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 作者:女雏

    拾自告奋勇洗碗的。看来，席安跟他普通的朋友相比，真的是不样。

    吃晚饭出门散了会儿步，没遇上遛狗的孟南天，世界无比清静。回到家赵顾打算洗洗澡到床上看书，结果从衣柜里翻出了条不属于他的灰色内裤。洗完晾干之后直都没机会还给它的主人。

    赵顾紧张地滚了滚喉结，像个在别人家的小偷似的，悄悄把灰色内裤揣着带到被窝里，嗅着残留的点洗衣粉味道，依稀想象出席安的形状来，下方红旗高高升起。赵顾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脑海里回想出席安替他揉弄的感受，不时，泻千里。

    真是变态。

    赵顾快活地撸完之后，陷入了无尽的自遣中。

    与其抱着虚幻的希望，还不如亲口去问问他，就算答案是盆冷水，也比这样玩火自焚的好。

    赵顾决定亲自去公司总部找他。

    公司前台有句特别伤人的话，百发百中，让所有赵顾这样的小人物闻而却步：

    “您有预约吗？”

    赵顾活了二十年，只有在见牙医的时候打电话预约过。

    他没有电视剧中愤怒的主角配角们怒闯公司大厦的勇气，也没胆子让人直接call席安本人，所以就在外头等着。

    等啊等啊，他没想到自己请了天的假却要花个上午在大楼门口干坐着。太阳也直望着他，笑眯眯地从这头移到上头，把赵顾从长椅赶到便利店里买冰淇淋吃。

    到了中午，赵顾看到里头走出群人来，可能是要出去吃饭吧。

    赵顾兴冲冲地凑过去，躲在门口的大树后面张望。那是群仿佛刚参加完什么重要会谈下来的领导人般的人物，赵顾像小学门口接孩子的家长样，眼锁定了在当中的席安。

    他还记得第次看到席安的时候，醉意朦胧，夜黑风高，路灯的光线明明暗暗的，他跌倒在地上，席安伸手扶他，逆着光线，让赵顾只看得到他帅气的轮廓。

    可是这个时候的席安比那时候还要好看。不是在床上的那种柔和亲近，而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身为总经理的魄力，发型都丝不苟地打理好，皮鞋擦得发亮——赵顾家里都没有双像这样的皮鞋呢。

    席安听身边的俏丽秘书说着事情，时而轻微地点头，表情认真严肃。后来，他跟另外两个同样穿皮鞋的男人上了辆车，随风驰去。

    赵顾直躲在树后面，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来。

    第十章

    这是个平静如往常的晚上。

    席家的宅子里，家三口正围坐着，似无波澜地吃着饭。

    “我喜欢男人。”席安放下碗筷，镇静地说。

    席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了。”

    席恺倒是第次听，搁了筷子，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不是亲生、却意外地很相似的儿子。

    席夫人望了望席恺，正欲说什么：“那孩子……”

    “就算不是他，我也不能跟女人结婚。”席安打断她。

    席夫人朝席恺使眼色，席恺却弯弯眉眼，点头对席安道：“你喜欢就好。”

    席安也淡笑着回：“谢谢爸。”

    这件事情本该发展得如此顺利，他妈从来都很顺从他爸的意思，可是这次，竟然到了这样的境地。

    那天晚上，席家的夫妇在卧室夜谈到争吵，席夫人气得晕厥过去，赶忙被送往医院急救。医生说是急火攻心，最好是留院观察几天。

    席安坐在床前为席妈妈削苹果。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席夫人说，席安听着点点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跟他在起。”

    席安抬眼，她苍白的脸孔，瞬间跟幼时记忆里恐慌的神情重叠在起。她因为他这个孩子受了太苦，直到那个姓席的男人出现，拯救了她。那个男人把她护得这么周全，周全到席安都不记得自己给过她什么。

    “好。”

    席安削断了手中那根苹果皮。

    这天是席夫人出院的日子，虽然席恺取消了那个婚约，但是席安也答应了她的要求，所以席夫人恢复得很快。

    席安开车来到医院，正遇到辆救护车急急忙忙在处理些伤员，好像是出了起车祸，出租车撞上私家车，两辆车上的五六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严重的甚至脑袋流血、四肢不全，现场惨烈。

    那个担架上的人，为什么那么像……

    席安摇摇头，太久没找他，开始出现错觉了么，席妈妈非让他换了自己的私人号码，那个人，应该着急又困惑吧。

    迅速去办好了出院手续，正要回到病房的席安，望见张熟悉的脸。

    万年总受？

    郁森也望见了席安，二话不说个白眼赏过来，走过他身旁，冷言道：“渣攻，变态，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席安无奈地听完他的咒骂，问：“他还好吧？”

    “好？”郁森瞪大眼睛，生气地嚷：“好个鸟啊！腿都断了！腿断了懂不懂！离自杀成功就差步了！”

    席安怔住。

    赵顾是个热爱地球保护环境的乖孩子，出门般都是用两条腿、公交和地铁，万年坐次出租车。

    谁能料到打个的还特么被撞了呢。

    他其实算伤的轻的，只是右腿腿骨有点损伤，需要跟电视上样打上石膏吊在床上，治疗之后不影响正常行走。司机师傅伤的最惨，整条手臂脱臼，还伤到了脸，血流成河了都。事故原因好像是对方酒驾，至少他不用担心医药费了。

    赵顾只好打电话叫郁森来帮他处理下各种医院手续。

    结果郁森回来的时候，身后了个他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哪怕只是普通地着，都会熠熠生辉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相顾无言。

    赵顾下意识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席安走到床边来，赵顾看到他的嘴唇有点发抖。“我……我先把我妈送回去。然后来看你。”

    还是头次听他结巴。赵顾问：“你妈在医院？怎么了？”

    “我爸支持我，她气倒了。”

    赵顾有点诧异，席夫人看起来不像是会那么激动的人，果然所有的母亲碰到关于自己孩子的事情，就控制不住情绪了么。“那你快去吧。”

    “我马上就回来。”席安说。

    “回来个屁啊，你个渣攻，别来找我家赵顾宝贝了！”郁森气鼓鼓地在旁边说道。

    赵顾轻笑：“不是你把人带来的么？”

    郁森被戳破，气势下子变弱，“毛、毛线，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跟过来的。”

    席安望着赵顾的笑容，眼中似有巨浪翻滚，凑过去在他额上亲了下。而后起身出去。

    赵顾靠在床边，耳边是郁森聒噪地口个“渣攻”，额上被吻的地方席安嘴唇的触感还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