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是么？”夏末微微笑。

    何唯怔，客套话般是不会得到这样回答的吧，他有些敌视地瞪着夏末。

    “那天你要是没有不停地拒接我电话的话，就会听说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啊，不对，小舟就是用你的手机接我电话的，你在旁边没听到我说第二天我就到家吗？”夏末微笑着说。

    小舟在下面踢了夏末脚，夏末转头脸无辜地看着小舟，“怎么了？对了，你今天几点从学校离开的？你老师跟你说什么了？累不累？”

    小舟紧张地看了眼尴尬的满脸难看的何唯，看到衣然茫然不解地看了看左右就趁着何唯不留意，偷了他点酒。

    他恼火地瞪了他哥眼，不过没用，他自己都没忍住笑，夏末加孩子气地得意洋洋。他想想也算了，何唯总是我行我素，夏末会报复他从前的不礼貌也是寻常，不过反正何唯也从来不在乎被人抢白，可能他们互相损上几次，能成为朋友。

    他舔了舔嘴唇，“今天老师表扬我了。”

    “怎么说的？”

    小舟不太好意思，“反正就是……说我智商还算可以学数学。”

    “这是表扬？”何唯又怔。

    “他给了些论文让我完善下自己的思路。”小舟没有理何唯，腼腆地对夏末说。

    夏末抬起头盯着小舟，“你老师允许你投论文了？”

    “他说……有希望。哦对了，你能帮我润色吗，我还没用英语写过论文。”小舟突然有些焦虑，又陷入他那堆东西之中，想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夏末放下酒杯，在他得手背上拍了拍，“你老师是个苛刻变态的老头，如果你没有完美地解开个问题，他是不会同意你投稿的。我想听你讲讲你的工作，我不定能听懂，但定能听懂部分，今晚我能享受下了。”

    小舟拘谨地在座位上挪了挪，“我给你讲吗……”

    “啥米？听论文？很……享受？”衣然放开叼着的吸管，震惊地看着夏末，他看了何唯眼寻求帮助。

    何唯给了她个同样嫌弃的表情，“必须等明天我听不见的时候再讲，求你了，小舟。”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夏末笑过之后突然说，“但是……小舟，我还是想再跟你谈次。你不定真的要做这个，学术这条路是没有止境的，你其实还有许别的选择。”

    小舟有些难为情，他的选择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模仿夏末，而且他也已经不是在两件事上模仿夏末了。“我……我想试试。”

    “好吧，可如果我觉得你太累了，我会帮你喊停，可以吗？”夏末说。

    小舟笑了，瞥了夏末眼。

    “哦，我也想要个哥哥。”衣然突然说，她碰了碰夏末，“你介意个妹妹吗？”

    “我介意。”夏末出人意料地回答。

    连小舟都吃了惊，他看见衣然的脸色都变了。

    夏末皱着眉说道，“小舟幸亏是个男孩子，虽然长的好看，但还不至于轻易被人袭击，我勉强能睡个好觉。如果我再个比小舟还漂亮的妹妹，我操心的觉都不用睡了。”

    衣然哈哈大笑，小舟的脸又有点红，“我要……去唱歌了。下面是我的时间了，衣然你来吗？我可以跟你合唱你最喜欢的那首。”

    夏末盯着他的红脸，直目送他跟衣然去吧台旁的表演席。娇小美丽的女孩子亲昵地挽着小舟的胳膊，路都在跟小舟说小话，小舟侧着头听，连连点头。在前面两个人转过身来，般配的宛如对璧人，偶像剧男女主角般的存在。

    他举起酒杯闷闷地喝下半杯，看着小舟坐在话筒后面，抱起吉他，原来是首日本歌曲，女孩子甜美的日语发音如同初恋的巧克力般美好。生活如此美好，然而他在如此协调的美好中感受到了那么点点不合理的存在，哦，那个不合理的存在就是他。个年长九岁的，男性。

    他叹了口气，让这杯混着柠檬和薄荷的酒滑过舌头。再过几年，或许是十年，年岁渐长，日薄西山，他还能不能保持今天这样良好的心态，他会不会变成个善妒的中年男人？不过，幸运的是，那个时候小孩子也已经长大了，是不是？

    “本来挺好件事，你就不能简单地表扬他吗？”耳边突兀地响起何唯的声音。

    夏末转过头去恼火地瞪着声源，“你说话了？”

    “他告诉你他老师欣赏他，其实就是希望你表扬他，他就是个小孩。你就不能直接说他很优秀吗？”何唯瞪视着他，“难道说你是嫉妒他？因为他比你聪明，这么小就能得到导师的喜欢，还能发什么论文。所以你没表扬他，还打消他积极性，问他能不能干点别的。你刚才没看到他表情难受吗？”

    “哦。”夏末放下酒杯，他有些微醉，这里不是他的第轮酒了。他的胳膊肘撑在桌面上，微笑地看着何唯，轻轻吐出句话，“那关你什么事？”

    何唯下怔住，脸色憋的通红，猛地推酒杯。对面的夏末跟他直视着，微笑渐渐从脸上消失，他看见那双墨色的瞳仁微微转动，他强忍着才没有动手犯浑，他总不能先动手打小舟的心肝宝贝偶像哥哥。他直觉得夏末瞧不起他，但也没有次像现在这样直接证实他的感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末说。那双恶魔般的瞳仁微微转动，似乎在迅速地扫描他全身的数据，他有种被人看透的恐惧。再次，夏末轻轻微笑，“你想的没错，如果我是小舟的监护人，我肯定不会让他选择你做朋友。”

    “你说什么？”何唯的脑子下热的要炸开了，“你再说遍？”他后来想起来他应该说你少他妈在这里装，十年你都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出来装逼，可是他生气就脑袋发热，热就不不知道该吵啥。往往刚生气就掀桌子，开始干仗了。

    “再说遍？你嗑药磕的脑子小了吗？你觉得哪个好孩子的父母会让孩子跟你混？谁会愿意让上大学的孩子在你这种地方玩？”

    他的脑子轰的声，“小舟告诉你我……的事？”

    “哦，原来你真的嗑药。”夏末厌倦地笑笑，神情变得加厌恶，“我只是觉得你这种败家子要是不嗑药真有点说不过去。离小舟远点，我警告你。”

    “恋童癖。”

    夏末的脸色下子变了，那双手在桌面上攥紧成拳，瞬间何唯感觉到夏末的气场比平时还要巨大，他的心脏猛跳，肾上腺素狂飙，他可不怕，他迫不及待地想跟夏末打架，夏末最好赶紧动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