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 作者:小模小样

    的。”小舟的火气突然就爆发了，发完了才觉得不对劲，他干嘛要跟何唯生气？

    电话里何唯停了会，语气突然软得离谱，“小舟，你吃醋了？”

    “我操。”小舟又暴了句粗口，反正夏末不在家。但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向室内扫视了圈，“不要打扰我等包子的兴致，明天见！”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了机。

    第25章

    小舟到的时候，何唯正在饭店张桌边坐着，浮华的巴洛克风格包裹得饭店室内没有丝空隙，木头和油画的色泽质感浓郁，窗外能俯瞰城市的上空，星罗棋布的楼顶如同雾霾之海中的暗礁。

    何唯来早了等得无聊，拿笔在块餐巾纸上画叶轻舟，抬头看见细高个子的小舟正从门外走进来，仔细看看竟然没瘦，气色也不错。

    “能不约在这吃饭吗？”小舟坐下说，“俩大老爷们儿。”

    “呦呵，说的就好像你能光膀子砸地摊撸大串似的。”何唯乐着把菜单递给小舟，“那画面太美，不忍卒视。”

    小舟不理损友，埋头菜单分钟，点了菜。放下菜单看见何唯正在打量他，脸上神情高深莫测。

    “干什么？”

    “这衣服不是你的风格啊？新女朋友的品味？”

    小舟低头看了看自己，是比他原来的风格柔化了许，海魂衫和短裤都是夏末买的。他脸红，想起他还没戴那顶帽子呢，不然加……年轻于他的心理年龄。

    “脸红什么？”何唯撇撇嘴，酸溜溜地冒句，“ 你女朋友欣赏可爱风格？”

    “怎么？”小舟瞪他眼。

    “不怎么。”何唯讪讪地笑，“你本来就有可爱的面。”

    “废话真。暑假你都干什么了？”小舟懒洋洋不在意地说，想引开话题，“交了新女朋友？还是终于试了男朋友？”

    何唯不答他的话，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目光跳，“没见你戴过这块手表。不对，我就没见你戴过表。”

    小舟不想搭理他，没想到何唯突然探身，把就勒住他手腕，硬扯过去。“还特么是块破gshock,这么便宜的东西，谁送你的？你爸？不能吧，他就是送你块旧表也比这个值钱。”

    何唯觉得不对劲了，又看了眼那手表，“等等，这不是新表！你戴着谁的表？”

    小舟把手抽回来，转了转被捏疼的手腕，“我哥运动时候戴的。今天早上我戴着玩，忘记摘下来。”

    “你哥？”何唯瞬间如临大敌，“你……你这次的对象是男人？你竟然跟他同居了？”

    “说那么难听，我哥就是我哥。”小舟说的半心半意，听就是句敷衍，他甚至都没忍住笑容，像是对他的手表极其满意。

    何唯惊呆了，从小起长大的人，见过他哭见过他笑，可是有少年没见过他这副孩子般的神情。何唯仿佛不认识了似的望着小舟，半晌才放下直擎着的胳膊。

    他呆了会，转过念头，用商量的口吻打算探探小舟的口风，“那我能见见吗？不是姓夏的吧？那几头烂蒜你平时都不喜欢搭理。可是除了那些堂兄，你还有什么哥啊？”

    小舟要开口又忍不住微笑，整个人温柔得不像样子。何唯痴了瞬，恍惚过来朋友这副样子不是冲他的，立刻七窍生烟。

    “到底什么哥……”他的话说了半就噎住了。虽然记不清到底是从十几岁开始，小舟不再提那个哥哥的事，但是只要去过小舟的房间就会明白，有些事从来也没有过去。小舟完整地保留了个孩子房间的模样，玩旧的自行车，小孩子的油画，陈旧却清洗干净的布偶，童年的书……这还不算，他甚至还把他后来的书，复习的卷子习题集都收在箱子里，吉他收进衣橱里，用的时候才拿出来。这分明是有心隐藏起所有成长的痕迹，掩盖住时光的流逝，伪造成等待家人来接他的那天。小舟自己却像没发现似的，仿佛是下意识的行为。所以何唯没法说什么，他始终是唯能被小舟带回家的朋友。只不过何唯直也都知道，小时候被他哥抛弃，是小舟心里永远也好不了的伤。但现在……

    “你是不是找到他了？”何唯谨慎地问，他没有说他是谁，也不想听见答案。

    没想到小舟想了想，轻巧地说，“是碰上的。”

    “竟然有那么巧的事？”何唯烦恼地猛然靠在椅子背上，小舟威胁地瞥了他眼，他没了底气。“肯定是个身材开始走形的大叔了吧？结婚了吗？”

    小舟被他说笑了，“他才27岁。”

    何唯烦躁地在桌子底下伸长腿，“他现在是干什么的？打工的大白领子？”

    “是我学校的老师。”小舟说。

    “27岁当大学老师？他怎么读书那么快呢？”何唯怔了下，不过立刻就后悔自己问出这种问题，那只会助长小舟对那个男人的崇拜。“反正肯定是副死人幌子的学者做派，死读书的。”

    “你自己不念书，你还有理了，什么叫死读书的？”小舟的脸冷下来了。

    何唯烦躁地“嗐”了声，不小心把小舟都绕进去骂了，“是是，我说错了，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呆子。”

    “你来劲是吧？”小舟手伸进口袋里就抓出手机来，恼火地在屏幕上哗哗地划，把屏幕转过来猛地伸到何唯的鼻子底下，“你给我说说看，什么叫呆子？”

    何唯把抓过小舟的手机就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过小舟念叨的哥哥是这样。他本以为个打小就愿意在家看孩子的啰嗦男人肯定是个窝囊废死宅。可照片里的年轻男人有着健康的棕色皮肤，双热情洋溢的眼睛，高挺鼻梁，还有刀刻般的面部轮廓。“看就整形了！”

    “你少废话，他高中时候就长这样。”

    何唯瘪着嘴不说话了，他心里知道重点甚至不在出众的相貌上，这个男人属于天生有魅力的类型，看起来自信沉稳，热情可亲，这他妈是最吸引小男孩的，小男孩最喜欢找大哥崇拜。跟这个男人比，自己平时那些自以为掌控天下，游刃有余的姿态就叫“做作”，还叫“装逼”。妈的！

    小舟误会了他的表情，以为他还要叫板，“不服你就看下几张照片。”

    他木然地滑动，下张是全身照，男人在逗条大狗，那腿可真他妈长，体态也够修长，模特似的。他时冲动刚要问小舟这男人高，幸好忍住了，郁闷地咽了口唾沫。千不该万不该手指又划了下，张男人的半身裸照刺瞎了他的双眼，男人大概没睡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