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弾 作者:方终

    出大群人来围观我的窘态。

    （二）

    “醒醒！”

    “嗯，这是哪儿？”我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春箫蹲在我的身边，正要往我脸上泼水，我赶紧伸手道，“别动！”

    “哇，你终于活过来了。”春箫将手里的盆子扔，在我脸上拍了拍，“别在地上躺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呢。”

    “宋小姐呢？”我正躺在岸边，微湿的空气从身后涌来，让我稍微清醒了点。

    “早跑了。”春箫坐在地上，撩着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宋家现在大门禁闭，你想见那妖女也难了。”

    “你找到神算子了？”我问道。

    “他和宋家的小妮子去决斗了。”春箫无奈地说道，“我看咱们还是找个靠谱的人，这宋小姐和瘸子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好了。”

    “可是我刚才做梦梦到他们了。”

    “什么？”春箫抽了口冷气，捏着我的肩膀使劲摇了摇，“秦岚！你给我醒醒，这是几？”

    “五！”我把他往旁边推，哎，不对，这不是我的衣服啊？“胖子，我昏了久？”

    “我哪儿知道，那瘸子刚把你救出来。”春箫挠了挠头道，“他走得太快，我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去追那妖女了。”

    “那这衣服是你帮我换的？”我不问还不要紧，这问春箫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说你英明世，怎么就被宋家个小妮子耍得团团转呢。”春箫舒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术，怎么就给你换了身女人的衣服。”

    “胖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这女人的衣服穿在身上终归是勒得难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能活着我就要跪谢老天爷，哪有空管别的。”春箫边憋着笑，边帮着我脱衣服，“我说这衣服虽然娘了点，但你还真打算裸奔回去不成？”

    “呵呵，这不是还有你吗。”我把拎住春箫的脖领道，“只借你的外套用用，别想太。”

    “认识你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春箫苦着脸说道，“你说你闲着没事儿买那把破琴干什么！”

    “缘分吗。”我脱掉裤子，将春箫的外衣往腰间围，虽然有点漏风，但走在街上，总不至于有伤风化。

    “那也是孽缘！”

    “随你怎么说。”我拍了拍春箫的肩膀道，“对了，这古筝到底有什么邪门的，你好歹跟我说说吧。”要说春箫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么紧张还是头次。

    “碰了这琴的人都活不过七天。”春箫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我太奶奶临死前偷着告诉我的玉家机密。”

    “可信吗？”我瞥了春晓眼，这胖子不会又是想骗钱吧。

    “你大爷，什么时候了我还跟你开玩笑！”春箫在我屁股上踹了脚，说道，“今天已经第四天了，这琴也没了，簪子也没了，你说说你该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的簪子也没了？”

    “瘸子说的。”

    “那玉簪子不是你骗钱的？”听春箫的口气，他怎么好像也知道什么似的。

    “废话，我差你那百两银子吗！”春箫四下瞄了瞄，凑到我的耳边道，“我上个月去城南的城隍庙算了卦，你这簪子是我特意帮你求的。”

    “你会这么好心，给我算卦？”

    “反正百两算两次，我又不亏。”

    “你拿五十两不就完了。”这抠门的胖子向来喜欢占便宜，别说五十两，就是五文钱他也掏不出来，不然当初神算子也不会着急跑路了。

    “那先生说了，次百两，不然滚蛋！”春箫愤愤不平地道。

    “真难为你了也是，话说你怎么敢跑到城南去了？”那儿女山贼可是嫌贫爱富得狠，要是他去了，怎么也得被扒层皮才对，可是看春箫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洗劫过的。

    “她，她嫌我太丑，就把我丢进了城隍庙。”春箫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那你是自己走回来的？”我感觉自己还能还没睡醒。

    “可不是，差点把我累死，说好相亲不成也不能动粗的，谁知道这女魔头说话不算话，竟然翻脸就不认人了。”春箫愤恨地攥了攥拳头。

    “你为了找老婆也是拼了命啊。”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胖子的脸上的红晕有些可疑，“你不是喜欢上那女山贼了吧。”

    “别乱说！”春箫欲盖弥彰地推了我把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把你的画像交给媒婆，那女人才答应和我见面的。”

    “那你能活着回来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玉家的继承人不在少数，如果胖子不小心走丢了，可是会有不少人急着落井下石，“走，我请你去喝酒！”我拍了拍春箫的肩膀道。

    “要不咱们再找那位先生算卦？”酒过三巡，胖子迷迷糊糊地揽着我的肩膀建议道。

    我突然想在他嘴里塞上碗的臭豆腐。

    （三）

    “少爷，您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说话的是府上的丫鬟小红，她今天已经来了五六次。

    “你跟老爷说清楚，秦岚早就死了，让他再生个儿子吧。”我将被子往脸上蒙，早上本来是说好要和春箫去城南的，结果老爷不知道发什么疯，硬是不答应让我出去。

    “少爷，老爷和夫人也是有苦衷的。”小红劝了我几句，最后将食盒放在了院子外面，“少爷还是趁热吃点吧，没了力气，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小红走后，我脑子里始终萦绕着这句话，不知不觉竟慢慢睡了过去。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我居然又梦见了船上弹琴的那个人，但地点却换成了条熙熙攘攘的街道。

    “可不是，没想到您还活着呢。”宋小姐从她家主子的身后冒出来，冲我做了个鬼脸。

    “就是为了再听次你家公子的琴声，我也得留着自己这条命不是？”我揽住男人的肩膀道，“为了答谢上次的救命之恩，我请公子喝酒怎么样？”

    “喂，拿开你的脏手！”宋小姐拽着我的胳膊道，“我家公子不能——”

    “无妨，你先回去便好。”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甚至比那琴声还让我着迷。

    “好好照顾我家公子，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宋小姐这句话说得就像诀别般，她不舍地看了男人眼，也没等我回话，很快就跑远了。

    “这丫头是不是太敏感了点。”喝个酒而已，我又不是要把他们公子吃了。

    “先生见笑了。”男人看着宋小姐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想好的去处？”

    “啊，那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