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羔羊 作者:山山

    呼~~」

    「呼个头！走另边，车子停在那。」

    上了车後，杨晨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直叫，他傻笑地看着萧烈，那目光赤裸裸的传达出「快把我喂饱吧」的讯息。

    萧烈：「………我开始怀念你腿受伤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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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晨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好好吃的牛肉面喔！又香又辣，他从来没喝过这麽好喝的汤，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萧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爸说明天晚上和我们聚聚餐，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啊？」杨晨的心里顿时颤了下，要跟萧元的亲生父亲见面吗？可是他点准备也没有………

    萧烈没有注意到杨晨的神色不安，迳自到柜台结帐。

    杨晨想了想，凑到萧烈身旁，小声的开口：「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要从长计议番……」

    萧烈白了他眼，「计议个头，你以为你是要去搞暗杀啊？」

    没想到萧元眼睛亮，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你知道哪儿可以接到这些生意？」

    杨晨暗自盘算，如果能够靠自己的身手赚些钱，也许就不用那麽痛苦的被逼着写那啥鬼小说了………

    萧烈：「………」

    因为杨晨不想个人回去那空荡荡的屋子，且人生地不熟的，於是第二度跟着萧烈来到他的公司。

    「发什麽呆呢你？」

    杨晨欲言又止，萧烈松了松领带，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有话就直说。」

    杨晨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口，「我觉得，这里阴气很重，上次来我就感觉怪怪的，里面直比外面冷，说不定是有脏东西………」说完还不忘害怕的东张西望。

    萧烈：「………那是空调。」

    杨晨本想再追问空调是何物，和冷气有何不同，不过看到萧烈的脸，还是决定默默地低头看杂志方为上策。

    萧烈叹了口气，不明白这弟弟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老是说出奇怪的话，难道是写小说压力太大？

    办公室里静得只听得见萧烈翻动文件的声音，而杨晨盯着旅游杂志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随意的翻阅着，张风景照突然映入眼帘，让他瞪大了双眼。

    这股莫名的熟悉感是………

    杨晨的手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着，他绝对不会认错的，那里是、是………

    他低下头死死的抓住杂志本，那、那座山峰，还有亭子，就算闭上眼他也能将那里的草木在脑海里描摹得清二楚！

    九英峰……

    虽然亭子显得有些斑驳，但上面的题字他是不会认错的，是师父亲自书写的「雪顶亭」，那儿也是师兄常常教他武功的地方……

    无法承受的情绪从眼眶爆发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杨晨再也无法克制住来到这世界後刻意压下的恐惧、悲伤和………思念。

    到底为什麽他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怨天，却不知该从何怨起。

    「你哭什麽？」

    萧烈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杨晨低着头，胡乱的擦着眼泪，摇摇头後开口。

    「没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萧烈明显的不相信，扳过他的肩膀，但杨晨不肯抬头，将目光转向别处。

    萧烈硬是将他的下巴抬起，直视他的双眼，「说！」

    四目相对的瞬间，杨晨忍不住想将事情全盘托出，他不想再独自个人承受这麽大的压力……他简直快崩溃了！

    眼前的这个人……他可以相信吗？他真的，可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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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萧烈抽了张面纸递给萧元，在他身旁坐下。他实在是不擅长安慰人，不明白好端端的个人，怎麽说哭就哭，而且还哭到肩膀微颤？

    忍不住想起了上次胡仁向他提到萧元突然流泪的事情。

    「你……」他笨拙的拍着萧元的背，皱眉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杨晨慢慢平复了情绪之後，抬起湿漉漉的眼眸，认真的思索着自己是否需要「外援」这回事。

    师兄以前老说他最藏不住秘密了，心里在想什麽都不懂得隐藏，所以被发现他不是萧元本人定是迟早的事。何况，以他己之力，根本无法独自在这世界撑下去………

    这种心理上的巨大压力，让杨晨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今天遇到了萧元的故人，又想到明日与萧元父亲的聚首，使他极欲想找个人倾诉……只是，萧烈会相信吗？如果把实情说了出来，那，现在所拥有的温暖是不是就会全部消失？

    正幻想着自己流浪街头到处行乞的狼狈模样，突然後脑杓被大力的拍了掌。

    萧烈：「你竟敢无视我的问题，然後自己在这边发呆？」

    杨晨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对上萧烈略带怒意的眸子。

    这人，跟师兄样都好暴力……却，莫名的让人心安。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杨晨深吸了口气，决定豁出去。

    「……你为什麽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杨晨坐正了身子，「这些景象……」以指腹轻轻的抚摸着杂志上面的亭子和山峰，面容哀戚。

    「嗯？」萧烈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里，是我熟悉了二十年的地方……」

    「二十年？」萧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语。熟悉哪？那些图片不是介绍大陆风景的吗？

    「是的，二十年。」杨晨的目光复杂，艰难的开口。「接下来的话，你大概很难接受，因为就连我自己到现在也无法相信……别打断我，请仔细听我好不容易才拿出勇气所说的话，然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烈尽管心里有无数个疑惑，仍静静的听着他说，只是眉头皱得深了。

    「我，并不是你们口中所喊的萧元，我叫杨晨，来自几百年前的九英峰。我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个身体里面，我只知道当我失足後，再醒来，切都变了……」杨晨细细说着自己的家乡，还有他的师父、师兄弟们，以及他从前所经历过的切和切，都与这儿无关。

    萧烈从开始的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