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毕业。对了，要看我的注册会计师证吗？你说过我辈子都拿不到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说了百万遍你比你自己以为的优秀，你只是不肯信，只要记着吵架时候我说的那些屁话。”他回答得很坦诚。

    “人小时候，懂什么呢？”付遥低声说，又笑着抬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夏末，“你有些变化了，总觉得你变得很满足。”

    夏末没有领悟过来。

    “觉得你对生活很满足。”付遥解释说，“你身边已经有个让你满意的人了，对吗？”

    夏末没有回答，有阵子他想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许温情的记忆被勾起，不断地轰击着他的脑子，他不能抹杀掉那些曾经的过去，所以知道大概现在付遥也是如此。今天见过了，明天他们可能就不会再相见了，各自走开，也没有必要心存挂念或是心存伤害。

    “ 你就算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会嫉妒得去杀了他的。”

    夏末被戳破了心事，泄气地哈哈大笑，“好吧，好吧。是有那么个人，让我很向往婚姻。”

    “女孩子？”付遥吃了惊。

    “男的。”

    “哦。”付遥顿了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末思考了下，好像没想过要怎么总结，“很好的人。”

    付遥瞧了他眼，“这是个高考语文148分的人说的话吗？”

    “哈哈。”夏末靠在木头椅子的背上，“嗯……非常漂亮。”

    “男生？”付遥又确认了遍。

    “哈哈，是男生。总觉得帅好像不足以形容他，说漂亮似乎恰当点。他非常聪明，如果认真测智商，他肯定比我的智商分数要高，但其实他还总是挺傻的，所以就显得很可爱。心思很复杂，但是因为没有坏的想法，所以其实还挺好猜的。”

    “又漂亮又可爱，还很单纯。为什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在说小孩子。”付遥思索着说。

    “啊哈哈，是有点……年龄差。”夏末端起马克杯，喝了口热咖啡。

    “那是差几岁？”付遥随口问道，惊异地看到夏末脸上突然尴尬起来的神色，有些后悔自己问出了口。

    “九……岁。”夏末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看起来像是翻了个白眼。

    “小你九岁？”付遥呆住了。

    “是啊，所以要说是小孩子，也可以吧。我念大学的时候，他还是小学生呢。”夏末叹了口气。

    “那他定很迷恋你。”付遥倒没有继续表示惊叹，好像也就接受了他在跟小朋友恋爱。“现在他是大学生了吧？那也不算小孩子了。你这么华丽的个人，不管是小男生还是小女生迷恋你都正常。”

    “谈不上迷恋，你真是太抬举我了。”夏末看着付遥笑了，“他过去的生活环境很复杂，在那种环境下还能保有完整的自我，没被生活吞没，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当然也很让人心疼。不过说到他对我的感觉，我想他其实只是需要我。”夏末笑，“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我们小时候总觉得被人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真正成年以后才知道，仅仅是被人需要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我觉得他以后长大了会爱上我的。”

    “你不是在开玩笑，是吧？”付遥迟疑了下，说道。

    “我……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就是记得你不是个肯受委屈的人。”

    这句话勾起了阵长长的沉默，重逢的温软旧情终于上了层滤镜，旧日的阴影舔上了镜花水月的幻影。

    “如果让我说实话的话，他……没有你当年那么爱我。”夏末突然开口，他身旁的男人姣好的面容露出小男孩般的神色，这是句等了很久的实话吧，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愣在那里。

    夏末皱了皱眉头，像艘破冰船样前行，“我怨恨了你很久，可是现在想想才知道我也有错。我虽然还是无法认同你当年的想法和行为，但是我知道自己也是毫无耐性，并没有为那段感情做过什么积极的努力，只会怨天尤人地期待切都是完美遂心的。我没有想过我或许可以努力让你改变想法，想都没有想过。只能说，我们遇见的不是时候。”

    付遥张开嘴，缓缓地深呼吸了几次，“现在那个孩子，比较有运气，是吗？”

    “被人家需要，对我来说，何尝不是运气？”

    付遥吞咽了口，手微微发抖，好像他端的马克杯里撑得不是黑咖啡而是碗汤药。

    “你就还是点杯巧克力牛奶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喝黑咖啡？”

    付遥怔了下，眼睛有些酸涩似的用力眨了眨。夏末也愣了会神，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是怎么溜出嘴边的，好像它自己长了脚，绕过他的脑子直接被推送了出来。

    “天黑了。”付遥说，“既然喝了咖啡，要不要索性再耽搁会，起吃个饭？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烤肉店，他们家的清酒不错。对了，你还喜欢吃烤肉吧？”

    “还是很喜欢吃。”夏末突然笑了出来，“你现在吃烤肉的时候，还是只吃不烤吗？”

    付遥咬了咬嘴唇，“没人照顾，不但能自己烤，连换烤网都熟练的不用等服务生了。”

    夏末被他的玩笑逗笑了，在他肩头拍了下，“你瘦了。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眼眶红了，“没事的。我……请你吃晚饭吧？”

    夏末只是坐着，许久才抬起头来，慢慢地微笑，“好久没见，本来应该吃个晚饭。但是我刚才买了棉花糖，不赶紧回家去找冰箱的话，棉花糖就要融化了。”

    “哦。”付遥点了点头，好像也觉得夏末的话非常在理。“那就下次吧，下次定起吃个饭。”

    “那我要回去了。”夏末起了身，只是眼睛仍旧望着付遥。

    付遥也了起来，拿起大衣穿上，肥肥大大的羊毛大衣，格子的围巾，晃神看去还是高中的模样。

    “我也起走了。”他说。

    他们从二楼走下去，外边落了点雪，晚高峰的街道上车堵得厉害。夏末的嗓子也堵着，他突然说，“我曾经想过，跟你住在这样的城市里，起吃饭喝咖啡走路看堵车。在起的时候我没想过世界上有分手这回事，我想象的未来都是些小事，虽然不是很有出息，但我现在想想也不觉得很坏。”

    “那现在呢，他在家等你吗？”付遥的嗓子哑了。

    “不定，他有时候不希望我知道他在干嘛，非常不听话。”夏末说，“而且他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