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精 作者:毛厚

    小了，要是遇见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陈蓝，”李爿恩皱眉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些。”

    陈蓝目光黯淡下去：“别的……叔也没有什么再能为你做的了。”

    “我能顾好自己，我担心的是你，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报纸上写的那些我个字都不信！”

    陈蓝反问：“为什么不信？”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你！”

    陈蓝看着他，笑得有点苍白，疲惫道：“对不起，小片儿，叔骗了你。”

    李爿恩的目光几近哀求，“陈蓝……”

    “我不叫陈蓝，我叫陈梓锡。”苦笑了下，说，“你看，其实你也没了解我。”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李爿恩的软肋，他怔在原地，拳头下就握紧了。

    后面的警察过来催促，陈蓝走时只说了句话：“好好生活，以后不要再来了。”

    李爿恩在凳子上呆坐了很久，直到孟川的人过来拍他的肩膀，他颓然起来，像只受伤的公狮子。孟川的人直把他送回了家，李爿恩在楼下，风吹起树叶，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自家的阳台。那里放着陈蓝养的几盆柠檬薄荷和蔷薇花，火红的花瓣开得正艳，片生机勃勃。薄荷不能缺水，陈蓝这么粗心的人，却从没忘记过给它们浇水，几盆植物养得绿油油的。夏天的时候，陈蓝总喜欢在那里摘两片薄荷，有时候是泡茶，有时候是做菜，还有时候放进他内裤里捉弄他，笑着的，闹着的……切都那么鲜活。

    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李爿恩没有上楼，转身去了皇后酒吧。

    “给我看看早晨的监控。”

    孟川察觉李爿恩整个人的气场都不太对，“怎么了？”

    “我看是谁把报纸送来的。”他冷声道。

    “我看过了，是从车里扔出来的，看不清脸。”孟川想说服他，看了眼李爿恩的脸色，还是拿来电脑放给他看。

    监控清晰度非常高，孟川把画面拉到最大，视频里的人明显知道摄像头的存在，刻意避开了。李爿恩拉着进度条来回看了几遍，并没有什么收获，把画面缩回原比例，身边“咦”了声。

    李爿恩回头，见孟川指着屏幕惊讶道：“我认识这个人。”前晚下了点雨，地上有摊积水，正好映出半张侧脸。

    “曾建民，是这里个有名的流氓，之前和陈蓝打架的就是他。”

    “他人在哪儿？”

    “要找他不难，找到青爷就行了。”

    第六章

    陈蓝在片废墟中，看对面的人走下台阶。

    “终于又见面了，梓锡。”

    陈蓝看见他，反而摆出无所谓的样子，找了块石板坐下来，“大哥。”

    “你还知道叫我声大哥。”那男人穿着身宽松的唐装，脸上有道疤，笑道，“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胆子还真大，竟敢躲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是在挑衅我的能力吗？”

    “大哥如今是b市黑道大佬，谁不是听到陆宗泽这个名字就闻风丧胆，我哪敢质疑大哥的能力。”陈蓝摆摆手，“当初我受大哥照顾年，大哥如果想见我，直接传唤声就是，何必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只怕你跑得会比兔子还快吧。”熟悉的声音，陈蓝看过去，这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个人，正是祁夜，不，应该说，是陆云生。

    “认出我之后，你不是第时间也想逃吗？”陆云生笑。

    “为了把我带来，你也是煞费苦心，”陈蓝也笑，“脸整得不错，比以前那张脸好看了。”

    “谢谢夸奖，”陆云生虚伪地收下，冷下脸，“也是拜你所赐。”

    “别废话了，我的时间不，梓锡，我问你，当年的事情，你到底是认还是不认？”

    陈蓝奇怪：“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

    “你既然没做过，那你为什么要逃？”

    “我逃是因为我不甘心。”陈蓝道，“杀人的不是我，我为什么非要替你弟弟背这个罪名？”

    陆宗泽也不急，缓缓道：“你天不入狱，云生就没办法在这世上现身，始终要背着通缉犯的名头东躲西藏。”

    “杀人偿命本来就是天经地义，”陈蓝道，“大哥混道上这么年，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陆宗泽古怪地笑了笑，“杀人偿命，说得太对了。”说完，他拿出叠照片扔在陈蓝面前。

    陈蓝看，脸色就变了，语气也冷下来，“你想干什么？”

    “我再问你遍，你到底认不认？”

    问这话的时候，陆云生在旁开了支录音笔。

    “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谁说的，他不是和你有关系吗？”陆宗泽拿起张照片，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据我所知他还是b大的研究生，你说我把这些照片送份到学校里，会不会造成轰动？你再想想，梓锡，和个三十六的老男人纠缠不清，传出去，少人会对他指指点点，少人会对他避之不及，他的名誉可就毁在你手上了。”

    陈蓝怒极反笑，道：“大哥什么时候对个孩子的名誉这么操心了？梓锡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不介意，他也不会介意的，劳烦大哥发照片的时候给重点部位打个码，我怕吓到孩子们。”

    陆宗泽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似的，蔑笑道：“真是伉俪情深。”话头转，又问：“那送份给他父母呢？”

    陈蓝的脸刷地下白了，陆云生插了句，“事实上，早就寄出去了，前天就抵达了a市，只是没派送而已，不过你刚刚说不认，唔，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闲杂人等的指责不可怕，那亲人呢？梓锡，你会不会太自私了，你连他父母也要剥夺吗？”

    陈蓝脸色发白，手都在抖，“谁允许你……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是你啊，我刚才问过你了。”陆宗泽笑道：“陈梓锡，我最后问你遍，当年的金街杀人案，你是认还是不认？”

    陆云生幽灵样把手机屏幕放到他面前，那上面开了视频直播，画面上是个人在窗边发愣，正是他家小片儿，偷拍的人明显在对面楼，根□□口突兀地出现在画面的角，陈蓝瞳孔猛地骤缩。

    那瞬间，他突然想起件完全不相干的旧事。

    有年下大雪，那天刚好是除夕，他从酒吧加完班回来，发现小片儿个人穿着件衬衫蹲在他家门口，浑身冻得直哆嗦，看见他却好像又不怕冷似的，起来，拽拽地递给他个饭盒。那时他们还没在起，李爿恩还在闹逃学，他当时就愣了，没想到大过年的他会突然过来，赶紧把门打开让他进屋。

    “你怎么来了，你家里人呢？”陈蓝把饭盒接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