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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无所不用其极[快穿] 作者:水泊渊

    儿子最为疼爱,不但从小就给他请最好的老师,在南瑜的教育部门送礼打点个遍,可袁信自己不争气,对进学点也不上心,只对行医感兴趣。袁老爷拗不过他,只得出钱给他开了个医馆,在他成亲之前由着他折腾。

    段老爷大概是想趁自己还有运作能力的时候把小儿子送进官场,可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场意外突然暴毙。

    袁信在袁家唯的依靠就是他爹,如今他爹死了,大太太和燕姨娘都不是什么容人的货色,不找个借口治死袁信才怪。

    方慕安愁的是他明知袁家人会对付袁信,却点也搞不清楚那些人会想什么坏主意。

    大家族内部斗争的这种戏码,他从前是最最敬谢不敏的,他也不是学法出身,争夺继承权神马的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好在如今袁老爷停灵在家,从明天起就要连做七日的水陆道场,袁家那些人就算再不是东西,也不至于趁着老头子尸骨未寒的时候出幺蛾子。

    方慕安预备先静观其变,先摸清楚敌方出拳的套路再做打算。

    他自己美滋滋地盘算挺好,第二天早起他就懵了。

    天刚蒙蒙亮,方慕安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叫喊,“开祠堂。”

    声传声,比公堂上的吆喝还整齐划。

    方慕安从床上爬起来,顶着熊猫眼开门跑出去,“开什么祠堂?为什么开祠堂?”

    有杂役看到他,把拉住他的胳膊问东问西,“招财,你怎么又活过来了?都说你借尸还魂啊,你还是从前那个招财吗?还是被山精鬼怪借了肉身。”

    我擦!

    方慕安哪里敢说他是借尸还魂,搞不好要被绑起来泼狗血跳大神的,“我还是招财,就是中毒了把脑子烧坏了,从前的事记得模模糊糊的。”

    杂役们挨个凑过来问,“你还记得我吗?”

    方慕安摆摆手,“谁在叫开祠堂?为什么要开祠堂?”

    有人摇头,有人窃窃私语,有明白的就偷偷说了句,“开祠堂审大管家和三爷。”

    三爷?不就是袁信。

    “为啥?为啥要审三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大概是没有个知道内情的。

    方慕安急的头冷汗瀑布流,他本以为自己还有几天周旋熟悉的时间,谁想袁家人出手这么快。

    “在哪审?”

    “当然是在祠堂审啊还能在哪审?”

    杂役们话音刚落,方慕安就颠颠冲了出去,跑出去五米又折了回来,“祠堂在哪?”

    杂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给他指路,“开祠堂去的都是老爷,下人们半步也不能靠近的,你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他能不火急火燎吗,他这回下定了决心要在个任务之内把积分做完,他再也不想次又次地回来这个鬼地方了。

    “别问这么了,快告诉我祠堂在哪,我保证不闹出乱子。”

    有胆大的小厮帮他指了指,嘴上还忍不住调侃,“闹出乱子又怎样,你大不了再死次也就到头了。”

    方慕安无视他的乌鸦嘴,偷溜到祠堂墙角想找扇能听到里面说话的窗户。

    结果窗户没找到,直接被人发现行踪拖进了祠堂。

    祠堂里的气氛真是压抑到死,上首坐了两个年纪不轻的老爷,表情都跟阎王有拼。

    方慕安在穿越指南上学习了,这二位是袁家的族长族叔。

    族长下首着三个穿素服的妇人,分别是已故袁老爷的大太太,燕姨娘和大女儿;着的三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是袁家的大少爷,二少爷和入赘的大姑爷;同袁信起跪着的中年人,是袁家的大管家袁忠。

    方慕安被人压着同袁信和管家跪在起。

    袁家族长开口质问,“这奴才不是中毒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方慕安忐忑不安地看了眼袁信,也不知该怎么回话。

    上面的人都等得不耐烦,大少爷厉声喝道,“族长在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方慕安正犹豫不决,袁信替他举手抢答了,“招财中毒不深,之前只是背过气去了。”

    族长皱眉头,下面的媳妇少爷们也都面面相觑,各怀鬼胎。

    袁大小姐冷笑道,“既然招财没死,那是最好不过,老爷中毒时的情形究竟如何,你从实招来。”

    这问可把方慕安问住了,穿越指南上面的确提示说袁华不是因为吃河豚才中毒的,可也没明白透露到底是谁暗中下毒把人给害死的。

    好在又是袁信替他出头,“招财中毒后神智不清,之前的事记得的不了。”

    袁大小姐从鼻子发出个轻蔑的哼声,“好个不记得,还真便宜。”

    方慕安隐隐听出她的语气不简单,看袁信,袁信神情凝重,再看管家,管家脸惨白。

    屋子的人不是坐就是,只有他们三个跪着,莫不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赖到他们头上?

    果不其然,袁大小姐下句就单刀直入,“招财,当日老爷中毒时究竟如何,你若再不招,就只能把你送去官府严刑拷问了。”

    方慕安转圈把屋子里的人打量个遍,大概猜到这帮人要出什么招数。袁华死,袁家大笔的遗产等待继承,上面的人要想方设法地弄出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到袁信头上,把他踢出遗产继承的名单。

    上位权力斗争,少不了要牺牲无辜的奴才。

    他和大管家,恐怕就要成为袁家争权的炮灰。

    上个世界的经历太痛了,直到现在方慕安还心有余悸,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被送到执法机关受皮肉之苦了,“大小姐问我的话,我不是很明白。老爷中毒的事不是移交官府去查了吗?仵作也说是他老人家是中了河豚毒。”

    袁大小姐被噎了个正着,双眼圆圆瞪着,“这奴才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还敢信口开河。”

    袁大少爷摆摆手,把跑偏的话又硬拉回来,“爹中毒的事,之后再详查,别忘了我们今天开祠堂是要审这不孝子私改遗书之罪。”

    私改遗书?

    这是怎么话说?

    方慕安扭头看眼袁信,袁信紧咬着牙,半晌才从嘴里说出句,“我刚才说的句句是实,我从未叫刘管家私入父亲书房篡改遗书。”

    刘管家全身都趴在地上叫冤枉。

    方慕安明白了,这帮人硬要往袁信头上安的罪名是“私改遗书,谋夺家产”。

    算他们还有点良知,没直接给袁信扣上弑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