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 作者:林子律

    番。

    沈谣打破僵局：“牧垣哥，你怎么在这？”

    这问，让殷牧垣立刻找回了面子：“我送江久回来，你们俩看苏夙演唱会去了？”

    赵荼黎懒得搭理他，直接喊了声借过就进去。沈谣点点头，殷牧垣笑，附在他耳边说：“你学长不能喝酒啊。还有事，我得回趟h市，麻烦你照顾下啦。”

    他答应了，于是殷牧垣这才身轻松地走掉。

    沈谣进门换鞋，赵荼黎刚好端了杯水在喝，见外面没人了，把门带上后，以种八卦的口吻对沈谣说：“他在追学长，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你不是说过么。”沈谣的神经病目光赵荼黎已经熟视无睹，他含着水模糊地“唔”了声。

    沈谣：“我给学长泡个奶粉。”

    “诶，我去吧。”赵荼黎拦下他，把玻璃杯也塞进他手里，“你睡觉，时候不早了。”

    他得意地挑了下赵荼黎的下巴：“小哥，还挺上道。”末了在赵荼黎脸的大脑死机里打了个哈欠，沈谣眼睛水光潋滟的上楼和席梦思相亲相爱了。

    这晚，赵荼黎彻底失了眠。他躺倒凌晨三点，把自己当成了个煎饼，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突然他坐起来，也不管时间，立刻给沈钧打了个电话。

    沈钧被他吵醒，却不生气，慢悠悠地说：“想好了？我片酬可不高的。”

    赵荼黎：“我接我接我接，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定好好演。”

    他过分的热情让沈钧些许疑惑，可也没有问，晚间挂掉电话后脑子里残留的个问题随着入梦，第二天清醒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终于定了这件事，赵荼黎睡不着了。他的房间连这个可以晒衣服的小阳台，这是隔壁沈谣都没有的优待。开门出去，大学城这片空气比市中心清新。

    算不得沉醉的晚上，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赵荼黎点了根烟，却没抽，他嗅着熟悉的薄荷香，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在春天将至未至的时候听了夜的雨声。

    那个人白天总是不冷不热，困的时候有点呆，上台又换了副模样，耀眼又骄傲。

    他好喜欢沈谣啊。

    赵荼黎以为长久的分别会将这种喜欢沉淀成内心深处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再过段时间，他就能放下了。

    可时隔半个月，沈谣拖着箱子风尘仆仆地撞进他们起住的公寓，脱掉外套后里面件宽大的白毛衣，被自己不由分说拽去看演唱会。没有半分怨言的跟他去，淋着雨回来，两个人坐在餐桌边吃外卖的时候，沈谣还有心情和他聊刚刚的歌。

    他吹着风，心里这种宁静的喜欢仿佛干涸了许久的河岸，沐浴甘霖，随着上游淌下来的潺潺流水，逐渐焕发了生机。

    雨过天晴。

    沈谣直起得最早。他收拾好课本和背包，切好沙拉，顺手把面包放进士烤箱，早餐坐好，他有条不紊地去敲楼上楼下两道门。

    昨天江久喝了酒，后来迷糊地被赵荼黎灌了杯热牛奶，倒头就睡，如今头痛欲裂地艰难爬起来，发誓再也不喝酒了。而另个则拿枕头盖着脸，仿佛脊背和床板长到起了，拖长了声音：“我不想去了……我要请假……”

    沈谣冷静地揭穿他：“别闹，今天要缓考编导概论，你不去考九月就重修。”

    他顶着“重修”这道晴天霹雳，半死不活地爬起来。黑眼圈堪比国宝，怨念地吃早餐，将细嚼慢咽付诸实践。沈谣在旁边看得摧心挠肝，在赵荼黎还要继续拖延的时候，脚踹上了他屁股。

    “你磨蹭什么，要迟到了！”

    两个人赶在最后秒冲进教室，如愿以偿地吸引了老师的注意，在接下来的120分钟里，监考在他俩中间，聚精会神地监督这两个特殊待遇做卷子。

    被试卷折磨通，赵荼黎连胃口都没有了。他陪沈谣去食堂吃饭，习以为常，无视了周围圈打着吃饭名号实则是想偷拍的妹子，总算有空刷微博了。

    他打开就是把手机都弄得卡死的未读消息，赵荼黎皱着眉打开，没忍住：“我去。”

    沈谣正吃东西，见他神色有异，问了句怎么了。那人递给他手机，沈谣瞥了眼，瘪嘴道：“我现在隔三差五定要上个热门是怎么着？”

    只见白底黑字明晃晃的，还带了个链接。

    “昨天苏夙演唱会惊现赵荼黎和沈谣！唱到中途赵荼黎摸头杀！回去翻相册才发现不小心拍到的[doge]萌得不要不要，怎么这么温柔嘛[害羞]”

    配的段小视频，特地调亮了的画面。

    沈谣的五官很清晰，伴随着甜蜜情歌的背景音乐，只看得清个侧脸的赵荼黎把手搁在沈谣后脑勺，然后漫不经心地揉了揉。

    赵荼黎：“我不是故意的。”

    沈谣面不改色地点头，然后埋头喝粥，他耳朵有点烫，也不知赵荼黎发现没有。

    热门微博像是他们生活中个不尴不尬的小插曲，两人谁也没当回事，可谁也不敢彻底无视掉。赵荼黎愉悦地刷了两天的tag，感觉喜欢他和沈谣的人无论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达到了个新高，不由得温言软语起来。

    随后他们又回到了言不合就互掐的状态，只是这互掐如今怎么看都太暧昧。

    比如，赵荼黎不爱吃水煮蛋，沈谣坚持每天早上煮两个。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赵荼黎捏着鼻子吃了半，剩下的义无反顾扔到垃圾桶了。

    沈谣扔垃圾时看见跟被老鼠啃掉半似的可怜兮兮的鸡蛋，嘴上什么也没说，第二天照煮不误，只是切成丁拌进沙拉。对方吃到半猛然发现真相，立即揭竿而起，舀了大勺往沈谣嘴里塞，最终以两败俱伤收场，沙拉也被浪费掉了。

    这些打闹数无关痛痒，江久根本懒得劝。两个人掐累了，自然就会停。最坏的情况不过也就按在床上挠痒痒，实在很没眼看。

    他们心无旁骛的上了几天学，大三时光过半，课业以实践为主，赵荼黎如鱼得水，当堂的表演片段经常被同学po上微博，转发四位数。有次帮粉丝捡书，网友们夸他不仅敬业还是个暖男。

    沈谣：“呸！连吃个鸡蛋都要打架！暖个屁！”

    维持着这样莫名的相处模式和日益增加的肢体接触，沈谣发现赵荼黎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而也忘了他本是个很讨厌与别人亲近的人。

    他的示好不会反感，短暂的心旷神怡之后这人却迅速的蹬鼻子上脸。偶尔捏把脸，弹下额头，或者像此前演唱会那次样，把沈谣头发弄得乱成团鸡窝。沈谣每次要发作，又被他颗糖盘水果哄好了。

    如果光是伺机牵手，偶尔起散步看电影，沈谣会以为赵荼黎喜欢他。

    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