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量这个问题的意思。小舟又象征性地坚持了会也就算了，打着呵欠去找了几瓶水扔进车里。

    离开家的时候，小舟的父亲送了他出门，琐碎地问了他胳膊什么时候能拆开石膏，嘱咐了他些话。这样出门之后小舟还松了口气，才注意到夏末接了好几个电话，每个电话都坚决地说“不行”。开始他没注意，后来听见夏末没好气地说，“带着他起去也不行，他骨折了需要休息”，他才注意到这事跟他还有点关系。

    夏末的麻烦是杜文鹏要组织同学会，杜文鹏今年才刚从国外回来正在组织同学会的兴头上，难得正月里在家的同学。小舟觉得要不去真有点难，不但是因为夏末跟杜文鹏关系很不错，何况因为他的胳膊，他们俩刚欠了医生的人情。他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夏末听了难得地烦躁，脚踹在油门上，时速增加了十个单位。那模样就好像个小孩子知道大人说得对，但是他就是十分地不爽。到这小舟才发觉自己看出了夏末的趣味短板，控制狂要是作废了张计划表就会增加十分的烦躁。只是夏末般不会这样，看来他骨折了只胳膊的事还是给了夏末非常大的压力。但是夏末并没怪他，不像他想象中的伴侣那样在发现他有心理问题之后就遗弃他。

    想象跟现实总是不样的。但真不定哪头好些，对小舟来说，竟然是现实好。

    “为什么人们会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他突然问夏末。

    “嗯？”夏末没反应过来，但是扶着方向盘狐疑地盯了他眼。

    这个时候他们正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前面掉头。

    “充满人生经验的老话也不定对。”小舟舔了舔嘴唇说道。

    “哦。”他听见夏末松了口气。他直盯着夏末，直到看见抹微笑终于浮现在夏末的嘴角。

    夏末又转头看了他眼，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起来，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用不着开口，小舟也能感觉到他口齿之间缠绵的那句“爱你”。他的笑容又变得明快揶揄起来，“夫妻？”

    小舟干笑了两声，硬是拉下张严肃的脸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硬说是兄弟关系了。”

    夏末装模作样地哼了声，“性还是有用处的。”

    小舟的耳朵都红了，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挡风玻璃。

    “有天我跟你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夏末兴致勃勃地问他，飞快地瞥了眼他的神色，“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事的话不是有点早吗？万你过几年后悔……什么的……你会吗？”

    “不会。”小舟恼火地说，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忠诚。

    结果夏末笑开了，“不会啊？”

    车驶入了城外的个院子，小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地方，城外的有院子的饭店似乎应该叫做农家乐吧，但是这里比农家的淳朴要雅了些。院围了小片湖水，弄的也不算难看。天气暖些的时候，这里很适合饭前饭后遛弯，也很适合聚会，饭店后面就是片山。

    他跟着夏末绕过湖面上的座桥，湖边栽了许他不认识的树，看着还有些稀罕。稍远的湖边有片树林，条小路蜿蜒着消失在树林的深处，看着也是在饭店的范围内，却不知道通向何处。

    夏末跟他并肩而行，本来不想来的人现在已经变的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着他过去的朋友。就像他猜测的那样，夏末的朋友不少，不过今天他能见到的并不是很。已经大学毕业了这么年，天南海北的距离，人生际遇的莫测安排，想在齐聚堂并不是容易的事。但是夏末的兴奋点好像并不是要见老同学，就像他说的，真想见的人总是能轻易见面的。反正夏末路走着，已经摸了他好几次，次全无理由地拍拍他的肩膀，会捏他的手，还用肩膀顶了他下。

    小舟被撞得歪了下，扭头看他哥，琢磨着，慢腾腾地说，“你……被猴子……附体了吗？”

    夏末抬起头哈哈大笑，“我发现做个低俗的人很快乐啊。”

    小舟琢磨着看向他，“那……请举例说明。”

    “毕业十年，对人生满意，有人爱我——还这么漂亮。”他笑着又满意地看了小舟眼，“按照同学会最低俗的主题——攀比——来说，我觉得我赢了。哦对了，而且我还没有发胖，身材还是这么棒！”

    “听了你说的话，我的情绪还真是有点复杂。”小舟看着他，微微地笑了。

    夏末笑了起来，洋洋自得，“我就是这么赞。”

    “而且你还没谢顶！”小舟说。

    “闭嘴，我还没有那么老！”

    “杜文鹏过了三十岁就会谢顶。”小舟说，碰在起的手指在夏末的手指间蹭了蹭。

    “哈哈哈。”夏末爆发出阵大笑，“你说得对！”

    他们起走进湖边的饭店大堂，就差手牵着手了，小舟的半边肩膀都要跟夏末粘在了起。刚过了大年初来这里吃饭的人就很，这类地方能兴起的个原因也是因为有些人不敢在城里吃饭聚会，城外的生意就天比天好。有个身材苗条的迎宾员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把他们带进条走廊。这间店面是湖边座压水而建的中式小楼，他们走进楼走廊尽头的扇门，间装潢考究的包房，三面墙壁都是玲珑的小窗，明亮的光线透过明清风格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小舟时看不清屋里的人。

    屋里响起乱七八糟兴致高涨的打招呼声，大概夏末还真是挺受欢迎的，有人跳起来把夏末拉了过去，是杜文鹏。小舟微笑着，看着夏末被人扯到张椅子上，夏末回头招呼他，杜文鹏就把他也顺手塞到了夏末的旁边。位置早就排好了，空出来的位置是特意给夏末留的，他在夏末旁边坐下坐的就是杜文鹏的位置。杜文鹏不客气地把旁边的同学撵开，这样有五六个人都依次挪了位置。

    “弟弟！”杜文鹏仗着已经算是跟小舟熟悉了，伸开胳膊亲密地搂住小舟的肩膀，“喝可乐还是果汁？跟哥哥说！”

    小舟略微有点尴尬，转头去向夏末求援。没想到夏末脸僵硬，不知在想什么，几乎没看见小舟这边怎么样，直到小舟跟他的视线对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把拽开杜文鹏的胳膊，“你别烦他，他又不是小孩！”

    夏末的同学会共只来了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被老婆带来凑数的家属，有个女同学人生进度快了点，已为人母，是带着老公和孩子来的。小朋友是个腼腆的三岁女孩，直躲在妈妈的怀里不敢出声。小舟禁不住打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