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的时候就已经像个成年人样理解了这个世界，理解了也就接受了。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开始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路上他的愤怒又时不时地窜上来，怨天怨地的不平，他就想问问老天凭什么，怎么要搞成这样？眼前却又时不时地闪过小舟那平和的脸，清清淡淡的神情。其实那也不是不知道疼痛，只是在悬崖边上艰难保持着平衡的模样。他越来越害怕，不知道哪边再加重点力量，小舟就要沿着深渊路坠落下去。

    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小舟回家的时间，虽然大概还有四十分钟，他还是到家附近的地铁口等着小舟。果不其然，只等了十几分钟他就在涌出地铁口的人群中看到了小舟。小舟永远都会打个提前量，话不可能说满，时间也往里说，在自己的周围编织个尽可能安全的壳。

    他叹了口气，远远地看着小舟，忙忙碌碌的城市人，脸色或高冷或焦虑，小舟却脸的清淡疏离，夹杂着略微的迷茫，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迷失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格外的格格不入。

    小舟是抬着头目视前方走路的，可是竟然没看见他，从他面前径直走了过去。夏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知道按小舟这个走路方法，眼睛说不定什么都没看。他紧走几步，跟上小舟，伸手拉住小舟的手腕。

    搞不好小舟会翻脸，说好了不用他事来接的。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小舟不管说什么他都要笑，今天的事也不提，定要对小舟好点。

    小舟的身子僵了下，把抽出手去，惊恐地转过脸来。完了，还吓了小舟跳。

    在看清他是谁的瞬间，小舟的眼睛亮了，他吃了惊，就仿佛那双眼睛里之前全是空白，但突然之间就变的黑漆漆的，有山有水有世界藏在里面。

    “哥哥？”小舟惊讶地低叫了声，唇角扬了起来，眼里闪过丝狂喜。夏末也没弄明白怎么小舟又出尔反尔地变高兴，小舟高兴到转身就扑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他。“你来接我了？”

    夏末被搞得又惊又喜，还以为不按他意思办，至少要被嫌弃个十分钟。搂着小舟抱了会，小舟还贴在他怀里，完全是副树袋熊的模样。他实在忍不住，这会地铁口人都走得差不了，他低头在小舟的额头上吻了吻，小舟的回应是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是不是想我了？”夏末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又波人从地铁里钻出来，夏末搂着小舟的肩头带他起走。“冷不冷啊？”

    小舟不说话，始终缠着夏末，胳膊搂在夏末的腰上。

    夏末只好猜，心情也跟着他不错，“饿了吧？吃饭去吧，我想想，晚上要不要吃西餐？”

    “不要。”小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夏末被拒得很爽，心里觉得这实在比说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小舟可爱。小舟突然又是笑，转头瞄了夏末眼，“我不喜欢对坐，坐得太远。”

    夏末的心脏下跳得快了起来，觉得寒风吹来都甚是清爽，转头就在小舟的脸上亲下去，不想看似没留心的小舟突然扭头过来，结结实实来了个接吻。

    吻得他像是遭了电击，霎时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

    第69章

    他们在家烤肉店吃晚饭，离家不是太远，在步行可达的范围内。冬夜里温度虽然不算特别低，可是北风吹在脸上却寒冷难忍，夏末和小舟刚踏进烤肉店就被炭火烘出来的温暖包围住，格外舒服。

    店不算太吵，他们挑了个角落坐下，服务员边递菜单，边已经招呼着先把炭火点上了。小舟搓了搓手，伸出手去火上烘着，看着夏末点了店里的招牌菜，他从旁看着菜单又给补上了几个。夏末就笑哈哈地问店里能不能给烤个整土豆，小舟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小店格外好说话，问了几句就应下来。

    “我不是定要吃土豆的。”服务员刚离开，他立刻嘟囔了句。

    夏末只是笑了下，回过头看了他眼，视线碰又各自跳开。小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为什么要自动弯起来，他就好像个看见夏末就要傻笑的傻土豆。可是……

    “哈哈。”他放弃控制自己傻笑出了声，然后把脸埋在手里，身子歪靠在夏末的胳膊上。

    夏末暖烘烘地跟他凑在起，推过服务员又返回来递上来的酒杯和啤酒，给两只酒杯满上了啤酒，倒得急了点，啤酒泡泡快活地冒出来，顺着透明的玻璃杯流出来。

    “你怎么了？”夏末微笑着，咬了咬嘴唇，突然又笑了出来，“想要我去接你，你就不能坦率点吗？”

    “谁想要？”小舟憋了下，坐直了点，“女生才会在乎这个。”

    夏末没跟他争辩，转头细细地打量他，他皮肤白得有些地方能看清很细的血管，很容易留下瘀青，他的眼眶下也有些黑眼圈，或许是昨晚并没睡好。他的睫毛很长，脖颈纤细柔美，就那样扑扇几下睫毛，希翼和绝望就同时在眸光里闪烁着，看起来奇异的脆弱和天真。他差点就吻了上去，只好低下眼睛。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快了点，空气是从嘴里吸进去的，带着炭火炙烤的温度。

    他换了口气抬起眼睛，发现小舟直在看他，带着点好奇和思索的表情就像个孩子。他笑，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占个孩子的便宜，心里颇有点自嘲。小舟抬起只手，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试探地用手指跟他的手指交缠着，他情不自禁地微微用了点力，十指紧紧地交叉到底，拇指在小舟的手心轻轻地抚摸。

    他很想说话，倾吐他内心那些温柔的情感，那些满胀在胸口的喜爱，可又不是太会说。语言没有合适的表达方式，有的人只要听句我爱你就足够了，说都是废话。可对有的人来说句我爱你不具备太强的表现力，反而显得很俗艳。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真正要说的是什么。

    小舟突然趴在了桌子上，他吓了跳，但小舟也只是脸朝下地趴在那，右肩挨在他的胳膊上，左手在下面拉着他的手。他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用右手夹着肉去烤网上烤，就这样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听着烤肉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彼此的心境都是温暖而安静。

    小舟拉了他的手下，他的注意力还在翻动烤肉上，突然他的手被抬高，小舟在他的手背上亲吻了下。

    夏末怔了下，落在手背上温柔的亲吻像火炭灼烧了上去，又像吻在心里。转头看着小舟的头顶，他还是在那趴着不动，仿佛亲吻的人不是他。许久他侧着脸抬起头来看了夏末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