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弾 作者:方终

    道，“现在时候还早，你可想好了回去怎么应对令尊令堂？”

    “哦？”这还真是个难题，虽然我并不准备回家，但如果宋小姐有什么高见，听听也无妨。

    “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宋小姐挥了挥手，待丫鬟从小路上消失时才说道，“秦公子脸色不佳，不知所为何事。”

    “昨晚没睡安稳。”我回答道。

    “可否讲？”宋小姐道。

    “就怕姑娘不愿意听。”我勾了勾嘴角，“秦某昨晚梦遇佳人，操劳过度，这才弄得有些疲惫。”

    “坊间传闻秦公子向来放荡不羁，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宋小姐淡然笑，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想必这位佳人定不是区区了。”

    “不错。”宋小姐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和这城里大部分弹琴绣花的女人不样，她的美既自然又真实，至少在我面前，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

    “谢秦公子今天能陪小女子喝茶。”宋小姐又蒙上了刚见面时戴的那条白纱，欠了欠身子后，款款从亭子里走了出去，“秦老爷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秦公子大可放心。”

    “对了，最后送公子句话。”宋小姐在亭廊尽头，微风袭来，裙裾舞动，将她的白纱微微掀起了角。

    （三）

    “君归我未归，佳期不可欺？”春箫嘴里嚼着鸡腿，肉渣都快喷到我的脸上了，“这是暗示你她直在等你？小子，有手啊！”

    “别乱说！”我举着筷子支开了他的油手，“我们只见过面而已，哪儿来的什么烂桃花。”

    “这怎么能叫烂桃花？”春箫抹了抹嘴，又从纸包里摸出个猪蹄道，“哥哥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呢，兄弟好好珍惜吧。”

    “珍惜？”我不禁又想起了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在大片火红色的花朵中间，个身穿白衣的人环抱着把古筝，他长发披肩，头上插着根玉簪，背对着我在河流的彼岸。

    我们就这样静静了晚，直到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弄得我睁不开眼时，他才在片耀眼的金光中消失。按道理来说，这样个荒诞无聊的梦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偏偏我醒来的时候，亵裤上湿了大片，难道真是禁欲太久了？

    为此我特意找宋小姐试探了下自己，结果什么感觉也没找到，看来真的是这梦里人有些诡异的魅力了，“胖子，你说你家卖的那古筝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什么，那玩意儿是你买走的？”

    ☆、 算命的

    （）

    “公子，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不测啊！”算命先生手里拄着个幢幡，正坐在桥墩子下面睡觉。被春箫折腾起来之后，他睡眼惺忪地看了我眼，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废话，好好的还来找你干嘛！”春箫踹了他脚，说道，“赶紧给我兄弟看看，看不好老子把你打成真残废。”

    “人命天注定，老朽还真是无能为力。”这位先生叫神算子，在这城里也算是个名人，他捋了捋没几根的胡须，脏兮兮的手指掐，若有所思地指着左边道，“咦？不对，此处有祥瑞之气，虽是大凶之兆，却未必不可解！”

    “哪儿？我怎么没看见？”春箫往他指的方向瞅了瞅，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先生早已钻进了人群里，几下就没了踪影，连用来坑蒙拐骗的幢幡都不要了。

    “江湖骗子！”春箫啐了口，跳起来喊道，“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你都知道他是骗子，干什么还白费力气。”我拍了拍春箫的肩膀，将先生的拐杖往手里抓，“你先到开普寺等我。”

    “唉，你说你怎么就点也不着急呢？你要是拦住他，说不定这老小子还真有办法。”春箫跺了跺脚道，他脸上的肉本来就很，这会儿因为生气而挤在起，显得眼睛愈发地小了。

    “阎王叫我三死，我可不敢活到五。”我举着拐杖往他屁股上拍，说道，“赶紧过去吧，听说宋小姐今日要去寺里上香，等会儿你就挤不进去了。”

    “没救了你！”春箫在我背上擂了拳，匆匆向着城北奔了过去，宋小姐怎么也是他朝思暮想的美女，不着急才怪呢。

    （二）

    “先生，你刚才走得急，把东西落下了。”谪仙楼的层是个茶馆，这个时候里面的人还不，那位“神算子”就坐在靠里的位置。

    “谢秦公子。”神算子冲我拱手，将拐杖接过来放在了旁边，“公子若是有空，可否和老头子喝上杯？”

    “当然。”我不客气地拿起了桌上的杯茶水，谪仙楼的茶清色都是铁观音，泡茶的师傅是这里的老板，手艺和宋小姐应该不相上下，“不过喝茶没意思，不如我请先生上二楼去喝酒？”

    “请我喝酒也没用，你这劫数我帮不了忙。”神算子呷了口茶道。

    “我真的中邪了？”神算子也是谪仙楼的常客，虽然打扮邋遢了点，但据说本事还是有点的，不然这三十文杯的茶他可喝不起。

    “邪由心生。”神算子指了指我的胸口道，“那古筝和玉簪记得别弄丢，不然你定会后悔的。”

    “我已经后悔了。”这邪魅是不是由心生我不知道，但自打买了这古筝和玉簪之后我便没有安宁过，隔三差五湿裤子，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你把东西丢了？”神算子眉毛挑。

    “已经烧了。”我从怀里掏出根簪子道，“这是从灰里摸出来的。”

    “造孽啊！”神算子拿着簪子端详了会儿，叹了口气道，“这和你原来的那根玉簪可是对儿？”

    “样式是对儿，可料子差了点。”用玉箫的话来说，这东西能买下他们家半间当铺了，根本不是原来那簪子能比的。

    “幼稚！”神算子盯着簪子看了半天，后来突然拍桌子，把我吓了跳，“宋家那小丫头让你烧的？”

    “你们认识？”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交情，我可是又大开次眼界了。

    （三）

    “嘿，别乱推，小心我……咦？你小子怎么才来，宋小姐马上就要走了！”春箫趴在房顶上，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大殿，仿佛下秒里面就会走出大块红烧肉。

    “时间刚刚好！”我举着把镜子冲着大殿照，推了推春箫道，“看看你们宋小姐有没有影子。”

    此时宋小姐刚刚从大殿里走出来，她穿着件鹅黄色的长裙，走路还是那么婀娜姿，楚楚大方，时间引得不少行人驻足。

    “怎么可能没有影子，那不成——”春箫忽然怪叫声，要不是我拉着他，这胖子铁定要从屋顶上跌下去了。

    “真，真的，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