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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小龙虾 作者:SkinTouch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还呆在s市,为了单长白和自己投身于兴趣缺缺的职业,在公司与空无人的屋子中奔波劳碌,顶着负罪离家的压力,过着日日艰难又满足的生活。
然而今年和去年不同,至少有几样不同,比如说,秦淮正揣着语文课的教案,每天对着讲台下的(成绩优异的)小魔头们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比如说,重新回到了他的父母的身边,再比如说,身边换了个人,这人没别的急事都会在家呆着,会做饭会洗衣服还会打扫房间,唉~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慧眼如炬呢!
秦淮特别不要脸的叹了口气。
这种生活已经达到了秦淮理想中的最高境界,已经没有追求了,再向上走只有片白蒙蒙的无边无际也没有方向感的未来。
对缥缈的未来能有什么期待呢,倒不如享受现在的生活,只关注让人幸福的东西,至于其他不愉快的东西,能无视就无视好。
矫情了这么半天,秦淮抹了个大圈又回到原点,他就是在逃避现实。
“想什么呢?”荆江的手猛地划过秦淮的眼前,接着贴在他的脸颊上,粗糙却宽大温暖的触感让秦淮下就软了,他把荆江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左右瞅了瞅没人,直接就挤到荆江跟跟前,把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荆江身上。
“荆江,要不,咱不去s市了吧。”
“不想去?”
“……嗯。”
“……”荆江顿了下,“别怂。”
“操!谁他妈的怂了!回去就收拾东西!”秦淮巴掌拍开荆江,扭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荆江勾起嘴角,慢悠悠跟在秦淮身后。
于是在秦淮的豪言壮语及身体力行下,两人特别有效率的第二天上午就坐上飞机走人了。
“怕么?”临下飞机荆江斜眼看着秦淮,秦淮咬牙切齿地冲荆江比了个中指,“擦!怕个毛线!”
荆江拦下辆出租车,直接上车:“那就照你说的,直接去你在这里的家,也没有什么行李,等去过那里再找酒店。”
秦淮眼皮抖。
“司机,去xxx”荆江没有给他周旋的机会,直接就招呼了师傅驱车前进。
‘妈的……’秦淮在心里暗骂荆江个混蛋,这就去了??不想去!!
但是显然秦淮内心真实的愿望并没有被荆江接收到,就算接收到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
三十几分钟后,秦淮全程打了路的鼓,车停,他整个人都弹了下。
荆江付完车钱,推着秦淮就下了车。
秦淮脚刚落地,就特别不要脸的扭头就跑,当然毫无悬念的被荆江把揪回来,避无可避的直面自己的那段幸福中隐藏着痛苦,棉花里藏着针的过去。
眼前是记忆中熟悉到闭上眼就能想象出模样的居民楼,走上有几阶都记得的楼梯,秦淮还记得二楼的倒数第二个台阶的瓷砖被住四楼的人搬家时家具给砸裂了,找物业修直没人来修,后来四楼的人自己嵌了块瓷砖,结果就只有这个台阶和别的台阶花式不同。
秦淮边在记忆的各种边角落搜刮着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片段,直到他停在了扇防盗门前。
“就是这?301?”荆江确认道。
“恩!”秦淮坚定的点点头,神情中已不复之前的犹豫胆怯,取而代之的也不是故地重游的喜悦,而是种……小宇宙燃烧?斗志昂扬?
荆江还没看懂秦淮眼中蕴含的到底是什么,秦淮就已经气势汹汹的□□钥匙!拧开!冲进去!在客厅里!仰天大笑!哈!哈!哈!然后他恢复原状,脸平静的看向门外的荆江。
“你可以进来了。”
荆江:“……”
荆江决定无视秦某人不定时的抽风,总之他恢复原状就好,总是为了那些过去的事情犯怂胆怯,荆江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荆江迈步进去,环视了下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个和墨牵牵扯扯的屋子,不论是墙上悬挂的墨竹,还是墨色的茶几,就连沙发的颜色也是白纸黑字,黑白相称,整个客厅都呈现出白纸与墨的画面,任性又优雅。
荆江不是个特别在意房间装修风格设计的人,能住看着不磕碜人他就满意,然而这个房间却让他猛地恍惚了下,让他仿佛回到初遇秦淮的时候,他在暗处,秦淮走在昏黄阴暗的小巷里,停停顿顿,偶然扭头,不知看到了什么,面容上就显出了优雅却放肆的笑容,这个房间的风格,让他想到了秦淮。
不过他很快就从恍惚中脱离而出,俯身手指抹了下漆黑的茶几,碾磨几下,抬头望向秦淮:“有人来打扫。”
秦淮眉毛抖了几下:“我知道,进来就看出来了,而且经常有人来长待,因为这里水墨很,段时间没人来屋里就股墨水味,”说到这秦淮微微皱了下眉。
“不喜欢墨水味?”
“……不,”秦淮摇摇头,“只是不喜欢没人而已。”
荆江把这句话扔进脑子里转了圈,兜兜转转思考了会,也不知道最后思考出来了什么,只是两人都陷入了阵默契的沉默中。
半晌,秦淮夸张的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了!先来讨论下我们的作战计划!”他边说边坐到沙发上,荆江顺势贴着他坐下。
“你怎么老爱贴着我坐,”秦淮蹭了蹭跟自己身贴着身的荆江。
荆江扭头看了他眼,语气平淡的回答:“你的体温……”荆江顿了下,“很宜人……”
“擦!”秦淮忍无可忍地劈了他巴掌,“不会用形容词就不要乱用!这么年杨老师是怎么忍过来的啊!?”
“你应该先关心我是怎么忍过来的。”
秦淮想了想大半夜把自己拉起来即兴吟诗还必须要给他鼓掌的杨老师,默了默,莫名的对荆江阵心疼……
“你觉得住在这里会是他吗?”
“什么他呀他的,单长白呀!你说个他的名儿又不会死!”
“……单长白住这里吗?”
“我觉得不可能,”秦淮语气笃定,“那阵儿他根本连这里的钥匙都没带在身上,后来又回来住不是自己跟自己矫情吗?”
“自己跟自己矫情”的单长白正在和别人吃饭,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对面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长白?感冒了?”
“没事没事,”单长白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可能有人在我背后说坏话。”
重澈笑了笑:“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你不是说这几天都心神不宁吗?是身体不舒服了才会这样吧。”
“好,我明天就去看看,”单长白笑着应下。
重澈笑眯眯的喝了口粥,眼睛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刚刚震动了下的手机,点开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