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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与司令 作者:公子歌
他儿子还在哭呢。他过去蹲下来,说:“怎么了?”
“后妈人好凶。”壮壮抹着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别害怕,她被人欺负了,所以才还手,忘了爹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么,别人如果欺负你,爹是不是也让你打回去?”
壮壮抹着眼泪,点点头。陆啸昆牵着他的小手往里走,可是没走几步,他又哭起来了:“不行,我还是害怕。”
陆啸昆脸色就阴沉下来了:“想挨揍是不是?”
这句话总算是管用了,壮壮抽着气,终于肯往家里走,陆啸昆又是瞪眼:“还哭?”
壮壮就老实了,连抽气都不敢了。
他们父子俩进了院子,却发现宋安非已经瘫坐在廊下,背靠着房门,陆啸昆放开壮壮的手,赶紧走了过去,蹲下来问:“你怎么了?”
“没事,”宋安非拨开他的手:“开门吧。”
陆啸昆开了门,把宋安非扶到了炕上,宋安非觉得自己身上脏,就坐在了坑沿上,抬头看见个个头很小的孩子在房门口,两只眼睛似乎带着泪光,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看样子这就是陆啸昆的儿子了,听说他已经六岁了,不过看他个头,却小的可怜,只有双大眼睛黑漆漆的,闪着泪光。
想必刚才的事情,他都看到了,弄不好他被醉汉子欺负的情景他也看到了。想到这,宋安非有些窘迫,就没跟壮壮说话。
陆啸昆打了水过来,放到他跟前:“你先洗把脸,等会我烧水给你洗个澡。”
宋安非嘴角带着血,伤口碰到水的时候有些疼。他就用毛巾轻轻擦了擦脸。屋子里已经弥漫起烟雾来,陆啸昆已经在烧水了。他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却发现他戴的假发似乎快要掉了,他看了看陆啸昆,火光照亮了他黝黑光亮的脸庞,他又扭头看壮壮,见壮壮静静地依偎着房门着,不住地打量着他。
原本激动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宋安非拢了拢头发靠在炕沿上,向壮壮招招手:“你是壮壮吧,你过来。”
壮壮却“呀”地声跑了,宋安非有些尴尬,扭头看了陆啸昆眼,陆啸昆却大吼声:“你小子往哪跑,回来!”
声音洪亮,干脆,倒是把宋安非吓的颤了下。不过陆啸昆这么凶显然起了作用,壮壮不会就走进来了,不过看他小脸,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宋安非直觉得小孩子不能靠凶靠打,必须要温柔和气对待,心想壮壮肯定都吓坏了,于是就蹲了下来,招招手:“过来。”
壮壮已经六岁,身量却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样子,他从旁边的个纸盒里拿出块糖来,壮壮果然眼前亮,朝他走了过来,将糖接在手里。
“刚才我那样,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壮壮边吃着糖,边仰头看着宋安非,然后说:“你,你好凶。”
“刚才那个是坏人啊,对待坏人就要凶,你看看他把我打的。”宋安非说着就扬起脖子来,给他看自己的嘴角和脖子,上头都是淤痕。壮壮含着糖,瞪大眼睛看着他。
宋安非伸出手来,壮壮后退了两步。
“你别害怕,壮壮又不是坏人,我对你不会凶。”
“那你会打我么?”
“不会。”
结果宋安非话音刚落,陆啸昆就加了句:“这个可不能保证,小孩子不听话,就得揍。”
壮壮本来嘴角都咧开了,听到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看着好不可怜。
“要揍你也是你爹揍你,我不会揍你的,你放心。”宋安非说着笑了笑,却牵动了嘴角的痛处,疼的抽了口气。壮壮呆呆地看着他,问说:“你定很疼吧?”
宋安非点点头,就坐在了炕上。
水烧好了,陆啸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木桶过来,说:“这是给壮壮洗澡用的,我看你也能用,你就用这桶洗个热水澡吧。泡泡,淤血也散的快些。”
他说着就伸手叫壮壮:“跟爹出去转转去。”
壮壮问:“天都黑了,还要去哪儿?”
“小姐要洗澡了,你是男孩子,不可以偷看。过来。”
壮壮看了看宋安非:“我能在这里么?”
宋安非摇头:“不可以,跟你爹出去玩会。”
“那我爹怎么叫你小姐,你不是他媳妇么?”
宋安非愣,讪讪的看了陆啸昆眼,陆啸昆抓住他的胳膊:“家里的事要听爹的,外头谁都不准说,知道了么?”
陆啸昆说着就拉着他往外头走,回头对宋安非说:“有事就喊我。”
宋安非点点头,将房门关上,想到陆啸昆曾偷偷看过自己换衣服,心里还不放心,透过门缝朝外头看,幽幽月光底下,看见陆啸昆领着壮壮在院子里,壮壮说:“爹,那个人去哪儿了?”
“想去看看他么?”
“他还会回来么?”
再往后他就听不清楚了,他看见他们父子俩走出了院子,就将房门插上,脱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脱光了之后,他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身体,身上的伤痕要远比他想象的要,到处都是青块紫块的伤痕。他把水填满,小心翼翼地爬进了木桶里面。水有些烫,他强忍着坐进去,嘴唇都打着哆嗦。
好久没洗过这么畅快的澡了,热水刚开始泡的时候还不舒服,泡到后来,就越来越舒服,热水泡,整个人都慵懒了起来,甚至有些犯困。这段时间,他都太累了,发生了太事,他似乎直用口气撑着,如今这口气也被热水泡软了,他觉得很疲惫,靠在木桶上,热气熏着他的脸,他闭上眼睛,觉得很悲伤。
昏昏沉沉之间,他听到陆啸昆在外头喊道:“洗好了么?”
他睁开眼睛,赶紧坐直了身体:“快了,再等会。”
他抹了把脸,将头发捋了遍,想到陆啸昆,心里还有些不放心:“你可别偷看。”
“不看,不看。”陆啸昆说:“刚才我去看了眼,那人已经逃走了。”
宋安非有心要跟他继续说话,从而从声音判定陆啸昆的距离,于是又问:“他怎么还爬的起来,早知道该再揍他顿。”
“已经揍的够呛,我看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脸上都是血。”
“活该,这种人,就该杀。”
“说起来我还后怕,幸亏我发现你没带钥匙,知道你进不去家门,特地加快了脚程,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
“你认识他么,我听他语气,似乎知道咱们。”
“不认识,估计是附近村子的吧。”陆啸昆说:“下次如果见到,再结结实实揍他顿给你解气。”
“如果不是不想闹大了,我真想把他送官。”宋安非从木桶里爬出来,小心翼翼地踩到矮板凳上,拿毛巾擦了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