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肮脏的罗曼史 作者:枭瞿

    “但是你为了自保可以把他推到阳光下，我们这种人见光即死，想杀他太容易了，我知道没有人喜欢直被威胁的感觉，你也是样的，还记得那天你和他被追杀……”

    “那是你的人，我知道。”夏军打断了钱文林的话，并没有动摇，“这是袭警。你的罪证又条。”

    “夏队长真打算直这样下去？我的今天就是他尹斻的明天！”

    夏军平静的看着已经疯狂了的钱文林，他没说话，收起东西出了审讯室。

    你的今天永远也不会是他的明天。

    “夏队，怎么样，钱文林松口了吗？”个警员问道，身边跟着许心瑶，她既是局里的人也是许悦案件的受害人家属。

    夏军摇头，表示钱文林还是没有提供有用的口供。

    “夏队长。”许心瑶和夏军打了声招呼，道：“我找到了我妹妹的本日记，上面提到了她有个u盘。”

    u盘，这个尹斻也说过，就是因为它许悦才会被杀。

    “那你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日记上没有说。”许心瑶遗憾的说，想了想提了个要求：“我希望参与审讯钱文林案，相信我可以利用专业知识助你们臂之力，也早日帮我妹妹洗清冤屈。”

    这个要求不符合规定，许心瑶不能参与审讯钱文林，但是……夏军看了许心瑶眼，自从许悦的尸体被发现，这个女人憔悴了不少，失踪变成已经死亡，这其中的落差足以销毁所有希望。

    “你不能参与审讯。”夏军说，看着许心瑶的眼神暗淡了下来，道：“但是你可以在审讯室外旁听。”

    “谢谢你，夏队长。”许心瑶听到夏军这么说精神了些，握了握夏军的手，“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你妹妹的事，请节哀。”夏军说。接着，他发现在许心瑶的脸上出现了个笑容。

    夜幕悄然降临，尹斻泡在浴缸里盯着那些凝结着的水珠发呆，他以前的那个小情人就住在这儿，四年前。住了整整四年，最后就死在这个浴缸里，尸体在血水里泡着，躶体是青白的，摸上手冷得像块石头。

    死人有些会翻白眼，特别难看，张着嘴、舌头吐出来，但是他那个情人死的时候模样还挺好看的，他在水里动了动，感觉就好像他那个情人又回来了，就藏在水下面，拉住他的手，要拽着他下去。

    他说：“尹总啊……你和我走吧，我在那边太寂寞了。”

    尹斻从没给他那个情人烧过纸，只是寄去了笔钱给他的家里人，这孩子不容易，摊上了他这么个人。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听到了哭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几万块的酒具被打碎，听的响儿也没有比几十块的动听。那孩子雪白雪白的腿上有血蜿蜒着流下来，他拿碎片割自己大腿，边割边哭，哭得尹斻头疼，但是他就在那里，也不去阻止他。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知道……”

    “你这个畜生！畜生！你杀了他！那个人……你……”

    尹斻皱了皱眉，懒得搭理这无理取闹，花钱时没这么毛病，犯病时像个老太太似的嚷嚷，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关上了门，把人锁在了里面。

    “不要让他乱跑，到时间就送饭，打个电话给他经纪人就说取消所有工作安排。”

    “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要不……把刀具和玻璃的东西都收起来？”阿豪有些担忧的问。

    “随便吧，他喜欢自残就随他。我也烦了。”尹斻看了阿豪眼，总觉得这小子对他这情人太好了些，以前这些事从来都是不管的。

    阿豪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没过久，想不到他的担心就成了真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尹斻叫人没有人应，他听到浴室里有水声，推门，满眼的血。

    身后的阿豪跟跄了下。

    “把他弄走。”尹斻跪在浴缸边上捏着那没了温度的人手会儿，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他没有回头看阿豪，声音极力控制不被别人发现他在发抖。

    “他……”

    “死了，你看不出来吗。”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他几乎是逃出去的。

    那天是圣诞节，他订的跑车到了，就停在公寓楼下。

    人都死了，车子给死人开吗……阿豪跟在他身后眼圈有点红，尹斻也不点破，这种小弟和大佬情人搞在起的戏码他没心情搭理，死掉这么个有病的，还不知道有少等着住进这个死过人的屋子爬他这个畜生的床，他不难受，根本就不可能难受。

    圣诞节那天尹斻和阿豪起出去喝酒，喝的不省人事，他不知道阿豪比他清醒点，也不知道他拿着匕首在他脖子上比划着，最终还是没能下手。

    第二天当他跪在地上给肖文进吹箫时，肖文进拽着他的头发笑：“好孩子，你又想要什么？”

    他抬眼看着肖文进，他想说出来，但是不能办到，于是干脆不出声专心做事，人只有往前看和往钱看才有活路，别的都是虚的，他运气好，遇到的是肖文进不是别的人，所以他的命运不能是死在浴缸里等着被泡成海绵，他是能执掌风云的人，他永远都会是那样的人。

    除非阿豪那刀真的割下去。

    个力量把他拉起来，尹斻呛了下，夏军在浴缸边上看着他脸的不高兴。

    “我买辆新车给你？”

    从浴缸里爬出来用毛巾擦干，裹上件浴袍走出去，问道：“有什么事？”

    “找你给我买辆新车。”夏军撇撇嘴嘲讽道。他估计尹斻是又想起什么事了，这事情他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猜，突然间就觉得尹斻这副虚伪样子很让他讨厌。

    “哦，你拿张卡自己去看吧，我没空陪你。”尹斻笑了笑，倒了杯酒坐到沙发上，他背对着夏军，故意逗他，“你干脆搬到这边来住，好不好？”

    “那你还不如直接把房子送我。”夏军走过去，把尹斻手里的酒杯拿走，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房子闹鬼。”尹斻的眼神闪烁了下说道。

    “是你心里面有鬼。”夏军不让他别开眼神，他觉得现在尹斻是心虚的。

    “我心里有鬼，”尹斻扯了下嘴角，“你心里就没有鬼吗，夏警官？”

    “别这么叫我！”夏军推了尹斻把，对方顺从的躺下，看着他，仍然在微笑。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夏军没有回答，他看了尹斻会儿，问了个有些愚蠢的问题：“你觉得你和钱文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尹斻的眼神逐渐由戏谑变成了有些狰狞的样子，他盯着夏军的脸，看着他每说个字时嘴唇的蠕动，周边的声音都没有了，他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轰隆隆的响。

    夏军看着尹斻，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