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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赶紧给臣关了电视写作业 作者:香皂如鲠在喉
毕夏立马做苦瓜脸,“昂,不嘛,窝背不下来……”
韩非明“嗯”了声,放下书转头看他,眉毛上扬。“你说什么?”
“呜,老师好可怕……”
毕夏抱着头撒腿往外跑。
因为手上的烫伤,韩非明特许了不用抄论语,但另加了背诵作业。毕夏活了十九岁从来没好好背过书,当然不会因为新来的家庭教师破例。
当然,他佯作慌忙逃窜并非怕这个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男子,也不是完全想逗他玩,只是既然傻子已经当了十九年,就要好好圆下这个谎。
韩非明见他没了影,只好叹口气,重新捧起手中那本《现代汉语词典》。除却书城买来的简体,他从毕家的书柜中找出同样次的本繁体,对照着看。这么看他才大抵明白了简体之原理,并自信自己没见过的也能认出十之八九来。
毕夏依旧躲着他不背书。这个他早已习惯。前世的毕寒有段时间便是如此顽劣,非得让他抄起戒尺满屋子追不可。
韩非明抬起左手,动了动手指,落在上面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就是用这只手拿戒尺的,就是这只手次次握紧那根竹板,打在少年的手心。
而韩非明临终前被囚禁时,第天就尝到了长大后少年的报复。毕寒手中拿着根铁板,走到他面前,勒令他伸手。
伸出的左手被把禁锢住,只能任凭疼痛入骨。
“我把你个不听人话的东西,我把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毕寒边打边骂,都是他曾经怒不择言时说的话,面目扭曲而狰狞,“我教你打,我教你打……”
后来韩非明那整只手都废掉了,动不能动,也没有知觉。
那孩子太傻。韩非明活动着左手的手指,想着。他打毕寒用的是几分力?毕寒打回来又是几分?他每板都是算好了的,无论是力度,角度,板子的材质……
他怎么可能伤到那孩子。
韩非明想着想着,觉得头有点晕,胃里不太舒服,于是端起茶杯深吸了口,缓缓吞下。老了就是没用,成天沉溺往事,想些有的没的。说这些又有何益?
但没法子,他看见毕夏那张脸,就忍不住回忆起陛下每个细节。
太像了。
简直教人混淆。
“嘿……”韩非明正入神时,只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与此同时戏谑的声音响起。“小明菌,又在追忆似水年华么?哎呀,跟你说了少遍了,就你上辈子那个渣攻有什么好的?要我说……”
会这样做的当然是八卦仙人。韩非明稍稍叹口气,他来毕家后好不容易摆脱了几天的纠缠,现在却故态复萌。“没有,我只是想着,要怎么把陛下教好,不辜负毕女士的重托。”
下巴突然被扳住,被迫转头与八卦仙人对视,他皱了皱眉,面色稍微阴沉。
八卦仙人少见地认真看着他,“喂,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对于大仙来说,读心术是必修课。你想的什么,我个字都落不下。”
心中紧,韩非明伸手握住他手腕,向下拉,生硬地说道:“是想了。”
八卦仙人愣了会儿,哈哈大笑起来,“小明明啊小明明,你真是太蠢萌,我说什么你就信啊——话说回来,你果然还是在想着那个渣攻是咩。”
尽管对八卦仙人新潮的用词并不能完全理解,韩非明还是听出来自己被诓了。不过这回他觉得有点累,甚至连生气都懒得,只是叹口气,“那便如何?”
八卦仙人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所以说你蠢萌!”
韩非明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捧起茶几上那本大厚书。
八卦仙人见自己不被理睬,也有点闹不下去了,沉默了会,但很快又开始念叨起来,“你说你啊,他是渣攻,你就贱受?你对他几份心?他又对你几份心?上天又好生之德,好不容易给你三个十二年的阳寿,你再不从过去走出来不就都浪费了?”
韩非明勉强扯扯嘴角。他说的真轻巧。养伤的三个月,他是要了解新世界没什么精力,二是身边也没什么叫他纪念的东西,就这样还常常深陷回忆无法自拔。别提现在不但闲下来,还有个与陛下模样的孩子在他眼前晃悠。“我不知你的上天究竟有何目的,既然要我重新开始又何必牵扯那孩子?我只坦诚说了,教我现在就了断恩怨,绝无可能。”
话都说到这份上,八卦仙人若再劝就是不识相了。他也只好长长叹息,手在空中捋着压根不存在的长须,“天道有常,善恶须端。最终你俩只要圆了它的。也罢,顺其自然吧……”
韩非明的词典正翻到“因果”词,闻言眼神闪烁,重重合上书。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卖萌打滚求收藏脸~
☆、老师不要太萌
“老师……”
差不快到了饭点,阳台上日光充沛,茶几滚烫,光线晃眼,韩非明已经快要坐不住了。本打算看完这页就回房,正要走时却被在阳台门口虔诚地举着手中田格本的毕夏挡住。
“老师,咱们去超市吧!”
超市韩非明倒是知道,八卦仙人好几次想把他拉出门用得都是“去超市逛逛”这个借口。但他从来都是口回绝的。韩非明的目光落在田格本上,伸手接过来,“这是什么呀?”
“《学而》,我把它抄了三遍!呜,手好痛。”毕夏满脸写着“求夸奖”“求可怜”,裹着纱布的手在韩非明眼前晃着,被阳光晒得透亮。
“教你莫抄莫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韩非明颦眉,拉过他的手细细检查,确认没什么事后才放开。
要不然不好同毕女士交代。
毕夏低着头委委屈屈,“可,可是,我以为这样老师就高兴,就会想跟我起出去玩了。不行么老师……”
韩非明愣了下,这刻毕寒毕夏两张脸又重合了。把拍在自己额头上,继而狠狠地□□着太阳穴,他道:“……好罢,去哪儿?”
心软的结果就是韩大丞相再次被不肖的学生抱住在地上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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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明已经又是好几天没出家门了,再次走在大街上又是目不暇接。
他们俩没车,出去只能坐公共交通工具。偏偏毕夏说的那个地方韩非明闻所未闻,也不知他认不认路,只得懵懵懂懂地跟着上了出租车。
夏利的座椅上套着出租车特有的白色座套,散发着股出租车特有的味道。收音机里放着h市广播的个主打财经的频道,此刻播音员正字正腔圆地讲着:“近期,h市商界活动的焦点集中在罗氏与曾氏的斗争上,两家作为h市首屈指的……”
后座上,韩非明望着车窗上的倒影,倒影上的青年有着头过长的头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