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区虚幻 作者:玖月吟鹤

    那人把抓过他的手，白契挡住他：“蓝鹫！”

    蓝鹫瞪着紫刀：“我问你蓝枭呢？”

    紫刀搓了搓手：“走了。”

    “去哪儿了？”

    “死了……”紫刀晃了晃脑袋，好像向自己确认遍，“嗯，死了。”

    像很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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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年前，90区。

    清风微暖，斜阳云淡，两个小男孩并排躺在草地上，个眯着眼打盹，个睁着眼百无聊赖的嚼着草。

    “紫刀，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嚼着草的男孩闲闲的问。

    “离开这里。”那个眯着眼的不假思索的答道。

    “为什么呀？”男孩抬起身体好奇的看着他。

    紫刀睁眼，漆黑的眼中澄澈片，他抬手指天，那里飞过只老鹰。

    “我想像它样。”

    “会飞？”

    “自由。”

    男孩看着他，忽然又往草地上躺：“紫刀总是说些奇怪的话呢，我们的生活不自由吗？”

    紫刀凝视他片刻，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继而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的生其实都是被安排好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紫刀顿了顿：“你，会离开吗？”

    男孩眺望远处高大的城墙和遥不可及的天空，他果断的说：“不会。”

    紫刀笑了下，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我答应过莉莉和小契，我不会抛弃他们，我们会永远在起的。”

    莉莉和小契是他的弟弟妹妹，是的，他和孑然身的紫刀不同，他还有牵挂。

    “不过，如果有天你要飞的话，记得告诉我。”他笑道，“我不会走，但是我会帮你的。”

    紫刀没有说话，男孩拿草戳他：“不要太感动而爱上我啊！”

    “少自作情！”紫刀挥开他的手，温暖的感觉却在心中蔓延开去。

    10年后紫刀和他狼狈不堪的在城墙上。

    “对不起。”紫刀满脸是血，声音微微颤抖。

    “我们之间不要说对不起。”男孩靠着他的背，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

    那天的夕阳红的刺目，身后是无数凶残追兵，紫刀全身戒备，却不防男孩忽然在背后轻轻推了他把，切仿佛都慢下来，他掉下城墙，落入城外的河道中时，只看见漫天的箭影和男孩的笑脸，他用口型对他说了什么，可紫刀什么也听不到。男孩朝另个方向引开了追兵。

    后来的事情紫刀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到处张贴着海报，有他清晰的画像，以及行行森寒的字句：……除紫刀外其同犯三人已被抓获，其中人当场击毙，另人已被处死，若主犯紫刀3天内不出现，其另名同犯亦处死。

    3人？

    击毙？

    抓获处死？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中有根弦仿佛突然断了。

    他像是疯了样的跑回城里，几乎完全丧失理智，他自首，他认错，他第次觉得自己错的如此离谱，他只想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仅剩的条命，无论是谁都好，活个都好！他记得自己疯狂的摇着铁栅栏问他们的下落。

    “死了。”他们就是这么简单的回答的。

    “骗我的，你们定是骗我的，求求你们骗我好不好？他们没有罪，为什么死的是他们不是我？”他跪在地上，哭的全身抽搐，他个人的自由，竟然要三个人的命来换！

    之后似乎是很严重的刑罚，可究竟有什么惩罚比这三人的命加重？或许过于痛苦，在记忆中竟没有留下什么刻骨的印象，对于太痛苦的记忆，人们总是趋于遗忘的。后来心如死灰的他第二次逃跑，途中根细小的刺针穿透他的左眼，疼痛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模糊的视线中，他好像看到男孩朝他招手，用口型对他说什么。

    然后，记忆中断，下刻他睁开眼，便是99区酒吧老板的大脸。

    蓝鹫走了，离开之前恶狠狠的说：“你就是个丧门星，遇见你永远没有好事情！”

    白契不敢离开，硬生生陪了紫刀三天，后者在这三天中与死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他睁着的眼睛偶尔还会眨眨。

    “白契，你陪我喝酒吧。”三天没讲过话，乍开口，紫刀的声音沙哑的吓了他跳。

    白契温言道：“好，但是你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先吃点东西，我再陪你喝酒好不好？”

    紫刀缓缓点头，白契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哥哥哥哥，我也要吃！”聒噪的小女孩又跑过来了，她抬头看着白契，噘着嘴道，“莉莉好饿！”

    白契轻轻摸摸她的头，笑着转身准备食物。

    “讨厌鬼，今天怎么不挤兑我了？”小女孩拉着白契的衣角冲紫刀吐舌头。

    紫刀没有动，他轻声问道：“莉莉，你几岁了？”

    “嗯？”莉莉偏过头，这个动作由个刚刚及腰高的小女孩做起来应该是非常可爱的，可是紫刀却打了个寒战，因为他看到那个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僵硬，脸色灰白，像是……完全没有生命。

    白契突然厉声对莉莉说：“出去！”

    他连吃的都忘了给，莉莉却极其乖巧的退了出去。

    随后他将手中的食物放到紫刀面前，紫刀看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睛，猛然握拳砸在吧台上，他下下的砸，直到双手垫在他的手下，紫刀抬头迎上白契的眼睛，他的眼中满是悲哀和恳求：“不要再查下去了，紫刀，求求你不要再查了！”

    紫刀伸手去摸他的脸，手中是温暖细腻的感觉，他叹了口气。

    沉默的吃了点东西，紫刀的精神看上去好些了，这时候有人推开了酒吧的门。

    “老板，我来上班了！”那人精神气十足，欢欢喜喜的坐到钢琴前。

    白契道：“你还是这么早啊。”

    “当然，我的钢琴宝贝在等我呢……你这么瞪着我干嘛？”

    紫刀盯着他完好的手臂，钢琴师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又见他不说话，干脆转过身自顾自的弹起了琴。

    优美的小夜曲划破了宁静的空气，紫刀喝下最后口牛奶。

    “我要喝酒。”

    辛辣的酒划过喉咙，三天没睡的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两杯下肚，白契没撑住。

    醒来的时候，紫刀已经消失了。

    街道上片欣欣向荣，房屋破败，然而却真实存在，三天前那些焦黑的废墟好像只是做了场梦。

    梦？

    究竟哪个才是梦。

    迎面走来个男人，牵着个小女孩，紫刀觉得有些眼熟，看到男人手中牵着的小女孩，他想起来了。

    “你找到你妹妹了？”紫刀走上前问道。

    “是啊。”男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