漓的血渍,而他自己就在尸山血海之中,手里还握着柄带血的剑。
“滴答”声,温热的鲜血从他手中染血的锋刃上滑落下来,打湿了萧子白无暇如雪的衣角。
……这是……什么情况?萧子白下意识地放出破幻的法决,但法决出便如泥牛入海般,点作用也无。他皱着眉,用手搓了下染血的袍角,小心翼翼地举着剑往前踏了步。
而只踏了这么步,眼前的景象就骤变。
萧家村里满地的尸体雾气般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凌山剑宗星河梭内部的场景,萧子白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剑尖正遥遥地抵着唐临的咽喉,而唐临的袖间沾着团子的血。
唐临像丢开只烂布口袋样,随手把已经死透的团子丢在了边,转过头却满面淡然地对着他微笑:“你若想杀我,那就杀吧。”
他仰着脖颈,把自己的要害明明白白地亮在萧子白的剑下,神色平静异常。
“你为什么要杀团子?”萧子白感到自己的嗓子都不属于他自己了,他颤着声艰难地问,看着唐临坦然的眼神,萧子白的剑尖在对方的脖间颤了几颤,却始终没能刺下去。
瞬不瞬地盯着萧子白的眼睛看了会儿,唐临忽地粲然笑,原本的坚毅决然转瞬消失不见,反而凭空生出了几丝妖媚:“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杀团子吗?”
他伸出手臂,姿态优雅地环上了依旧指着自己脖颈的剑身。萧子白的剑先于他的意志发起了反击,唐临那本就轻薄宽大的衣袖被冷厉的剑气击,立刻寸寸断裂,在满是尘埃的泥地上化作了星点碎羽。
而唐临本来白皙无暇的胳膊上,也已出了道道红痕。
他却像丝毫察觉不到疼痛般,嘴角含笑,手臂如蛇路缠了上去。最终,用自己的手,握住了萧子白的手。
还不等萧子白做出什么反应,只听“啪”地声脆响,那柄碍事的剑已是被唐临击到了地上。
他赤着半只臂膀,就这样趴伏在萧子白的身上,轻轻靠在他耳边,边呼着气,边低低的说:“我杀团子,是因为我嫉妒啊。”
“它能光明正大地亲近你,与你玩耍,陪伴你渡过日日夜夜……而我呢,我只能假借它的身体,用它的眼睛看着你,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你说,我为什么不嫉妒?”他在萧子白的耳边低声细语着说,温热的气息痒痒地拂过他的后颈,与此同时,唐临裸露洁白的足尖也已经搭上了萧子白的小腿。
如此场景,应该也算得上是活色生香,萧子白却用力地闭了闭眼,狠狠地将唐临从自己的身上甩下来。
“你不是他!”萧子白厉声道,被他甩到边的唐临却轻声笑了起来,这笑声极娇媚,带着真正的唐临绝不可能会有的入骨缠绵。
周围的场景骤然间再变。
唐临与星河梭都不见了,此刻萧子白身处的是凌山剑宗,群人围绕着他,对着他肆意嘲笑着。萧子白提起剑,毫不犹豫地个劈斩,凌山剑宗和嘲笑着他的人群瞬间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溜儿五间轩敞的大瓦房。瓦房已经起了有些年头了,但仍然打扫得干净,墙上新刷了些浆,看着白刷刷的,配上房顶的黑瓦格外显得精神。
瓦房前的地面上摊晒着大片的苞谷,矮矮的烟囱里冒着烟,杏眼桃腮的美妇斜扎着头巾,在苞谷旁“嘘嘘”地赶着鸡,瓦房里有婴儿的哭声和幼儿的嬉闹声,夹杂着鸡鸣犬吠。
萧子白看着这场景只感到毛骨悚然,他手里提着剑想要挥出,却怎么也挥不出去。
赶鸡的美妇大叉着手,路把鸡群从瓦房的这头赶到了那头,鸡群经过萧子白的时候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