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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聆寒雪夏闻蝉 作者:韩沧湛

    知他说的对,他看不惯郁之巽带回来的每个人,郁之巽也不喜他的每次干涉。的确是在所难免。

    所以他绕过祁荧,跟了出去。而占着地理位置优势的祁荧,自然是不会比他慢。

    郁泉疑惑地看着岿然不动的何溪,问:“小四?你怎么不去?”

    何溪惨然笑。

    直死命地盯着郁之巽的脸,那家伙面色的微变、睫毛的颤动、眼底压制的痛苦,以及最后的唇语,他全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

    他说:这该死的毒。

    屋外兵戈之声清脆悦耳,郁泉按捺不住激动,撇下何溪跑出去了。毕竟郁源和郁之巽的身手那都是江湖罕见,两人的对决定不简单。

    何溪木讷着整理他的药箱,脑海中混沌片,只余句“你留不住他”。

    可笑他克服了晕血的症状闻着他厌恶的草药味读着枯燥的医书,学了二十几年医,治好了郁家上下大病小病,唯独救不了个郁家三公子。

    “郁之巽!你为什么活着!”

    闻得何溪歇斯底里的叫喊,郁之巽下意识觉得糟糕,又止不住愧疚。

    ……

    郁源还剑归鞘,微微气喘,调息过程中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三弟,之后妥协:“我今后再不干涉你。你要跟他在起我也不拦你。”又作出副凶恶的模样对祁荧,“拐走了我三弟,你若对他不好,有你好看!”

    祁荧蒙受不白之冤:谁拐走谁的啊?却浅浅笑:“我会的,……大哥。”

    郁源没吱声,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反观郁之巽,平静地粲然笑,行了个标准的拜兄礼,动作到位且流畅自然:“谢大哥成全。”

    郁源哼了声,对郁泉招呼道:“我走了。”

    “大哥放心去。”郁泉知道这是个大忙人,点头。

    郁之巽最后和郁源交换了个眼神,这时,何溪完全破音的吼叫从屋内传出。郁源步伐顿,回身,见郁泉皱着眉想往回走,被郁之巽拦下:“二哥,祁荧,麻烦你俩在此稍候,我有话跟何溪说。”留下这句话,逃也般地进了主厅。

    郁源走上前,郁泉道了声“大哥”,郁源压低声音道:“小巽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三弟身体不大好。”郁泉坦诚。终归他是郁源手带大的,跟大哥还是亲些。

    “是三年前?为什么早不说?”郁源压着怒气问。

    “三弟不让,小四也替他隐瞒。三年前你走了之,所以不知道。”郁泉道。

    “……混蛋!”郁源红了眼,不知骂的是谁。

    “他的身体似乎很不好,咳就见血。”祁荧神色恍惚,喃喃自语,“他说他会陪着我的。他不会有事。”

    迎着郁源复杂的眼神,祁荧的双眸纯净而坚定:“郁之巽不会有事。”

    ……

    “你瞎叫什么啊,吓着屋外的了好不好?我跟你说祁荧可是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吓跑了我找你算账。”被勒令坐在床上的郁之巽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低沉地咳,玩笑不改往常。

    “是啊,真是‘不容易’,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敢跟我提‘算账’呢?”何溪咬牙切齿地鼓捣着几个瓶子,句话说得比唱得好听,百转千回波三折,抑扬顿挫好不动听。

    “何溪啊,你说你直是最懂我的,怎么忽然……”语声顿,郁之巽眉头微拢,身体阵阵发冷,眼前模糊片,想咳又不敢放开,于是拼命喘息。要命的是体内寒气尖锐地肆意冲撞,尤其是心口和双膝得到了惠顾,突如其来的所有不适让他的意识都不复清明。他茫然间似乎说了什么,而自己意识不到。

    “杀了我……”

    何溪配药的动作顿,转视郁之巽。药瓶脱手,他再也支撑不住,流下泪来。

    他从小伴郁之巽左右,不是没见过郁之巽痛苦的样子,可郁之巽从来没抱怨过,也没说过什么软弱的话,甚至没出过声,没哭过。

    他颤抖着俯下身,凑去吻着郁之巽颊上的水珠,附在他耳边自嘲:“我本以为……没想到……”

    我本以为祁荧是你的归宿,没想到竟然是他害了你。

    聆冬闻夏,冬聆寒雪夏闻蝉。

    聆冬闻夏,出自丹江国小公主祁雪之手,由丹江国六皇子祁荧引来。

    祁雪已死,祁荧呢?

    “何、何溪……不。”郁之巽心口的疼痛和眼睛的不适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咳嗽了辈子的他也掌握了控制的方法,刚清醒就对上何溪眼底冰冷的疯狂,他稍联想何溪情绪失控的原因,就明白了何溪的想法,急忙阻止。

    “好。”何溪轻巧应下,垂眸道,“我已无能为力。”

    郁之巽宽慰地笑笑:“我这趟出去,是去寻忆阁。寻忆阁主医术名满天下,你放心好不好?”

    “真真是笑话。”何溪冷笑。

    “信我。”郁之巽道。

    “我又不是祁荧。”何溪料他定以此二字配上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骗祁荧上了钩,冷冷道。

    郁之巽垮下脸来,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偏头轻笑:“她是绝对有办法的……”声音中是满满的信任与佩服。何溪听出了这种情绪,忿忿:“我承认我医术不行!”

    郁之巽怔,似不解何溪气从何来;反应了下,绕过不谈,咳了咳,“我该走了。”

    “寻忆阁太远,你如果想活着到那,最好在途经榆颖国时找下鬼医。”何溪忽然大声道。

    郁之巽脸色变了变。

    “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果然知道这人。”何溪换成了正常的音强,接着冷笑,“你为他中毒,他为什么不能为你去求那劳什子鬼医?”

    “我纯属没事找事,跟他有什么关系?”郁之巽不悦,“何溪,别仗着我对你好,就忘了你什么身份。”

    “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何溪继续冷笑,“跟了你二十来年再被你这种话刺到我何溪白活了。”

    “……何溪,当我求你。”郁之巽整个人松,苦笑,“别这样。”

    “知道吗郁之巽,我他妈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何溪疲惫地把自己砸向床边的墙,缓缓抬手捂住双眼,慢慢滑坐在地,“我恨我学艺不精,恨我无能,我恨我留不住你。”他呜咽着,“我他妈……”

    他被郁之巽拥入怀中。

    “四儿,三哥对不住你。”想起之前面颊上柔软的触感,郁之巽苦笑连连。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何溪对他存的是他对祁荧的心思。

    “你还说。”何溪贪恋这个怀抱,哪怕它寒冷似冰。可它不属于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郁之巽,“再回来见我面。”

    “定。”郁之巽注视着何溪泪水涟涟的眸子,承诺。

    “你若食言,我这辈子不会放过祁荧,生生世世不会放过你。”何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