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 作者:楚寒衣青

    底犯了什么轴，何必和个孩子这么斤斤计较呢？说出去也不怕丢了老脸，真是……

    贵客没有听到许老的心声，自顾自往下说：“小孩子只有长大了，才会慢慢懂得什么是做菜的真谛，这道菜也就勉勉强强普普通通随随便便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老从贵客嘴里听见了那么丝唏嘘的复杂。

    然后贵客接着说：“不过就凭这道菜想拿两百万，太了，你只准给他百万，知道了没有？毛钱都不能给！”

    许老：“……”我生怕他转头就将配方卖给了旁边坐着的石益，这样别说两百万了，恐怕能直接拿走三四百万。

    但他面前的贵客身份非同寻常，他皱眉半晌，也只能苦着脸答应了这要求，然后揣着心事再度出现在会客室中。

    会客室里头，易白棠坐着等他，石益面前的盘子已经清洁溜溜，连易白棠开始勾勒出的猴子都被人用白菜叶子沾着，点点吃了干净了。

    许老咳嗽声：“那个，经过我和内部管理委员的讨论，这个酱料的配方要抵押两百万恐怕不行，我们这里只能出百万，不可能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见坐在旁边的石益眼睛噌地亮了，当机立断，立马转头对易白棠说：“这位小兄弟啊，你不用慌，我是益生火锅连锁店的老板，你的酱料厨师协会不要，我可以直接拿下买断，顺便邀请你做我们的新产品研发技术顾问，待遇切从优，还能拿到分红，你看怎么样？”

    这句话才说完的许老还没等到易白棠回答，就听石益无缝衔接，气得咬牙切齿：“石益，你刚刚才说做生意有先来后到，不会搞破坏！”

    石益继续笑呵呵：“许老啊，不是我要破坏，这不你们开价太低了吗？都直接将别人的报价给腰斩了！大家都是厨师出身，唉，我就是心太软，也是实在不忍心看见同行被压价，总想着万这钱是拿去救命的，就狠不下心来袖手旁观……”

    许老差点喷这不要脸的家伙脸唾沫。

    他正想撸起袖子和对方辩论三百回合，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声音：“好。”

    易白棠说。

    许老与石益同转头看向易白棠。

    石益喜笑颜开：“那么——”

    “我说好。”易白棠再次对许老说，他的神情十分平静，“就百万。”

    石益这才明白过来，登时愕，心想这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有人有钱也不赚？

    许老也是震惊得不轻：“百万……你肯答应？”

    “嗯。”易白棠有点不耐烦，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了张纸条，随手放在桌子上，“我答应，方子给你，我只要验证件事情。”

    “什么事？”许老下意识问道。

    易白棠这时候却不说话了。

    只见他突然从座位上起来，几个跨步穿过会客室，来到会客室的拉门之前，猛下将隔在两个房间之间的拉门拉开——

    许老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急：“你干什么？”

    易白棠在拉门处，向后边的房间中看去。

    只见靠墙的飘窗上阳光斑驳，横在飘窗的小桌子上放置着动了口的盘子。

    飘窗的大窗户敞开着，风裹挟离了枝头的树叶，飞进室内来。

    而窗户之外，粼粼水光倒映天光，只胖头鱼突然跳出水面，咬住了横在水面上的只小虫子。

    易白棠眉梢轻轻挑起。

    他看着空无人的室内，片刻后，转向许老：“没什么——”他说，“我已经验证完了。”

    许老：“……”他下意识问，“你验证了什么？”

    易白棠面无表情：“验证了你这里究竟是不是藏了个能上天能入地神出鬼没跟背后灵样的大混蛋。”

    许老：“……”

    忽然之间，无言以对。

    商怀砚正在公司里开个季度次的例会。

    作为个总部人数上前，分部人数上万的大公司，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物规定。

    比如说每季度开次总裁大会，每年开次股东大会，每周或者每两周次的各级经理对下会议，还有每个月次的商怀砚主持的经理会议，总而言之，就是三天两头在开会。

    今天的商怀砚有点提不起精神，自从进入了会议现场后就开始掏出手机玩游戏，他还玩得光明正大，别说是就坐在旁边的总裁，就是同时列席的其他都是，都差不全看见了这幕，急得商怀砚背后的助理也不知暗暗拉了自家老板的衣服少下。

    但商怀砚是打定主意今天不发言不表态不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因此哪怕自己秘书急得要上吊了，他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总裁点了他的名字：“怀砚。”

    商怀砚抬了抬眼，循声看见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微微笑着看向自己。

    他也微笑起来，放下手机，起身说：“老总，您叫我？”

    “姜总那个案子，做得好。”老人和蔼说道。

    商怀砚笑道：“亏了商经理的帮忙，要不是他卖力帮着将姜总挽留住，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和对方达成全面合作的意向。”

    “你带的人好。”老人不容置疑说，接着挥挥手，让商怀砚再次坐下。

    他看向在做的所有人，双手交握，老人斑暴露在室内的光线之下，只听他缓缓说：“和姜总合作的千万级单子既然是怀砚争取下来的，那这个单子就让怀砚全权负责，只要首席执政官能将这件事情妥当完成，我认为他有资格加入董事会。”

    会议室十分安静。

    重新坐下的商怀砚拿起手机，目光再次聚集到手机屏幕的游戏界面上，轻轻哂。

    下午三点开始的会议在两个小时之后结束。

    众人鱼贯从会议室中走出，商怀砚带着助理快步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助理正兴奋地走在商怀砚后边，路上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商总，刚才你没有看见商经理那个脸色，他白皙的脸上那叫片铁青啊，要上手去刮刮，说不定都能刮下层霜来！”

    商怀砚才不想听商经理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他想听的是易白棠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他无聊极了，加快前进的脚步，打算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却在这时候看见前方转角之处，商经理迎面走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招呼说：“商总！”

    背后助理的声音刹那消失无踪。

    商怀砚微微笑，和商经理相互点头示意，接着刻不停，与对方擦身而过，继续向前。

    “经理……”商经理背后的人低声说，“他也就只是比你早进了公司几年而已。”

    商经理摆摆手：“不能这么说，商总能力向好，交游又特别广阔，个好汉三个帮，行政总裁这职位，可以说是实至名归，就连爷爷也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