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蒜 作者:鹿小心眼

    到这种猪队友。

    干净的筷子很快被送上来，刘三弄接过了，剩下的那只就孤孤单单放在边。

    卢野极其自然地拿起那根筷子，混了自己吃饭的根，就这么吃了起来。

    刘三弄脸上臊得慌。

    这人……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他赶紧四处看看，发现没人在意，心里特开心，又不敢明着乐，假装玩手机。

    手滑，手机被抢去。

    卢野垂着眼，手指迅速按着按键，诺基亚大概是因为随了主人，容易害羞，在对方的手里不住地抖。

    刘三弄不好意思了，自己的诺基亚在对方的手里就显得格外磕碜。

    卢野目十行大概看完了，又翻了翻通话记录，会儿还了回去。

    他俩来回互动动作小，又默契得无缝连接，就像鱼在水下交尾，很安静，但确实在进行着些暧昧粘腻的事情。

    刘三弄边动边出汗，偷偷瞄了身边的女同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人家的名字。

    范央……

    他好像有点印象。高中那会，学生头，头帘很厚，整天埋头读书，穿着校服坐在他后面的女孩儿，互相没说过几句话。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刘三弄还是不太清楚，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看上自己了。

    诺基亚回到主人手机，立马蔫了，像个被迫与偶像分离的小fans，有些恨恨地，瞬间懒怠，又卡又慢。

    刘三弄摆弄了挺久，给胖子发了条。

    “哥我有喜欢的了，你别管我，也别坑人姑娘。”

    刘三弄发完，心里舒坦了，他经过这番心里挣扎，已经有了决断。

    这得感激卢野的直白与热烈，因为卢野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也是被喜欢的。

    这十年挣扎算他作，算他没胆，那现在……就坦诚应了，好不好？

    胖子：……真的假的？卧槽，有喜欢的还不下手！快快快我等着抱干女儿呢！

    刘三弄：……我决定成立个丁克家庭。

    胖子：啥？

    刘三弄：就是没孩子的那种。

    胖子看过来，嘴巴张成个标准的椭圆。

    那表情生怕人不知道他俩在私底下互动。

    胖子：……随便你吧……也行，你们夫妻俩性福就行。

    刘三弄抬起头，也不生气，朝胖子嘿嘿笑，特憨的那种，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定。

    卢野捏了捏他的手，又拍了拍，留恋不舍地试探着，最后收回手。

    他俩现在的相处模式像对刚谈恋爱的小学生，想用力地靠在起，又怕被老师抓住，只好偷偷做小动作。

    刘三弄从入座到现在心脏都没规规矩矩在胸腔里躺着，倒是直不安分，砰砰砰，简直要窜出来跳进心上人的怀里。

    手机震动。

    “今天贸然前来了，吃完饭去逛逛吗？”

    是范央的。

    刘三弄不带犹豫：“对不起我有约了……下次再集体聚吧？”

    这条短信最终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刘三弄偏头，看着绷紧的范央，她全程都很谨慎，不怎么动筷子也不怎么言语，有人说话她就笑，大数时候都闭着叶子，像棵敏感过度的含羞草。

    她坐在刘三弄的旁边，却没有发现刘三弄的系列动作。

    因为她太紧张了。

    “喝杯吗？”

    刘三弄搭话。

    范央怔，直挂着的玻璃假面摇摇欲坠。她在明显地动摇。最后微不可闻点了点头。

    于是卢野的毛手又撩过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只是和她喝杯啦。

    刘三弄安抚着对方的情绪，手触碰的时候，就像情感叮叮当当碰撞在起，在个透明玻璃杯子里。这顿饭吃的谨慎小心，大家都端着姿态，沉着端庄，很优雅的样子。

    和谐的时刻终止于踏入ktv那瞬，ktv这种东西，总是很容易就把人的热情调动起来，昏暗的灯光里，即使互不相识也没关系，只要窝在沙发角，就很放松。这样的气氛，正好适合疏于联系的几位，何况里面有的哥俩好，有的前后座，还有两位想凑成对，想不热闹都不行。

    胖子在台上，握着麦克风，左调右调，总算调到了满意的高度。

    “哎胖子，唱个。”纪航笑着嚷他，手里拿着摇铃，晃来晃去，沙拉沙拉地响。

    刘三弄被这股子少女姿态恶心得直翻白眼，歪着头嗤了声，想到什么又笑了。纪航不愿意来同学聚会，但他却愿意和班里的几口子小聚，还挺乐呵，想到这儿，刘三弄比本人还开心。

    旁的卢野从入座起就近乎强势地把要逃的崽子圈进怀里，把人守住了，又不动声色地盯着，此时见他笑了，问：“你笑什么，还盯着纪航。”明明是个问句，偏偏被这人的唇齿碾磨成句不显山露水的话，可刘三弄太懂了，就因为懂，才知道要服软，所以他扭了扭，在对方的臂弯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算是讨好。

    好在包厢里灯光昏暗，也没人注意这个小角落，

    卢野果然很受用，也不问了，只是手指近乎黏腻地缠住他的，十指紧扣。刘三弄瞪了瞪他，试图抽出手，奈何纹丝不动。

    “放开。”刘三弄又羞又气。

    他感到自己现在极其被动，这让他又慌张又不安。卢野突然来这么套，仿佛要把那十年里未完成的事口气完成了，就因为太快了，所以虚幻得近乎虚假。他在激动的同时，又不由得自己泼自己凉水，卢野是真的喜欢我吗？十年会不会太久？为什么现在才……会不会已经晚了？终归他还是怕。摇摇欲坠的未来，如果崩塌，那将是灭顶之灾。

    刘三弄觉得他得和面前的这个人好好谈谈。

    混合着背景混乱的狼嚎，刘三弄听到自己镇定的声音：“卢野，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问出来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大概是已经爱得太凄惨，所以句话根本打不倒他了。

    卢野好像也在思考，愣了下，松开了手。

    心脏攥成个小拳头，在胸腔里捶打自残，钝痛十面埋伏。刘三弄咒骂自己的患得患失，又可怜自己没办法轻拿轻放，他对自己是真没辙了。

    这个叫做卢野的人在世天，他就天不得安宁，不得安生。

    “你觉得，我是在逗你？”卢野说话了，这个特别的，压低了的声音，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只是那时候还很清澈，现在已经加入了成熟男人的醇厚，变得具魅力。

    没有变的是，他们都叫卢野，而卢野，是刘三弄这辈子的可遇而不可求。

    刘三弄下意识地点头。

    卢野没话了，他想过自己可能是太快了，可是对上这死小孩，他就控制不住，见不上人还好，可谁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