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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良辰美景奈何天 作者:来时霎

    婚生子,我只怕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也完全没有想过。

    “没想过?没想过就现在想。”我爸的火爆脾气被我拿来当借口的几个字刺得差点又爆炸,但到底忍住了,态度冷硬地给我下达命令,“明天去你小叔家拜年,顺便见个姑娘,是你小叔朋友家的孩子,很不错。”

    “爸,我不可能去相亲……”

    “没什么不可能,我说去就去,你少给我想那些没用的。”我爸厚实的巴掌不轻不重落在门板上,声音虽然不大,却惊得我脸皮发痛。

    我爸嫌恶地盯了我眼后终于走开了,我扶着门愣了阵,也走了出去。

    我妈在厨房准备饭菜。灶台旁边的橱柜上已经摆了溜的菜碟,眼看过去果然溜的大鱼大肉,泛着肥腻腻的油光,上面或或少还做了些红红绿绿的点缀。

    记得我妈以前就常说,过年是大事,年也就这么回,定要吃得心满意足才好。

    不过早年我妈这话还只是个理想,第当然是经济原因,而另个,则是因为我妈手艺并不太好。当然现在情况已经不样。

    见我对着那些荤腥出神,我妈心里早已经转了九曲十八弯,看我的眼神也因此满是无奈和心疼。她用筷子从堆菜里挑出块看就已经苏烂的肉递到我嘴边,说:“不是想吃我做的菜吗,这是红烧肉,炖了三四个小时,入味入得很好,你尝尝看。”

    我没接,只用鼻子深吸了几口,笑着说好香。

    我妈奇怪地瞪我:“香怎么不吃?外面饭店吃的那些,你看着是好看,可食材可没你妈看得这么仔细。”

    我不是不想吃,实在是看着胃里就犯腻,可又不想惹我妈不高兴,便笑着说:“过年的菜我哪能先吃,被我爸看到肯定又要说。”

    我妈看了我眼,无奈地收回筷子,就着水龙头下洗干净放好,边无奈地又说:“你爸是越老这脾气越怪,他说什么你听听就行,可别放心里。”

    我问我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她边在案板上咚咚地拍蒜头,头也不抬地笑我:“摘菜还记得怎么摘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往地上找了圈,看到个蓝色塑料袋里装着把菜苔,便掏出来拿到水池边去洗。

    手刚沾水就冻得恨不得缩回来。这房子是老房子,厨房都不会装热水。亏我妈就这么直用着,我也没想起来给她装个。

    果然我妈也问我冻不冻,我就跟她说了我的打算,她照例不肯,说我干嘛乱花钱。说到这个,她又提到我给她买的音箱。

    这回倒没怪我不节省,反而有些雀跃的说:“你不知道,隔壁老李过来跟爸喝茶,看到了羡慕得不得不了,翻来覆去地问很,还说他家那些孩子都是白眼狼。”

    “你会用了吗?”我问我妈。其实上午进门我就看到了,没开,但我也还没机会问。

    “怎么不会,你爸昨天都没出去,自己拿着说明书在那捣鼓,下午就给我炫耀来着,我看也看会了。你说你爸这个人吧,哎,喜欢就说喜欢好了,偏偏要端着,活该被老李顿奚落。”

    跟我爸不同,我妈聊起天来简直停不住,她喜欢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连小区里前几天有人为了争根晾衣绳子吵起来,都能讲的兴致勃勃。

    我笑着听故事,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会儿是我爸要我相亲的事,会儿又盘算什么时候回去,才不会让我妈难过而我爸也不至于太烦我。

    想着想着,也没留意自己鼻子突然出血,还是我妈过来洗手,眼看到了,把将我手里正洗的菜丢开,推我退开点好让她仔细看看。

    我抬手抹,手指上果然沾了血,其实也没到什么地步,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看得有点头晕,忙捏着鼻子,往后仰起脖子,马上又是腥甜钻进喉咙里。

    “快别仰着头了,赶紧用这个捂下鼻子。”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块打湿的毛巾过来递给我,担心得声音都变了,问我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流鼻血。

    其实也不是平白无故啊,只是我妈不知道而已,我也不打算说。至少现在没这个打算。相比别的,我最怕我妈当着我的面哭哭啼啼。

    流血没会儿就止住了,我妈刚舒了口气,听我说是上火,紧接着又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那家伙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就因为流了这么点血,我妈再也不肯让我碰水,又催我去房间躺着,要不就去客厅陪我爸看看电视。我哪也没去,靠在墙边听我妈有搭没搭地说话。

    我也主动跟她讲我工作上的事,她不懂,却莫名觉得我做的事很厉害有面子。只有说到加班,我妈又不愿意了,说哪有我们老板那样把人当机器的人,以后换个工作不给他卖命好了。

    聊了十几分钟,我妈担心我累,果断将我从厨房里推出来。

    我爸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声响往我们这边看。我妈于是在我背上暗暗推了下,说 :“去跟你爸看电视去,随便说说话,父子俩个还能真结仇呀。”

    我妈说的对,我爸虽然那样,但终归是我爸,我还能跟他记仇,见面也不说话么。

    我听我妈的,走去沙发边,挨着侧扶手坐下来。这才发现我爸看得是老电影,几十年前的刘三姐,看也看了几十遍。

    坐下来后才发现,我跟我爸还真是没有话聊,即使离得近,我们之间实际上也像隔了道幕墙,他完全看不到我。

    无话可说又无事可干的我觉得坐立难安,转着眼睛到往屋里到处看。这房子跟我样,这几年墙上的石灰都已经泛黄,而且沿墙体的部分,还大大小小剥落了好几处。

    这房子老成这样不奇怪,但在这屋子里,我渐渐也发下了不同,甚至是奇怪的地方,竟然没有张照片,无论谁的都没见。

    我靠在沙发上坐了阵,觉得有点累,直没怎么吃东西的胃,大概被那块红烧肉给刺激了,现在也隐隐作痛。我沉默着起身回房。

    找了药吃了,我躺回床上,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又想睡。结果还真睡过去了。

    似乎梦到了以前,在这房子里度过的快乐的不快乐的时光。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突然听到有个声音笑笑着叫我哥哥,心里才瞬间被无穷的酸楚感觉包裹。

    不知道睡了久,醒来是被我妈拍着脸叫醒的。我睡得糊涂,眼前视线也模糊,挣扎了好会儿,才看清我妈担心的脸。

    “要吃饭了吗?”开口发现嗓子又哑了,拼命咳了两声才能出声。

    我妈却问我:“你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我妈忧郁地看了我会儿,又问起别的:“你不是说那人不来吗?怎么又突然过来了?”

    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