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 作者:YY的劣迹

    他原本没期盼着有答案，可没想到万成轩竟然回答了。

    “雁荡山。”

    “去魔、魔教？”席辰水惊悚了，世人皆知魔教与秦卫堂的合作，万成轩竟然自己送上门去？

    然而，前面马背上那白色身影却没有在回答他，路疾行。

    江旭城，秦卫堂分部。

    秦善坐在桌前，数位属下恭立在他身后，谋先生也在他左侧，唯独不见颜漠北的人影。

    “可有万成轩行迹？”

    “回禀统领，属下已在去往武当、少林的必经之路上做了埋伏，若万成轩出现，定会第时间察觉。”十三汇报道。

    秦善微微点头。

    “不过，他们也未必会去武当少林。”谋先生开口。

    “为何？”

    “如今江湖，敢收留万成轩的只有这两处，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而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这么想，万成轩才可能不会去。”

    秦善皱眉，“就算他们不去，我们也必须盯紧这两处。”

    武当、少林不仅是普通的武林门派，其地位在齐朝百姓心中有分量，不是轻易可以动手的对象。也正因此，就算万成轩不向他们那边逃去，对于这两地，秦善也不得不防。

    谋先生看着他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

    “你如今，是将整个江湖都看成你的敌人了？”

    被他这么说，秦善倒是微微愣。他想起前些日子离开的先师故人白眉客，那位老人在离开时也留下啦句相似的话给他。

    “你若视整个江湖为敌，终有天，江湖上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当时秦善只是不以为然，现在又听谋先生这么提起，倒是不得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不过，就算与偌大江湖为敌那又如何，他秦善，本来就不算是江湖人！而且，早在十余年前，他就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了。而这切，也是这个整个江湖所逼出来的！

    看着秦善决然的神色，谋先生轻叹口气。

    “现如今，我们已经将所有江湖人招惹了。日后找你来寻仇的人肯定不少，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那些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秦善道：“在抓回万成轩以前，其他事都不重要。”

    “抓到他后，你又待如何？”

    “那自有其他人去管。”

    秦卫堂只是朝廷的把杀人利剑，只管杀，不管埋。

    “你有没有想过，江湖本就混乱不堪，诸实力掺杂不齐。即使除掉了这个万成轩，还会有许李成轩、张成轩。”谋先生看向秦善，“即使没了万刃山庄，还有有另个山庄接替他们的势力，继续为乱江湖，为乱百姓。”

    “你想说什么？”秦善抬眸看他，眼中有着份光，告诫的光。

    “我只是想说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就算你将整个江湖都清剿干净，未必就是件好事。”

    “不然该如何做，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以武乱禁？”秦善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阿谋。”

    “以前我也不知道你会做到这个地步，竟是点都不想放过他们。你——”谋先生幽幽叹。“未免太过偏执。”

    “你反对我？”秦善抬眉。

    “如果是指这次万刃山庄的事，我反对。你不应该不通知我声，就带人清剿。”谋先生迎着那双寒眸，“你已过于偏激，矫枉过正。”

    “过刚必折，你好好想想吧。”

    秦善捏紧了手中的竹筒，未发言。

    秦卫堂两个当权人物对峙，在旁的卫七、十三、十四几人根本不敢开口，只是看着那两人，眼露焦急。

    许久，在空气都快要冷凝住的时候，谋先生先转开目光。

    “希望下次若要再做什么，你可以提前通知我声。”

    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秦善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情绪错杂。

    “统领？”

    之后见秦善直没有动静，卫七不由开口询问。

    秦善转过身来，看着几名贴心的属下。

    “你们也认为，这次是我做错了吗？”

    “这次袭剿万刃山庄，难道是个错误的选择？”

    “卫七不知道这件事是对是错，很谋先生说的事情我们也想不明白。”卫七低头道：“但是属下知道，统领这么做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无论对错，属下都愿直跟随统领身后，无怨无悔。”

    “……下去吧。”秦善有些疲惫地遮了遮眼，挥手退散他们。

    直到整个屋子再无旁人，他才放下手来。

    望着手中常年练剑而磨出的细茧，想着这双手曾经沾了少鲜血，断送了少人的性命。秦善的眸光如既往的坚毅，未曾见困惑。

    即使这次阿谋也质疑他，他也不悔。

    过刚必折？自从担起秦卫堂的那天，他就没有想过能够完好地离开这。

    秦善清楚，自己早晚也会死在某人剑下，或者是凄惨地倒在无人知晓的野地，或者是被人粉身碎骨。这世上，想要他的命的人，实在太了。

    既然如此，他过刚又如何？

    便在折毁之前，做尽他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想起卫七刚刚说的话，和他信服忠诚的目光。秦善冰冷的心里，也不由泛起丝愧疚。

    他担任秦卫堂统领以来，手段残酷，雷厉风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本性如此，或认为他是真心在为国为民尽责。

    却没有几人知道，这其中也有秦善的份私心在。

    他想要报仇，对这个当年杀害了他师父的偌大江湖报血海深仇！

    明月下，秦善轻轻抚着剑，这是他唯可以倾诉切的伙伴。这些年来，太的仇恨，太的恩怨，只有这把剑直陪在他身边。

    兀地，抚摸着剑柄的修长手指微微顿。

    秦善想起个人，个最近几个月，经常缠着他不放的人。除了这柄剑，那个人恐怕是最近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个了。

    说起来，那个黏人的家伙这几天倒是跑到哪去了？

    若是颜漠北这时候知道秦善正想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笑出花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