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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RCUS...CIRCUS!!! 作者:ranana
柳露说,扫过抽烟的人,男人脸上的疤痕扯动了下,笑笑说:“抽根烟再回家。”
“抽根烟?”柳露数了数散落在地上的烟头,少说也有五个。
男人干笑,伸手过来,柳露避开,得离他远了些。男人清清喉咙,问说:“你要搬回来住了啊?”
“我妈今天中班,我找她吃午饭。”柳露说,“你呢?你下班了?”
男人把烟扔开了,手握成拳头靠在嘴边,咳嗽了起来,原先落在柳露身上的眼神跟着被抖散了。段时间过去,男人才说:“不说你妈了,说说你吧。”
柳露转身要走,男人把抓住他,柳露甩开他的手,揉搓着手腕,看着别处,说:“你不是嫌我恶心吗……”
男人脸板,看向他,正色道:“小露,你怎么能这么和爸爸说话呢?”
柳露怔住,哑然失笑,男人自觉失态,给自己打圆场,说:“你妈要是能说话,肯定给你起这个小名。”
柳露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就是因为我妈不会说话才嫁给了你,不然我根本就不会出生。”
“呀!”男人抓头发,样子奉承,“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好吗?!能出生幸运啊!”
柳露转着手腕,薄嫩的皮肤都被他蹭红了,他看着男人的眼睛,睫毛在抖动:“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又摆手,挥别这个话题,转而问柳露:“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和礼……”
男人顿了顿,咳嗽声,低下头蹍蹍烟头,手插进口袋,飞速略了柳露眼,替二楼的人家整理堆在门口的旧报纸。
“是不是没有和礼昭见面了?”他说得飞快,咬字却很清晰。
柳露头也不回地就走开了,他的脸上甚至没有丝或愤怒或失落或茫然无措的表情。他波澜不惊。
男人跑到他前面,把他拖回了原先那个隐蔽的角落。
“小露,小露,你听我说……”男人的音调突然染上难以形容的悲哀和幽怨,他祈求着,以种求神拜佛的姿态,握紧双手祈求柳露,“我听小蒋说了,你想留学是不是?礼昭他愿意资助你的学费的,他有钱,很有钱,你只要好好读书,学费,生活费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会帮你的,我知道你直都想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我也待够了,真的。”
“我能申请奖学金。”柳露说,“用不着他帮忙。”
“国外好的大学是需要介绍信的!”男人牢牢抓住柳露,他手心里滋生出的手汗从柳露的手背滑到手心,柳露抽出手,男人又急急忙忙抓住,捧着,说,“你见见他吧,我们好好谈谈,我们三个人。”
柳露越听越不耐烦,越鄙夷,两道眉毛都纠拧到了起,他挣脱开男人的桎梏,说:“你觉得我恶心,我现在……我现在觉得你恶心透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小露!”男人祭出了杀手锏,他给柳露跪下了,抱住了他的双腿,死皮赖脸苦求,“你听爸句劝,你别和礼昭断绝来往,爸求你了……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他儿子是你的同学?你是不是觉得很尴尬?那我们休学,我们在家里自学,然后考雅思,考托福,总有办法能出去留学!”
柳露的手指贴在裤缝上,他用力吸进口气,久久没有吐出来,他问男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能听到自己说的话吗?”
男人仰着脸,那眼里除了泪水,竟然还有深不见底的天真。
“我已经失去过他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男人眼眶湿润,“要不是那时候他女朋友划烂了我的脸……”他脸色变,凶光闪烁,“要不是那个女人!”
男人使了很大的劲箍着柳露不让他动,他伸出根手指指自己,笑笑地说:“你很像我,对吧,你很像我,像年轻时候的我。”
“我要是像你,我早就用刀割烂自己的脸了。”柳露回道。
男人又道:“小露,爸和礼昭谈过了,你要是愿意回去找他,我们可以办领养的手续……你住到他家里去,你,你和他儿子当兄弟啊,这样就不尴尬了吧,这样就是自己人了啊!”
柳露往后扯自己的裤子,他不说话,下比下扯得用力。
“小露,你听我说,这是缘分,是缘分,要是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不方便,”男人绽开笑容,“我们打扮成女孩子好不好?你变成了女孩子,你们还能结婚啊,穿白色的婚纱你喜欢吗?白色你喜欢吗?”
柳露奋劲,把男人踢开了。男人坐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扶着墙壁吃力地起来,他鼻尖上都是汗。男人沉默了,他在原地转了个圈,双手举高,放在后脑勺上,转过去和柳露说:“你……你,你去看看你妈吧。”
他的嘴唇不知什么原因,失去了血色,方才的激情也褪去了。他魂不守舍地从另边的楼梯逃走了。
柳露也出了汗,虚汗,他的嘴巴闭紧了,鼻孔不往外出气,他自己闷着自己,闷得实在难受,实在快要窒息了,柳露转过身趴在围栏上往下看,往远方眺望。
很远很远的地方,个豆大的人影在树荫和阳光中间穿梭,他好快乐的样子,他像根缝补用的细针,把所有阴影和光芒都拼接到了起。
柳露重重地喘息了两声,贴着围栏往楼道口走。
他往三楼去。
第十章
day3229
02:00pm
1.
悦湾小区门口停了两辆警车,36幢下面还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礼朗吃着汉堡,拉了个围观的中年人打听,原来是中午时分,36幢十楼的户人家发生了劫案。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女户主被捅三刀,失血过,人已经被装进裹尸袋拉走。而除了这位女户主,当时在家的还有该户名十六岁的少女,警察进屋找了圈了,没找到人,大家纷纷猜测女孩儿可能是被劫匪掳走,这群恶徒八成是看这户人家条件不错,打算勒索赎金。
礼朗吃完汉堡,听完八卦,抹嘴走开了。到了自家楼下,他擦擦眼睛,大惑不解——他们家楼下也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中间有滩血迹,两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在血迹边上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楼下围观的人不,数人都往36幢赶,着急去看那里的热闹。
礼朗还在发愣,两个警察中的个看到了他,旋即走过来,问候道:“小朗?还记得我吗?华叔叔啊,上个礼拜,你,你妈和我们家吃过饭的啊。”
“这怎么能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