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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陛下臣上(NP) 作者:Anecdotes

    及了。”

    李亭秋只得出院上马,路往东城门去,

    景烨在原地,看着随行的将领行礼告退。

    马蹄声渐远,远远地能听见西边传来的喊杀声。

    景烨静静着,不会儿,天空里落下雨丝,淅淅沥沥地又场小雨,叶茂打了伞匆匆跑出屋檐,罩在景烨头上。

    “雨要大了,陛下,回屋吧。”

    景烨闻言转身回房,才进门,只觉得天旋地转,个踉跄,要不是叶茂扶着,早扑倒在地了。

    叶茂忙把他扶上塌,拿毛毯盖上,又命婢女们添火。

    景烨靠着引枕,看他忙过来忙过去,渐渐昏睡起来。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窗外鸟叫得倦乏。

    只驯鸽扑扇着翅膀,同往常般停在窗沿上。

    正在吩咐晚膳的叶茂看见,忙示意婢女退下,自己过去取了白鸽腿上的纸卷。

    “陛下,京城送消息来了。”

    景烨正疲惫半梦半醒间,闻声道:“念。”

    叶茂展开看,心下便沉。

    景烨侧头道:“还不念?”

    叶茂紧了紧喉咙,道:“徐氏叛国……”

    景烨睁眼。

    “已派禁军八万先行平乱。”叶茂往下念,”速往西北。”

    西北,迎州城外,这里往外有道峡谷,地势险要,少有人行,此刻正容数万军队分成几路通过。

    正是正午时分,军队在谷中溪流旁暂歇,生火做饭。

    凤泠将马匹系在小溪边的树干上,自己捧水洗脸,溪水清澈,映出他疲惫的神色。

    “大人。”跟着他的小兵送来午饭,笑道,“刚做的,还热乎呢,比前几天那冷干粮好了,您尝尝。”

    “谢。”凤泠接过来咬了口,从前皇宫的宫宴上珍馐百味,如今看来,还及不上这口热饭。

    小兵就在旁蹲着,凤泠问他:“吃过不曾?”

    小兵忙点头:“吃啦,可香咧。”

    凤泠笑道:“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小兵道:“小人十四岁从的军,当兵两年啦,还没见过大人这样的文官上战场,我娘说大人这样的贵人,该坐在家里,喝茶写字,不该来这儿,泥里滚土里爬的。”

    凤泠忍不住笑:“你娘说错了,为官者报国忠君……”说到君字便微微怔,自嘲道,“……罢了,百无用是书生。”

    小兵是个伶俐人,见他性情温雅,不似般官员倨傲,便问他说许,正说得起劲,听见身后脚步,回头去看,却是杨子然杨将军,吓得赶紧行礼问好,蒙头跑了。

    杨子然看他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势,奇道:“怎么跟你就能手舞足蹈,得意忘我,见了我却跟避猫鼠儿似的。”

    凤泠笑了笑:“你练兵时吓倒不少人,岂止这个。”

    杨子然摇头,与他同坐在溪边,道:“你说你,放着身份清贵的侍读学士不做,随我来千里行军,可不是自讨苦吃么?”

    凤泠道:“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何论文武?”

    杨子然冷哼:“什么修身齐家,我还要问你,我家英儿哪点不好,你不愿娶她,还跑到这里来躲婚事,不是我虚夸,英儿才貌双全,性格又贤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凤泠听他涛涛不绝夸起自家妹妹的好就头疼,忙起身道:“司徒将军托我画地图,先走步了。”

    “你别跑,先说说清楚,你是喜欢上哪家的……”

    凤泠被他堵得无法,便道:“十日之交。”

    杨子然:“……?”

    第二日出峡谷,行百里进迎州城门,凤泠下马来,背着行李,昨日的小兵过来帮他牵马,边笑道:“大人,您右手拿的什物?路就没松手过。”

    凤泠道:“画。”

    小兵道:“画放家里不好?又难背,又容易坏。”

    凤泠握画的手紧了紧,道:“舍不得。”

    两人才走到城门前,远远传来阵阵马蹄声,回头,却见面大红旗子,绣着弯刀明月,小兵“哎哟”声,道:“竟请了他们来了。”

    凤泠看这马队中骑兵衣着不,神态也不像寻常兵士,个个姿态挺拔,动作灵快,不由奇怪,小兵解释道:“这是平月十骑,平月城来的,不是咱们官家军队。”

    平月十骑。

    凤泠虽是读书人,但对这个名字也耳闻不浅,天下人传,凡平月骑兵所至,绝无败绩。

    正思索间,却听小兵大喊“大人小心!”,还未反应过来,已被甩到身侧的鞭风扫至路旁。

    凤泠在尘土中打了个滚,狼狈至极,咳嗽着爬起来,只见眼前匹白马,上坐着个红衣如血的少年,手持碎铁长鞭,神情桀骜狠厉。

    凤泠看了他眼,低头忽觉右手空空,画不见了。

    “你在寻它?”

    凤泠兀自在地上找画,少年抬手,画卷自上而下展开。

    画中人正是景烨,午后阳光洒洒,青年眉眼温煦,正卧在榻上小憩。

    凤泠上前道:“这是我……”

    “到了爷手里,就是爷的。”少年反手收画,嗤笑道:“还没问你,你画的画里,怎么有爷的人?”

    西南,碧血关。

    十七天后,西戎军得知后营遭袭,慌忙撤退。李亭秋带走的三千精锐回来不到八百,余下虽都生还,无不负伤。

    李亭秋重伤未醒。

    景烨与何老将军坐在厅中。

    何老将军喝了口酒:“上了战场,可不是生里来,死里去。”

    叶茂进来躬身道:“陛下,太医出去了。”

    景烨闻言起身往外走。

    何老将军跟着起身行礼,看着他疾步出去,叹了口气道:“欠来还去,孽债哟。”

    景烨进房,李亭秋还在昏睡,小厮们正收拾染血的衣物和净盆,见景烨进来,都拜地行礼,静静退出去了。

    景烨过去几步,坐在床边的小凳上。

    李亭秋躺在那儿毫无知觉,双眼紧闭,嘴唇泛白,上身缠满布带,有些地方还渗着血。

    景烨看了他会儿,道:“就为了那绣球?”

    房中静静的。

    许久,景烨微微叹气,起来转身要走。忽然听见这人喃喃声:“夏……”

    景烨回身看看他。他双唇微张,似乎有满腔话要对睡梦里的人说。

    终究无言。

    “夏?”景烨念了声,回头看看他,终究抬步出去了。

    门“吱呀”声合上。

    床上人指尖微动,睁开眼来。

    ☆、第 44 章

    西戎人和碧血城日僵持,士气早已不再高涨,这回袭营死伤数千,粮草被烧去十之八九,只得匆忙撤兵退回边境外。

    李亭秋昏迷了三四天,期间偶尔醒来,说几句话,倒十分清醒,只是撑不久又睡过去。

    到了第四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