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成双 作者:二冬

    尾款？”

    “刚才不是预支吗？”江城凑到他耳边。

    “急什么。”颜泽把推开江城的脸，“放心吧，你就等着吧！”

    遂自动从江城腿上趴回屋睡觉。

    江城这么等，就是个月。

    两人在公司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却都只是打个招呼点点头。下班回了家就靠在起讨论策划案，做饭，看娱乐节目。久而久之，颜泽在公司见到江城时，两人伪装上司下属客客气气的关系，反而让他在心里生出种隐秘的快感。

    两个人的，秘密。

    外人读不懂他们偶尔的对视，微笑，点头。

    隐蔽的秘密。

    个月后，颜泽的策划大纲终于通过了江城的审核。这是两个人个月里不断的讨论，修改，争论，最后做出的结果。

    江城最后筛选剩下的策划案只有四份，颜泽的就是其中份。虽说不是最好的，也许比不过其它三份，但能做到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从来没有的踏实和愉悦，他翻看着自己的策划大纲，这是整套的从游戏设定到剧情到系统……的所有策划。

    他心满意足地关上电脑，觉得满当当的。

    这天，江城照常在公司后街的停车场等他，颜泽上了车却副很疲倦的样子，问他能不能把今天的订餐取消，特别困，头还有点疼，想回家睡觉。

    “头疼？熬夜了？”江城侧过身去给他揉穴位。

    颜泽配合地转过身任江城揉了会儿，拨开他的手：“好了，先回家吧。”

    “好。”江城温和地应了声，打电话取消了订餐。

    他今天本想颜泽陪他过个生日，顺带让这人好好记住，以后长个记性。没想到颜泽会临时不舒服，也只好作罢。

    他边发动车子，边心想，来日方长。

    回到家，推开门，扑鼻的饭菜香气和满屋堂亮的灯光让江城愣了下。

    餐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中间放着个黑森林蛋糕。

    颜泽转过头，扫刚才疲惫的神色，脸上的笑容可以说狡诈了。

    “老乌贼，真高兴你又老了岁，离小鲜肉又远了步。”

    江城在门口，手上还勾着车钥匙没来及放下，也不换鞋，走进去看了看。他转过头，慢悠悠把鞋蹬掉，外套脱掉。

    “我现在忽然明白，你哥为什么把你当个宝贝似的捧着了。”

    颜泽似懂非懂地哼了两声，走过去在他屁股上拍了下：“去洗手，切蛋糕。”

    切蛋糕时颜泽忽然问：“对了，你今年大啊！”

    江城面无表情看着他。

    “二十八。”他说。

    “老男人。”颜泽见江城眼刀又杀过来，连忙转移话题，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u盘放在桌子上推向他，“喏，给你的。”

    江城捏着小小的枚优盘，来回看不出什么特别：“这是什么？”

    “u盘。”

    江城想了下，明白了，拿起筷子在桌上顿了两下：“吃饭。”

    两人就着蛋糕吃了桌菜，没下主食都撑得不行，抱着肚皮在沙发上休息，过后又起洗了碗。

    今天颜泽难得的话少，吃完饭就钻到房间里不出来了。江城隐约猜到他的意思，好笑地摸出优盘插到电脑上，里面果然有个编写程序。

    江城打开，跳出来的是个小游戏，做工虽然粗糙，操控性却很好。

    江城光是玩了下就明白了。

    这是那天他俩窝在起讨论策划案时，江城说技术很复杂不好做的那个环节。当时颜泽说他能做，江城只当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个月的时间，他真的不动声色地把这部分做了出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心脏狠狠跳了下。

    他拔掉u盘，径直走到颜泽房间，拉开门，把将窝在椅子上看电影的颜泽扯起来。

    颜泽被他吓了跳，刚说出个“你”字来就被江城把按在墙上，很狂躁又隐忍的个吻。时间竟让毫无准备的颜泽有些惧怕。

    但吻完毕，江城没有动作，而是展臂把他搂在怀里。

    这是以前两人从来没有过的。

    江城很高，这样的姿势颜泽整个视线都被他挡住，耳朵贴着他的肩膀，就听到了结实的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

    颜泽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垂下来拽住了江城的衣服：“瞎矫情什么……”

    被江城培养了这么段时间，颜泽几乎忘记自己本不是干这行的了。相反的，在享受到投入的乐趣之余，对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再是逃避的态度。

    颜泽开始认真考虑他和江城之间的这段关系。

    如果说之前他对这种情绪的产生是抵触的，觉得荒谬的，不可想的。那么时至今日，他必须说服自己去直面——他对江城，不是没有感情。

    只是这感情究竟是哪种，又到什么程度，颜泽就觉得自己像盲人摸象，囫囵摸到了个轮廓。

    这天下班，他鬼使神差地又在红灯的间隙发呆，而原因只是下班时接到江城的通电话，问他黄金周有什么打算而已。

    两人的关系不动声色地发生着质的变化，这让颜泽觉得没底，且不太妙。

    这种时候，他总是下意识想寻求颜向林的庇护。

    于是往回家方向的车掉了个头，他打算先去找哥哥说说话，平静下心情。

    以往，他如果回家，必定先要和颜向林打个电话，发个微信告知声，免得哥哥不在家自己白去。今天他却无所谓，只是觉得心里有点东西需要理清，如果颜向林不在，他就个人静静等他回来。

    所以当颜泽推开门，看到郑易池穿着他的拖鞋，他哥的衬衫和睡裤，正往桌上端菜时，脑袋轰地声，片空白。

    郑易池看到颜泽的瞬间小脸下白了，有被人撞破的尴尬，他手里端着的盘子放也不是端着也不是，傻了样直愣愣地戳在原地。

    接着，颜泽听到了了他哥哥的声音。

    “小池，愣着想什么呢？”颜向林围着围裙，也穿着宽松的居家衣，从厨房走出来时边擦着手。

    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嗡嗡作响，熟悉的家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颜泽在原地，时间觉得手脚冰凉，不可置信，反应不过来似地发不出声音。

    颜向林在看到颜泽的瞬间也愣了。

    “小泽？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颜泽没有放过颜向林眼里稍纵即逝的掩饰。少年了，他太了解这个哥哥。这样的眼神和口气意味着什么，颜泽眼就能看穿。

    这是属于他的家，只属于他和颜向林的家。这是他从很早之前就认定的。现在这个家里有了别人，还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眼前切温馨的画面都掉了个个儿，自己反倒像个尴尬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