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吻 作者:阿Hsu

    他不由自主的被叶宽吸引，只想着被他拥抱时那臂弯定然是极温暖的。

    幸运的是，他被他拥住了，温暖的臂弯，强健的体魄，还有……霸道的进入，寸寸，熨烫着他的灵魂，让他不自主的依赖着他。

    这样……即便离去，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又小声咳了很久，才渐渐的缓下来，他看着叶宽的睡颜，眼里含着深深的笑意——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咯血是心衰的临床表现之。

    第14章 十三

    因为是周末，叶宽难得能够睡个懒觉，他直到早上十点才醒，看到肖宇仍睡着，双眉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便在他的眉心轻轻印下吻，试图能够抚平他的恐惧。

    肖宇被他吻醒了，就像是童话里被施了咒语的人被心爱的人吻醒般，他嘟囔了句“讨厌”，翻了身就又睡去，叶宽没有办法，只有由着他睡，自己蹑手蹑脚下了床去做饭。

    下午叶宽抱着他起坐在沙发上看香港电影，先是刘德华和关之琳主演的《卫斯理之蓝血人》，后是李子雄和叶蕴仪主演的《卫斯理之老猫》。

    “知道吗？电影里养了无数条狗的怪人就是卫斯理传奇的作者倪匡，他经常在自己小说改编的电影里出没，还有回出演的角色就是倪匡。”肖宇轻轻地说，“你看，即便外星人爱上了地球人，最终还是要回去的……”

    叶宽抱紧了他：“别再说这个了……”

    肖宇能感受得到叶宽身上那股悲伤的味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去安慰叶宽，但是胃里忽然阵阵的恶心，他勉力忍受着，在呕吐之前支开叶宽：“……我想吃上海菜，现在就想，你去唐人街帮我买些好不好？”

    叶宽听到他这样说，立即敏感地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想支开我？”

    “没有，我真的只是想吃菜。”肖宇努力压制着呕意，“我说过的，要等到二十岁才离开呢！”

    听到他这样说，叶宽才放下心来，急急披了外套换上鞋子：“我马上回来！”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肖宇就忍不住干呕起来，他挣扎着去卫生间，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呕了阵，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然后他听到了开门声。

    不行的，他不能让叶宽知道他的病，他不要再去医院，他不要和他分开。肖宇双手撑着抽水马桶的边缘起来，起身起得急了，眼前阵阵的发黑，但只能强行忍住，视线模糊地朝着门口的那个高大的影子喊了句：“宽？”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个冷静而威严的声音，不是叶宽。

    肖宇凝神细看，视线终于清明了些，面前是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颇有番不怒自威的气度，也有些好奇：“您是？”

    “我是叶宽的父亲。”

    肖宇没想到这位高大威严的中年男人是叶宽的父亲叶之帆，因为叶宽的描述，他总是觉得叶之帆是个系花领带，挂金链子，到老也不正经的阿飞，没想到他穿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西装，衬着他浅灰的头发，如金钱豹般优雅。他忙请叶之帆坐下：“伯父，您要喝茶吗？”

    “不用了。”叶之帆看着面前的这位男孩，瞬间就明白了他和儿子的关系，“你叫什么名字？”

    “肖宇……”

    叶之帆的妻子是因为心肌梗死离开的，他直以为她落伍，以为她土，以为她上不得台面，所以情愿去找青春艳星，可是直到她离开，他才发觉原来自己是爱她的，是她直陪伴着自己，耗尽容颜，青丝变作白发，而他后悔的时候已经太迟。

    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许是想要试图挽回什么，叶之帆建立了个基金会去资助心脏病病人，自然，他也见过许先天性心脏病的病人，见过那些蓝色的唇。

    “你……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叶之帆的声音很平静，“无法治愈？”

    肖宇点头。

    “那……宽宽知道吗？”叶之帆问。

    肖宇沉默了阵，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既然重病在身，为什么还要撩拨宽宽？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等到你离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宽宽会怎么样？”叶之帆的声音依旧冷峻，就如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般，“我说话直接了些，但事实就是如此。”

    “伯父，我时间不了……”肖宇凄然笑着，“我也知道我的自私，可是我只是想和他厮守片刻，片刻就好了，等到我离开的时候……我会在那之前就离开他，躲起来悄悄死掉的，他不会知道的……”

    叶之帆看着肖宇的面容，他有双异常坚定的眸子，也无怪自己的儿子会那样喜欢他，只是……他要是没有病就好了。

    有脚步声传来，咚咚咚咚的，极为欢快，是叶宽吗？也许是，又也许不是，叶之帆有点不太确定。

    “宽——”意识到他的父亲在这里，肖宇忙改了口，“叶宽回来了。”

    果然，叶宽打开了门，手里还提着刚从唐人街买来的菜，见了肖宇和自己的父亲在起，脸色当即沉下去：“你来做什么？”

    “我正好在附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客气得就像是面对客户谈笔生意般。

    叶宽仍冷着张脸：“现在你已经看过了。”

    原来他们父子俩这样相像，冷漠的时候就像是把尖刀，肆意地伤害着最爱的人。叶之帆再找不到理由留下，只好起身：“那个……这次我在英国只逗留十天，晚上大家起去吃个饭吧，小宇也去？”

    叶宽忙放下菜护住了肖宇，像是把拉满的弓，正在同父亲角力：“他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其他日子我要上课，也去不了。”

    “那下个周末吧，在唐人街。”就像是下命令似的，“到时候我会把时间地点告诉你。”

    叶之帆终于走了，叶宽终于也松了口气，赶紧问肖宇：“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他是个好人，十分爱你，事事都为你着想。”肖宇微笑。

    “……他不爱我。”叶宽的声音低下去，“我没有爸爸。”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爸，从出生就没见过，仿佛我是由母亲无性繁殖出来的般……”肖宇的声音里带了点伤感，他想着，等到他离开的时候，叶宽只剩下叶之帆那个亲人了呀……念及此处，肖宇柔声说道，“我小的时候哭着喊着要爸爸，哪像有的人，明明有个在身边都不知道珍惜。我们没办法挽回过去，也没有办法预见将来，所以要好好珍惜现有的。”

    “不说这些了，吃菜吃菜，都是你喜欢的。”叶宽懒洋洋的布菜，还将肉直往肖宇的碗里夹，“吃点肉。”

    肖宇见了那些油就阵阵的恶心，但既然是他夹来，就全部努力咽下，又不住喝水，将呕意全都压制下去，然后他看到叶宽正兴致勃勃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