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朋友也会劳燕分飞。”夏末甩开了擦头发的毛巾，手插在睡裤的口袋里，好像家长在跟他讨论原则问题。

    他心里不爽，在夏末面前难得的不爽，“就算他是个傻瓜，你干嘛这么针对他？”

    “我没有针对他……”夏末顿了下，突然改了主意，干脆换了种强硬的口气，“我就是看不惯那种只会花钱的小废物，你离他远点。”

    小舟低下头，夏末居高临下看见他弯下柔软细瘦的脖颈，也觉得自己说过了头有些后悔，哪想到小舟低着头还发出声，“不。”

    他刚要触摸小舟头发的手掌停在半空中，突然明白小舟是相当硬气的，不是个他说怎样就会怎样的温顺小朋友。他僵了半天，臭小孩竟然就低着头动不动窝在那里跟他僵持着，就像只叛逆的……小仓鼠。

    “不喜欢你了。”夏末憋出句话。

    小舟趴在膝盖上“嗤”地声笑。

    夏末恼羞成怒地自去睡觉，脸朝外车上被子。

    没过几分钟小舟就动弹起来了，听声音从椅子上下来了，光脚走来走去把屋里的灯都关上了。他犹豫了下该不该见好就收，他已经知道小舟的底线大概画在哪里了，小舟虽然乖的好像可以为哥哥做切，但肯定是不包括这件事了。那他不如就知趣地翻身去搂搂那个香香软软的乖宝宝，免得自己睡不好。

    小舟钻进被子，在他背后安安静静地躺了会，终于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问，“哥，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他哼声。

    小舟在被窝里继续挪动，贴近他的脊背，只胳膊绕过他的腰搂着他的肚子，小舟紧紧趴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片刻，他听见小舟夸他自己，“我特别乖。”

    “吹牛吧你。”他舒服地闭上眼睛，按住肚子上那只手，轻轻地抚摸手背，他渐渐沉入睡梦中，听着背后趴着的小舟香甜均匀的呼吸声。想起下周末，好像就要过年了。

    早上醒的时候小舟已经钻到他怀里，枕在他的胸口被他紧紧搂着，他只穿了睡裤，小舟在他的胸口留了串亲吻，还在他的肩头磨了磨小牙。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接着又是阵空虚。

    小舟这天的确很忙，他在学校直待到下午四点半。假期留在学校中的人不，校园里静悄悄的，天色已近黄昏，雾霾依旧。他肚子有点饿，走到学校门口，发现平时卖吃食的几家小店都已经关门，才想起快过年了。想起这个他就有点厌烦，他不想回家，但是只要这个念头闪过，他又会深深地厌恶自己。个好人肯定不会坏到不想见到抚养自己长大的恩人。

    他在路上耽搁了会，犹豫自己该去哪里。昨晚虽然没什么，而不听话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如果他今天就跑去找何唯玩，被夏末知道了总会有些不痛快。他犯不上顶风作案，想想就不如回家去做乖宝宝，所以往何唯的店里走了阵子，他又改去坐地铁回家。

    但是刚走到地铁，衣然就打电话过来要在何唯的店里聚聚，说是商量明天周六玩点什么。他没拒绝，夏末这几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晚，他挺高兴找到个理由去跟老友混在起打发时间。

    快六点钟的时候他来到何唯的店，何唯竟然又是半醉的，怒气冲冲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劲比从前甚。小舟也没问他，可能又是过年综合征。想想除夕佳节，亲戚朋友聚在起，亲戚七嘴八舌地显摆，老爹看看谁都觉得自己儿子不如人，那种尴尬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喜欢过年。

    衣然不受这种事情影响，她虽然也不少闯祸，可她是她老爹的小花棉袄，备受宠爱。她今天把头发绑成个高高的马尾辫，俏皮可爱地坐在高凳上，衣服也穿的十分乖巧。灰色毛衣里面露出白色衬衫的领子，有些学生气，下面穿条蓬蓬的短纱裙，脚上穿着双ugg的雪地靴。小舟进门她就歪着头笑着看他，小舟突然想起来，最近衣然来找他玩的次数远远高于这年的平均值。

    “我们明天去滑雪怎么样？”

    “好啊。”小舟答应了声，要了块点心吃。

    “你哥起来。”衣然说，眼睛亮了起来。

    “我哥明天没有时间。”小舟警惕地说，想想自己拒绝的有些明显，又试着加上句，“他也不太会愿意跟咱们几个小孩子玩。”

    衣然的脸色就显得有些不高兴，但没想到何唯冷不防地插了句，“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瞧不起我们。”

    小舟怔了下，“你干嘛阴阳怪气的？”

    何唯就不吭声了，小舟不太痛快，想说什么又碍着衣然在这。

    衣然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打量了圈，“瞧不起我们的意思是……只喜欢你和陶陶这种乖宝？”

    “当然不是。”小舟急忙说，“我哥……”

    “可是你哥特别特别喜欢你，我看得出来。”衣然打断了他的话，“他对你来说也定很不般，你从来不会接受你父母送你的贵重礼物。”

    “什么？”何唯抬起最后醉红的眼睛，没头没脑地问。

    小舟也根本就没听懂，“什么礼物？”

    “你刚进屋我就觉得你的书包很眼熟，肯定不是你爸给你的吧？”

    小舟看了眼他放在吧台上的书包，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公文包外形，只是尺寸略小点，刚好能够放下书的大小。

    “我哥给我的。”他说，衣然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他哥哥做错了什么。他的手放在皮包上，下意识地仿佛在保护，谁说的来着，孤儿都像护食狗。衣然看他的眼神狐疑，现在何唯也起看着他，他十分不舒服。

    “你哥送男生的礼物竟然是包包，你不觉得怪怪的吗？”衣然问他的语气让他心烦。

    他恼火地单手扯开皮包扣，皮包里有两个夹层，沉闷的黑色皮包在拉开的瞬间玄机外露，变得幽默感十足，黄眼睛的小怪兽正从包包里瞪着外边的几个人。“因为它很好玩，外表是个公文包，里面是只小怪兽。我哥哥给我这个的时候还给了我十只小怪兽公仔，只是为了跟我开玩笑的，怎么了？”

    衣然的表情还是很怪，“不怎么。因为它是fendi的peekaboo，它当然很好玩。”

    小舟瞪着她。

    “所以你真的是个品牌白痴，你不知道fendi这个牌子，也不知道peekaboo的男包也至少要卖三万块钱以上？”

    小舟愣住了。

    “‘你哥’，”衣然加重了语气，你哥也变得很玩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