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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草成双 作者:二冬
,颜泽不忘直奔主题:“小池呢”
“哦,还睡着呢。”方旭阳踢掉自行车的停杆,背包放到车筐里,“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做程序做到很晚,听说是实习公司那边准备要他了吧,正在为转正做准备,到了考核期,是很辛苦的。”
听方旭阳这么说,颜泽也不能说什么,但本能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呢,之前听说你也换工作了?”
“嗯,我才工作没久,换换呗,反正最后还要回家里工作。”方旭阳说到这个就脸不耐烦,“不想回去。你呢?听小池说你之前实习的地方不错,有考虑转正么?”
“华易啊?唔,之前有点犹豫的,现在已经想通啦,以后估计就去那儿了。”
“你说哪里?”方旭阳愣了下,随即表情有些复杂。
“华易啊,怎么……”
“要不然来我们家吧。”方旭阳满脸写着这个世界太小,又带着点找到同圈人的兴奋,“华易跟我们家是死对头啊,我们每年都想搞死他们的。你去了华易,我们就死对头了,不好啊。”说着还摊了摊手。
颜泽则是脸震惊,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和华易死对头,也就是说方旭阳家的来头绝不小。但是因为方旭阳平日都是内敛节省的性子,财不外露,看起来就像个非常普通的大学生,所以这时候猛地颠覆了这个观念,颜泽就有点混乱……
随即转念想,对头,姓方……个不好的预感就出来了。
时间,两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且复杂。
“你……方氏集团?”
方旭阳拍手掌:“对啊,原来你知道?”
“我不仅知道,方少铭还和我是小学同学……”
这回换成方旭阳脸遭过雷劈的样子:“我……我表哥?”
半天又喃喃道:“我去,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第六十章
颜泽敲开郑易池的门时差点没能认出他来。
开门的自然是郑易池,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下面浓重的青黑,脸色是死气沉沉。头发不知不觉已经盖过眼睛,此刻乱蓬蓬的像个鸟窝。只是郑易池少年模样,加上皮肤白皙,并不显得邋遢,只是整个人都变了个画风样。
看见颜泽,他似乎有点呆呆地,好会儿才让开:“进来吧,我还没睡醒,你等等。”
颜泽脸惨不忍睹,把买来的酸奶和烤鹅放到冰箱里:“不是,你怎么把自己整成这个样了……昨晚熬夜?”
郑易池在洗手间哗啦啦洗练,模糊不清地唔了声,随手抓了抓头发,脸色还是很不好。见颜泽手里拿着烧鹅,说:“别放了,刚好当早餐吃。”
“有点油腻吧当早餐?”
郑易池却不以为意,从善如流接过去,洗了手就拿到厨房切起来。
郑易池虽然平日怯懦且胆小,在生活上却是过得十分精致的。当初也是因为受不了人宿舍的那股邋遢劲儿所以才搬出来自己找房子。
颜泽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当即就有点心酸,又有些愧疚。知道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事端,自觉给他热了杯牛奶:“要不……你再睡会儿?我在这等你。”
“没事。”郑易池把切好的烧鹅放到餐桌上,招呼颜泽坐,“昨晚做编程太晚了,最近公司转正考核,我得加点劲儿。你这是雪中送炭,我昨天整天都没怎么吃,饿死我啦!”
说着也不等颜泽,自顾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起来,是把颜泽看得目瞪口呆,就像他真的几天没吃过饭般。郑易池见到旁的牛奶,拿起来口气喝了半杯,感觉肚子不那么饿了,也不口渴,整个人就变得慢条斯理起来,开始继续吃烧鹅。
颜泽越看越觉得心疼:“小池,你跟我哥……”
郑易池抽骨头的手停了下,随即没事儿人样继续吃。
“我哥他……他很放心不下你。”颜泽番话说得十分艰难且尴尬,只觉得自己和开始的立场颠了个个儿,时间还不太适应,“我爸妈现在看着他,看得很严,他可能也抽不出空来陪你……他说你得照顾好自己。”
“这是他跟你说的?”郑易池眼神有点古怪地看了颜泽眼,小脸白了白,放下手里的烧鹅,垂着头又若有所思地不说话了。
“之前……之前我不是就跟你说了,让你放轻松,别太有压力。”
郑易池还是不说话。
颜泽这会儿是真的尴尬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怪我哥?没跟你打声招呼就……就跟家里出柜。其实他真的迫不得已,这次的确是因为我的错。”
“不是,我知道的。”郑易池低着头,声音细细小小,“阿泽,我和你哥……已经分手了。”
斟酌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下卡在喉咙里。颜泽睁大眼,愣了好久好久。
餐桌上很安静,只能听到客厅中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就这么好会儿,颜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等……不是,等等,你说什么?你和我哥分手了?”
这回郑易池索性也不回答了,低下头继续奋斗着碗里那只残破的烧鹅。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上个月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你跟我说等他给他做银耳汤的吗?”颜泽连串的发问,几乎是下意识的。
同时心里又想,完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自己就没看出来哥哥哪怕有丁点的不对劲?
为什么颜向林压根就没跟他提起这回事?
“是他跟我提的。”
房间很暗,或许是之前在睡的缘故,四面的窗都静静被百叶窗盖着,每片窗页立着,只在缝隙投出线白光,落在郑易池有些苍白的脸上,亮得有些晃眼。
他抬头低头间,那缝光投射在他透亮的瞳仁上,是很浅的咖啡色,晶莹剔透。
颜泽看不出郑易池眼中的情绪,却见他很轻地冲自己笑了笑,像是胆怯又像是好意,低下头去捧着牛奶杯。
颜泽怔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没有哭,没有怨言,甚至没有丝难过和伤心。他只是垂着眼睛,露出修长而毫无防备的后颈,就让颜泽感到他仿佛脆弱得击就能溃败。
“可是……为什么?”
“我说,我可以和他在起……我不怕。”郑易池轻声说着,声音很软很细,就像风吹树叶的声音样,“可是他说,他不要。他只是不需要而已。”
“也许有什么误会。”颜泽凝视着郑易池,这是他第次如此正视郑易池与他哥哥之间的感情,“我哥哥直很珍惜你。说实话,除你之外,我从没看过他对谁这么好过。小池,你跟他在起的时间还不够长,你不够了解他。如果是以前任何个人,也许我哥会任由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