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则楚 作者:郁郁山茶

    扬楚烦躁地手接过手机，语气不是很好：“干嘛？”

    “我在家里等你。”

    whf扬楚首先想问你在你家里等谁关我什么事？然后觉得不对这货现在怎么在l市？

    “等不到你，我会去你公司。”说完，对方就挂了。

    这是威胁吗？这是威胁吧。周见信是吃错药了吗？以及怎么算等不到，半个小时？

    剩下的事，扬楚让薛助理看着办，相当潇洒地跑了。

    扬楚到周见信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小时以后。

    扬楚按响门铃。门被打开后，他随即被人拖进门抱住。他背后靠着门，身前是周见信。估摸着身上的分量，大概等于半的周某人。

    “你是要压死我么？快点起来。”扬楚挣扎着要推开他。

    “压死你算了。省得心烦。”周见信抱紧扬楚，把头埋在他肩窝里，虽然不再压着他也让他挣脱不了。“你为什么不带钥匙？是不打算住这儿了吗？”

    扬楚索性顺着门滑下来坐在地上。周见信始终抱着他不撒手，跟着单膝跪在扬楚身前，再顺势坐下。

    扬楚伸手拍拍他的背：“先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但没得到回应，时安安静静。沉默过后，耳畔是周见信的呼吸，匀称安稳。他疑惑地侧头看去，周见信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稳，然而眉头深锁，像是在梦中遇到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他眼底的青黑藏也藏不住，显露无疑。脸憔悴，仿佛沦落到留宿街头的落魄。可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人正直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年纪轻轻却已超过碌碌众生太。所以可以猜测这些是为了他吗？若真如此，合该应了那句不省心。

    但也不能睡在这里。扬楚动了动。沉睡中的周见信立马露出快哭了的表情。扬楚还从没见他哭过——事实证明上回是看错了。睡着的周见信让人觉得很无辜，是那种你明知他犯了错也不觉得错了的无辜。它又让人心疼。面对这样的周见信，般人尚且不忍，何况扬楚。扬楚早已心软得塌糊涂。他边在心底唾弃自己的心软，边又不可自拔地陷入周见信的睡颜当中去。他认命地当起个称职的人肉床垫。

    周见信醒来是黄昏时分，怀里的扬楚正在睡。他们仍依偎在门口玄关。意识到地上凉担心扬楚，他马上轻轻地放开扬楚起开身。扬楚被惊醒，却全身麻痹，只能幽怨地看着周见信。

    周见信看出他的僵硬，赶忙去拿榻榻米床垫铺在旁边地上，扶扬楚去坐下。然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地愧疚心疼着。

    扬楚也不知道说什么。场战事在爆发的前夕被突然叫停，沉默在蔓延。不过这好像只是扬楚单方面的感觉。

    周见信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对不起。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扬楚倒在榻榻米上，感受着浑身不畅的血液四处纷纷起义。他想细胞都比你有出息。然而出息是什么？他又开始自我矛盾，眼前浮现出周见信副要哭的样子。

    过了会儿，扬楚觉得好了却不说，依然是周见信小心翼翼地搀着他去吃饭。

    周见信煮了两碗面，里面加了扬楚爱吃的蛋松，香味扑鼻色相颇佳，让人食指大动。

    扬楚此时饿得紧顾不了许，风卷残云般开吃。周见信担心他噎到，又担心这么吃对胃不好，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扬楚被看得压力山大，拿这样的他没辙，只得自觉地放慢了速度。见状，周见信开心地笑了。

    笑毛笑。扬楚在心里爆粗口，觉得整个氛围都透露着种诡异。这让他坐立不安。吃完面没等收拾碗筷，他便下意识逃也似的快步去了卧室。

    等扬楚洗澡出来，明暗暧昧的灯光下着周见信。黝黑深邃的眼眸似黑洞掠走所有路过的光，深邃得越发惊人。周见信接过毛巾，擦干扬楚的湿发。

    “阿楚，我以前不相信这世上有我努力得不到的东西。”周见信突然说了这样句话。

    “嗯？”扬楚莫名其妙，想转头看他在说什么，却被他制止。

    “不要动，头发还没干呢？”

    扬楚听话地不再动。周见信换成吹风机吹干头发。没过久，他关掉吹风机。

    扬楚想起身，却被他从背后抱住，脖颈被他额头贴着，泛起阵鸡皮疙瘩。

    “直到我看到高的你。”

    这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当初被抛弃的是他样。扬楚头雾水地想。

    “我看见你吐了。”周见信低低出声，暗含沙哑。

    吐什么？

    “阿楚，我都看见了。”这句话说得好像当初扬楚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样充满怨念，又像是掩藏在极度震惊之下的绝望。

    扬楚隐约想起些事情，脸色不佳。

    “虽然那时候我们成为恋人，但我感觉到你隐隐在抗拒着什么。后来我注意到，你在抗拒着我。”

    “不是……”扬楚急切地想要反驳，然而时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听我说完。”

    扬楚听到身后轻微的吸气声，心跟针扎似的难受。

    “每当我拉你的手或者抱抱你的时候，你就会浑身僵硬，表情不自在极了。那时也许你会撒谎，但你脸上的表情总出卖你，你不知道吧。”

    扬楚听他宛如自虐式地自嘲心疼极了，然而不能转身看看他，虽然心情急切，也只能寄希望于把手覆在他手上。

    “我以为你只是不习惯。可半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你不喜欢我。然后，我们接吻，却不想你直接推开我就跑。你跑到个地方在吐。”周见信的声音充满哀切沮丧。

    扬楚急了，没想太大力挣脱开周见信，转身把他拥抱入怀。然而不敢刺激周见信。此时的他看起来那么脆弱，像纸样戳就破。

    “我就想，你果然不喜欢我。你只是难以拒绝，或者在怜悯我。是我让你为难了。”

    “没有没有。”扬楚想也不想地说。

    “你不可能喜欢我的。我那时候才想到，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而你恰好是他们其中之。”周见信说得如此卑微。

    “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继续待在你身边。否则，我会疯的。我怕我会毁掉你。你知道吗？”周见信按住扬楚的肩把他拉开与自己四目相对，认真地问他。

    扬楚听出他说的是真的，用力点点头。

    “刚好那个时候我爸察觉了我们的事。他不会赞成我们在起的。我借势提出出国。他果然同意。但是你那天来找我。我没忍住撩拨。可你的失意太明显，我又忍不住想也许你是喜欢我的呢？所以，我们做了。”

    第十二章

    扬楚忍无可忍，没好气地说：“你是白痴吗？当初问都没问我就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