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肮脏的罗曼史 作者:枭瞿

    着尹斻的手指头，那人也不着急，就在那里把手交给他看着他笑，“留下，你回来告诉我点可能没什么用的假话，走，咱们两个继续装不认识……是不是这个意思？”

    “真聪明。”

    郊区，墓园。

    尹斻其实并不是去做坏事了，坏事的定义这么广泛，在夏警官看来恐怕现在他连呼吸都成了坏事，尹斻是去看个朋友的。

    他将阿豪葬在这里，立了块镌刻着吾友二字的碑，这是最大的讽刺，到死都是。

    在墓碑前，尹斻静静的看着，身边没有跟着人，他将束花放在阿豪墓碑隔壁的墓前，那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笑得温柔的青年，下面写着季雅君三个字，尹斻不知道让死人住在起能有什么意义，或许只是给活人个交代罢了——也就是给他自己个交代。

    人就是这样，自己不爱，却不会放手成人之美，何况他始终都认为阿豪的种种行径死不足惜，可是在雅君和阿豪的角度来说，大概自己就是那个坏人了吧，和在夏警官眼中的坏不同，在他们心中，这样的坏可恶，恶心。

    要是换了是他，也会是这么想，尹斻笑了笑，伸手摸上墓碑上的照片，青年美好的面至少永远被定格在回忆中，除去不堪和疯癫，青年是清晨阳光样的存在。

    “看着爱的人个个离开，定很难过吧。”

    沉寂的墓园中突然走来个陌生人，尹斻看了过去，见到的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可是出现在这种地方却让人讨厌。

    尹斻从这个人的眼睛里可以看见种东西，那种东西正好就是他的夏警官没有的，那是种正直的，刚强的灵魂才拥有的东西，是个人的魂魄，是精神，并且不愚昧，不顽固，而是懂得变通的、甚至狡黠的。

    这个人很难对付，尹斻能够感觉的出来。

    徐森是短期借调到s市的，现在是夏副队长的上司，但是作为大队长的他却并没有和夏军走得有近，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位置早晚都是夏副队的囊中物，s市的情况他早在来之前就调查研究得清二楚，包括同样也是空降兵的李世祯那些人，徐森都有做过定的研究，他发现了这座城市的不般，甚至还发现了黑暗里的某些鬼影……

    尹斻就是其中的个，徐森今天追着这个人的车到了墓园，就是想看看这个能和李世祯叫板作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让他有点失望，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甚至长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看，神情中没有筹谋阴鸷，只有软弱的感伤，这样的人像是个傀儡，而不是幕后黑手。

    ☆、第百十四章

    得不到，又放不下，在平静中走向死亡，笑里藏刀，这就是s市所有人的生存状态，穿行过墓园和只有孤魂野鬼的长廊，尹斻能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始终在盯着自己，那是属于猎手的眼睛，泛着刀刃上的冷光。

    徐森觉得事情渐渐变得有趣起来，如果你认定的兔子不是兔子，而是只食腐为生的秃鹫，那么就从平淡，转而变成了惊喜，他喜欢惊喜，哪怕他始终都是个局外人。

    作为局外人，他才不管s市这些蠢货的死活，财迷心窍，死抱着权杖王座不撒手，最终尸骨成堆。s市被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塞满了，整座城市都流淌着愚蠢肮脏的血液，同李世祯的看法不同，徐森不认为刮骨疗毒就有效，s市是整座城市都患了疯病，无药可医，只能不断地要死要活。

    目送尹斻快步走远的背影，徐森能看出这是个曾受过军事训练的人，然而这个人靠的不是拳头，不是那点小聪明，而是这座城市里人人都得上了的病，这个人不是病源，所以除了他也不会把s市的江水洗净。

    李世祯正在走向死亡，这个尹斻也是，结果就只看他们谁先死了。

    徐森面对着身前的墓碑，微微鞠躬，他尊敬所有的死者，以及将死的人。

    离开墓园，尹斻接到了夏军的电话，对方要去处理场事故，说是事故，其实是黑社会持械斗殴造成了重大伤亡，所幸没有伤到普通民众，闹事者中其中的个，就是今日早晨尹斻刚刚提过的王姓老大。

    夏军赶到事发地点时，救护车也来了，赵博阳带着几个刚毕业的学生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死了六个人，那名王姓老大也在其中。

    “副队，队长马上赶来。”名警员向他走来，报告道。

    夏军看着现场惨烈的情况，蹙起眉头，大队长徐森虽然只是在s市短期任职，但是却实在是缺席了太工时，即使是来了也是迟到早退，对方的底细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甚至连尹斻都不曾提过。

    “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后挨个做笔录，搞清楚这次事件的起因。”

    徐森的问题不必考虑，夏军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他拉起警戒线戴上手套，尸体还没有被拉走，法医做过初步鉴定，确实都是因为持刀械斗导致的失血休克死亡，他蹲下来看着具尸体，这具尸体他是认得的，就是尹斻所说的那个王姓老大，王众。

    夏军是知道这些盘踞在各地的黑社会团体的首脑的，这些人难以拔出，在s市已经断断续续地兴风作浪二十年之久，他们严打过三次，可是这些毒草却仍旧春风吹又生，所以除了专门成立反黑组以外，他作为刑警也常常需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在升职以前，夏军曾做过四年的反黑组警员。

    王众的右手断了，失去了整个手掌，看起来这并不是旧伤，而很可能就发生在近期，夏军在让人抬走尸体时留意到对方左手腕上绑着条红绳，这种红绳般来说都是些金饰品穿成的手链，但是在王众的手腕上绑着的却只是条单的绳子，并非金饰。

    这其实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可是又总让人感觉极为怪异，王众作为个黑社会老大喜欢佩戴黄金很正常，但是只戴条红绳未免有些奇怪，夏军觉得这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

    回到警局，大队长徐森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了，夏军进门，就被人很不礼貌的上下打量了番，徐森突然笑了下，转着椅子背对了他，看得夏军莫名其妙。

    “队长，这是现场的照片。”夏军走上前，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徐森伸手要接，却被直接放在了桌上，态度不怎么好的说道：“我们会儿要开个会，队长可以去听听。”

    “好，我定去。”徐森说着，露出口白牙快速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夏军皱着眉头走开，并没有发现对方偷偷观察着他的视线。

    事情很变得很有趣，徐森想着，不再观察夏军，随即开始认真的看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