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修真] 作者:阡陌霜华

    人么？

    “你不知道么？”秦湛轻声反问了句，旋即解答道，“白逸飞曾经是陆淮风的师弟，是丹霄派第七代宗主的亲传弟子，也本来是丹霄派第八代宗主的几名候选人之。只是后来陆淮风继任为第八代宗主后，白逸飞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傅钧并未想到白逸飞原本是自己的师叔辈，心中大为讶然。

    “陆淮风继位未满年，便不知因为何故，下令将白逸飞的名字从丹霄派弟子名册上删除，毁了他所有遗物，宣布此后丹霄派再无白逸飞此人。众人虽然心怀疑虑，但皆畏惧于陆淮风的威权，便只当是白逸飞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因而被陆淮风大义灭亲、逐出门墙，也不再提起此人了。”

    “……”傅钧心下颇震，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至于严玉英，乃是太华宫前任宫主嫡系弟子，当年算得上颇有名望的后起之秀，嫁与白逸飞也是郎才女貌、时传为佳话，可惜成婚后未过数月，便在二十出头猝然薨逝，死因不明。其余事迹，你那个叫辛玖的好友正好是严玉英的师侄，知道的应该比我。”

    “……”傅钧心道：秦湛既然敢让自己去找辛玖核对，那么只怕白逸飞与严玉英两人确实存在，身份也正如秦湛所说，为丹霄派门下，为太华宫弟子。只是他们既然同为道修正派弟子，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师父出手杀了他们？

    ……而师父对白逸飞身后之事的处置，也是严苛到了极致，般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的人才会得到如此待遇……

    秦湛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倏然出言道：“白逸飞与严玉英平生皆以行善积德为先，恪守门规，从未有任何恶行在外，亦未曾堕入魔道。”

    “那你如何能够断定是师父杀了他们？”傅钧禁不住为陆淮风的名誉辩驳道，“即便燕飞认定师父是他的仇人，但以师父的为人，又怎么可能会去杀害清白无辜的同道？”

    “若是陆淮风对着燕飞亲口承认了呢？”秦湛反问道，见傅钧眉宇颤，缄默不语，继而淡淡道，“至于原因么？无非是为了个情字。”

    傅钧此时虽然心绪复杂，闻得此言却不由惊讶出声：“师父恋慕之人是严玉英？”

    “当然不是。”秦湛似是有些失笑，轻轻摇头，似叹息似感慨道，“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甚至连对方死后的尸骨也不放过，炼制成串珠链随身佩戴，日夕不离身畔……天底下能够让陆淮风做到如此的，也唯独只有白逸飞个人了。”

    傅钧神色震，难以置信道：“你说师父喜欢的其实是……白逸飞？”

    “你若见到正宫内室中挂着的白逸飞唯幅遗存于世的画像，便目了然了——”秦湛脸上显露出抹似笑非笑之色，眼底似有淡淡的讥嘲之意，却在转瞬即逝。“萧云晖是陆淮风的第个弟子，也在我们五人中最得陆淮风偏爱，而萧云晖的眉眼下颌，却恰恰与白逸飞有五分相似。”

    傅钧知道秦湛在前世的最后当了个月的丹霄派宗主，想必曾经入住到正宫里，所以此言并非毫无可能，却依旧让人难以相信。

    秦湛继续道：“萧云晖是综合起来最像白逸飞的个，而赵致与齐修炎，前者的眉毛与白逸飞颇为相似，后者却是脸庞最像白逸飞。而你与白逸飞虽然容貌毫无相似之处，性格却最像他，尤其是喜好剑术事，因此陆淮风越是察觉到你像白逸飞，便越是纵容你的言行。”

    傅钧不觉陷入回忆中。

    ……仔细想来，前世到了最后两三年，师父确实对他越来越宽纵，任由他成日专心钻研剑术，诸事不问，清闲自在。

    其他弟子并没有像他这样的待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需要为任何事情烦忧。

    傅钧时间对这种有可能的真相过于吃惊，下意识地回道：“那你与白逸飞又有什么地方相像？”

    “我与白逸飞没有丝相像之处。”秦湛唇角勾起淡淡笑，道，“所以陆淮风在我们五人之中也最不喜欢我。”

    “胡说！”傅钧忍不住立刻辩驳道，“师父明明十分看重你，仅在大师兄之后，事无巨细皆交付与你。”

    “那只是因为我做事最符合他的心意而已。让我处理他嫌烦的事务，与是否真正喜欢我这个人，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秦湛神色不变，说起自己不受陆淮风喜爱也毫无怨怼之色，陡然间却话锋转：“本来以陆淮风的本领，燕飞虽然潜伏年，精心谋划，却还是手段太过稚嫩，并不是陆淮风的敌手。但个自己不想活下去的人，自然谁都救不了他。”

    “……什么意思？”傅钧不禁问道。

    “就是以陆淮风的修为，本来可以击杀了燕飞，却因为被燕飞言语蛊惑，时失神，反而死在燕飞手下。”秦湛语气轻描淡写地道，“燕飞毕竟是白逸飞的亲生儿子，对当年旧事颇为知晓，再以白逸飞的语气责问陆淮风，怎么能不让陆淮风心神动荡，自绝生路。”

    傅钧忽然想起，当年自己质问秦湛还有谁能够杀得了师父，而秦湛回答了句意味不明的“他自己”，却原来是指如此缘故。

    他暂未则声，秦湛却又坦然直言道：“我承认我是没有救下陆淮风，而在事后又将此罪名嫁祸于你身上。但陆淮风若真是我杀的，我也不会抵死不认。”

    傅钧沉默良久，蓦然冷冷道：“纵然听起来头头是道，却也仅是你家之言，并没有真凭实据。”

    “不错，是我个人的说法。”秦湛并不着恼，反而微微笑。“你可以暂时不必相信这些话，只待日后见证事实亦不为迟。”

    傅钧见秦湛言之凿凿，前后皆可自圆其说，不似凭空捏造，态度至此亦是坦荡无畏——他口中虽然犹自未肯承认秦湛的话，但心里已是有几分信了。

    他静默了刻，倏而道：“如果师父真的不是被你所害，那么当初我认定你是凶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说？”

    秦湛脸上从容镇定之色立时消去，眉尾轻轻颤，神色变得犹豫而为难，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般，却终究轻轻道：“因为那时的我，心性已经深受魔种影响，只想让你越痛苦越好。”

    傅钧听了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垂下目光，瞬后微微冷笑声，道：“好，就算你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可其他人呢？你也要说都是另有真凶，而你其实是清白无辜之人么？”

    说到最后，傅钧已是声色俱厉。

    “燕雪是我所杀，我不会否认。”秦湛立即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