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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鸣 作者:风吃风

    浩然殿这种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讨论朕的终身大事,感觉很奇怪。”

    如果唐佑鸣是傅善志的子侄,傅善志肯定会把他的腿打折。

    好在唐佑鸣不是,所以傅善志只能说:“国君无家事。”

    蔺勤昨天从蔺维言那受了不少气,憋了口气又不能朝唐佑鸣发,牟足了气不开口。

    唐佑鸣点点头,很乖地承认:“是啊。所以两位可以就这件国事发表意见,说得再过分朕都不会生气,当然,仅限今时此地。”

    傅善志也认为早解决好,于是先从利弊入手,力求打动唐佑鸣:“陛下,您总要纳妃立后,至少要诞下血脉以传国祚。”

    唐佑鸣偏头:“血脉事无需你们担忧,朕自有打算。至于妃嫔,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朕不会亏待独说。”

    傅善志又说:“如果您与独说的事情传出,定会有人污蔑您的声誉。”

    唐佑鸣很光棍地耍无赖:“朕的声誉还能差么?你的担忧毫无道理。”

    傅善志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噎了下才违心夸赞道:“陛下文韬武略,福泽天下。”

    蔺勤实在忍不住,出来道:“陛下,独说确有才学,若是您能让他在朝政上施展拳脚,他不会让您失望的。”所以能不能不要在别的方面上盯着他?

    唐佑鸣无辜道:“难道朕还不够重用他么?”

    傅善志叹气:“陛下英明,识人善用。但,定会有不知情的人诽谤独说巧言令色,佞幸谄媚。”

    唐佑鸣根本没打算与他们辩论,前面让他们随便说不过是客气罢了。他打定主意做什么事根本不不需要其他人置喙。

    于是他缓缓地笑了:“傅卿说笑了,朕找个佞幸来压着自己,何苦来哉?”

    傅善志:“……臣告退。”

    不是说他真的信了唐佑鸣和蔺维言可以相亲相爱辈子,而是唐佑鸣已经不要脸到这个份儿上,连房中秘事都拿出来说事,足见其态度明确,他再怎么说下去也没用的。

    ☆、安排(四)

    “以下犯上!”蔺勤气得脸色发黑,“这是以下犯上!”

    傅善志苦笑:“昨晚你还在心疼独说受了委屈,今天又怪独说以下犯上了?”

    蔺勤想要反驳,憋了个字又坐了回去:“我这不是……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么。”

    他是在陛下这边还是在独说这边啊?昨天还在担心独说的名声仕途,今天听了陛下的话又忍不住责怪独说胆大妄为,什么都敢做,还敢对陛下不敬。

    傅善志安慰他道:“你不必太把陛下的话放在心上。陛下年少有为,必然不会喜欢我们插手他的事情,故意用话堵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蔺勤叹息:“我为官这么年,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陛下肯跟我们谈论这种事情,已经是看在我们与独说关系亲近,给我们的恩宠了,可是……这真的不行啊!现在陛下登基伊始,波未平波又起,还没人注意到子嗣后宫之事。日后这事提上日程,独说前途黯淡不说,甚至可能性命堪忧。何况,陛下怎么会不宠幸其他人,以独说的性子,到了那个份上,反目成仇都有可能,又拿什么说长久?”

    他说的道理,傅善志当然懂。

    皇帝好男风的不少,低调的只是有些闲言碎语传出,高调的直接带进宫,哪里用得着其他人说三道四。蔺维言身家是不错,可是跟以往有名的那些个男宠相比又不算什么,往浅显了说,身家平凡也不可能在皇上面前露脸不是。至于身份能力,文武双全,善于骑射长于文墨的也不少,又有什么好名声传下来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这事再荒唐,也断断没有个臣子骑在皇帝头上的道理。

    但是当事人咬死了这是两情相悦,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捅出去让百官给陛下施加压力吗?别说他们同样忠于皇室,不可能这样做,就算这样做了,真正倒霉的还是蔺维言。何况唐佑鸣是这样大的个变数,之前百官妄图用联名上书阻止唐佑鸣出兵鞑靼的计划,换来了官制大变,人心惶惶。

    谁也不傻,没人敢再用次这种手段。

    想来想去,他们能做的居然只有调和调和两人的关系,把注定的结果拖拖——如果蔺维言真的是上位,那好聚好散就完全没可能了。

    俩人心塞得不行,完全明白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被人担忧的两个人正坐在起钓鱼,后花园里围出了块绝对安静隐秘的地方,以免旁人看到他们陛下谈情说爱。

    “你跟叔父说什么了?”蔺维言只是陪着唐佑鸣摆摆样子,他没无聊到在花园养金鱼的池子里钓鱼,“他来问我时我要怎么说?”

    唐佑鸣慢悠悠道:“他不太可能继续问你。我对傅卿说你是上位,他脸都绿了。”

    蔺维言哭笑不得:“你刺激他做什么?”

    唐佑鸣横他眼,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钓竿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是愿意躺平给我上,我不介意辛苦辛苦。”

    蔺维言只是笑笑,唐佑鸣打了个哈欠,放下钓竿:“不钓了,用膳,会儿苏伯克还要来商量些事情,你就不要走了,跟我起应付他。对了,他把马给你了吗?”

    蔺维言点头:“第二日就送来了,确实好马。”

    唐佑鸣得意道:“我挑的马,自然不是凡品。”

    “他什么时候离开?”

    唐佑鸣随口道:“快了。过两日我会叫李乐平跟他起走,挑些战马。会运回批,剩下批在澄胥山脉训练。运回这批先充入拱卫京师的部队,训练结束直接拉去边疆,我的两个舅舅惦记骑兵很久了。你跟李灼不是有些接触?可以透给他几句,他担心我对李乐平心有芥蒂,这事结束也该放心了。”

    “你只教训有改善可能的人,明明是好意,却把别人吓得神思不属。”

    唐佑鸣理直气壮道:“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怎么为我做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他们会明白的。”

    唐佑鸣和蔺维言并肩离开,留下福海在后面拎着装了几尾金鱼的桶,犹豫了下,默默地把鱼倒回水池。

    没过久,李乐平和鞑靼新可汗苏伯克同离京,而京中也开始筹备新年了。宗妇们忙成团,勋贵们也忙着四处走动,片歌舞升平,似乎从未有过什么乱局,没有什么谋朝篡位的大祸。

    作为礼部尚书,李灼最近的心情十分复杂。

    秋猎时,他的嫡长子李乐平负责猎场守卫,及时阻止了场针对于陛下的刺杀,本该是大功件,没想到幕后主使者没找出来,陛下也没有对李乐平表示什么特殊的嘉奖,不过口头鼓励了两句,赏了些东西罢了,让他被同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