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光，他就很开心。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最珍贵的也就是这个了。

    夏末先开口说话了，“年前我就不应酬饭局了，但是有个朋友那里还是要去拜年的。你没怎么见过我的朋友，他们般也都很忙，只有这个朋友很闲，又说过好几次想见见你了。我今天想整天跟你在起，但是不去跟他吃饭又不大好，所以干脆你也起去吧，好不好？”

    小舟打消了刚才攒起来的几句话，心情重新高涨，“好。你的朋友啊。那我像个学生似的是不是很幼稚，我需要穿的像大人吗？我穿哪件衣服比较不像小孩？”

    夏末看着他，唇边带着微微的笑，“你应该烦恼的是穿什么才能降低自己的流明，不要晃瞎别人的眼睛。”

    第66章

    小舟跟夏末出门的时候外边没有雨雪大风，可是北方的冬天也不会再有什么天高气爽的时候，夏末出门前给他扣上了口罩。他身上穿着好不容易从衣柜深处挖出来的件领子很高的衣服，临出门他才意识到最重要的事不是哪件衣服能让他显得不像个小屁孩，而是哪件衣服能遮住他脖子上的那两处伤痕。

    夏末还给他围上了围脖，强迫他戴了手套。夏末自己只穿了羊绒大衣，空着脖子和双手，那么高的大个，在街上就是玉树临风的样子。手插在口袋里掏个手机那姿势都有模特范。他不大乐意，他这样穿的圆滚滚的跟着夏末，特别像夏末带着儿子。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太远，转出地铁就走进了南城的带老街。小舟从前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走过的大是清水挂面头发的姑娘，挂金链子的爷们，拎着菜篮子的大妈，拐个弯街道窄，两边的垂杨柳几乎占去了半条街，还路过了个菜市场。

    路过市场不远，夏末突然说了声“到了”，就往个靠街的住宅楼走。小舟暗暗吃了惊，突然想到如果不是跟着夏末，他死活也不会往这么蹊跷的地方走，别是要被人卖了呢。

    走近发现原来老住宅楼靠街的栋是有门洞的，他们穿过门洞，走到了个圈楼围成的院子。院子还算干净，靠楼窗户根底下晒了不少大葱和干菜。不能算别有洞天，但后楼确实有小小间饭店，收拾得窗明几净利利索索，门上悬着积年的匾，写着城南旧肆。

    夏末回头跟他说，“听说是几十年前就有的小饭馆，拆迁的时候搬了几次，原先的老街坊却总能找过来，老板也就直开下来了。味道不能算惊艳吧，但也确实跟般的饭店不样，你尝尝看。”

    小舟点点头，心里有点喜欢这种念旧的味道，但又觉得好奇怪，想不通夏末怎么会跟朋友约在这个地方。门上还挂的是门帘，也不怕冷，听见有人来，里面跑堂的掀门帘子迎出来。不是般饭店迎宾的漂亮姑娘，是个米八十几公分的小伙子，眼睛睁亮，嗓门也洪亮，身上穿件缎子面的棉袄。看见他们也没有什么行业标准微笑，反倒是随意地点点头，好像跟天天来的老朋友打招呼似的，“哟来了，今是带几位朋友来？”

    夏末笑了，“我朋友应该已经来了。”

    小舟忙忙地四周打量着，屋里的光线不像般饭店那么好，刷着紫檀木颜色漆的家具本身也把屋里显得很暗。窗棂子还是旧式的，刻的花样挡光。屋里还不怎么开灯，主要靠着自然光。眨了几次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之后觉得倒也还好，仔细看摆设都很旧，高背椅跟木头条凳随意地搭配着，不是怎么刻意地复古装修。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都不怎么好，但竟然都不是印刷品。所以小店整体气场很足，也不显得占着老城的便宜拙劣模仿古意。

    “这里。”夏末扫视了圈立刻就确定了目标。

    小舟连忙收回视线，跟在夏末身后从宽大的桌子边绕行过去。小店靠窗倒第二的张四人桌边坐了两个人，小舟眼望过去就吃了惊。其中个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头发短而卷曲，看起来十分俏皮，她才看见夏末眼里的光都点燃了起来，单纯地咧嘴笑出来。就好像……就好像五岁的小姑娘看见了hellokitty巨型玩偶。另外个人是个……老头。这组合算是什么呢？小朋友见偶像，家长不放心跟来吗？

    夏末对着小女孩笑了起来，抬手就在小女孩头上轻轻拍了巴掌。“哟，你又来做搭头了。蹭吃蹭喝，功课做好了吗？”

    小姑娘立即像被打残了样捂着脑袋大叫，“爷爷！他每次都欺负我！”

    老人了起来，满脸欢欣地跟夏末打招呼。小舟这才注意到，老人看见夏末之后高兴的程度根本不比小姑娘差少，这老小都眼睛放光，好像起发现了野生“十万伏特”。

    是啊。跟自己不样，夏末是人见人爱的。

    因为夏末迟到了，他们开始互开玩笑，小舟发觉夏末说话几乎是没大没小的，老人也不在意，他跟老人仿佛不是般的熟悉，俨然忘年之交，可见夏末口中说的朋友其实是这位老人。小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应该高中都没毕业，如果说她是过年前夏末定要拜年的朋友，那也实在太离谱了。自己刚才竟然瞬间冒出的惊怒情绪，简直是错乱了。

    “这就是那位学数学的聪明小朋友吧？”不知什么时候，老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吃了惊。

    “这是林伯伯，原先也是学数学专业的，后来留学念的是商科。”夏末笑着拍了拍小舟，继续没大没小地犯浑，“来，叫学长。”

    小舟不好意思地笑了，乖巧地叫了伯伯。老人反倒为那句“叫学长”乐的不行，让小舟和夏末坐下，兴致勃勃地问了小舟不少数学上的问题。老人虽然说自己很东西都记不清了，但他毕竟是那个大师辈出的年代读的大学，功底和素养都很深，提起个什么问题，小舟稍微回答部分，他往往还想得起来。

    小舟才学两年，被问的都有些紧张起来，夏末的胳膊就放在他的椅背上，突然开始用手轻轻地顺他后脑的头发。他扭头看了夏末眼，夏末的脸上是毫不怀疑的骄傲，看得他都觉得羞耻。

    他稍微稳了稳心神，渐渐放开了些，夏末这位“老朋友”相处的融洽之处让他也很舒服。他不太好形容，慈祥的老人都很好相处，但是这位穿着舒服得体的老人并不太适合用慈祥这个词。忘掉他的外表，他其实不太像个老者，他有着无尽的好奇心和年轻人般的活力和精神。如果他是只炉火，铜炉之内的火焰正烧到旺处。

    他称呼夏末小老弟，看起来非常享受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