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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 作者:禅狐
筋。」
王晓初眉心微结,虽是困扰,却又不觉流露笑意,为了和那两人相处的这种生活锁事烦忧,其实还是很幸福,他乐在其中。不过笑完他又皱眉,想起自宅後面的浴室得修下,幸好近来是夏天,随便找个清泉水池进去洗洗就好,也没女人那麽费事儿。
这浴室有损坏的事情,还得从前几日陆松禕来借浴室讲起,陆松禕说他为了炼药煮了堆材料堆在浴室里,有阵子无法使用灶跟浴室,特地跑来跟他借。他与人方便就借了,两人之间也没什麽,就是他送酒去给陆松禕喝的时候,坐在外头聊了会儿,然後稍微卿卿我我。
隔天王晓初去见温玉鹤的时候,温玉鹤就跟他说师兄使诈,然後也跟王晓初借地方沐浴,还要起洗。王晓初真没想到温玉鹤也有这样小心眼的面,浴室借了,他人却不过去,自己在房里擦澡了事。
「哼。还修仙呢。幼稚。」王晓初笑了下,个分神刀锋偏,伤了手指,「嘶!」他把食指含嘴里将血舔掉,再察看伤口,只是皮肉伤罢了。跳下岩石拿溪水冲洗过再找手帕包紮,无奈他左手不习惯做右手的活儿,弄半天也没能系好。
这时身後传来个声音:「我帮你吧。」
是陆松禕的声音,王晓初讶异,开心问:「你怎麽来了?」
「我向早起。有时会到这带散步。」陆松禕接过手帕替人包紮,接着又坦言说:「而且你不在屋里,我也是有意找你。」
「找我?」王晓初歪头,低下目光看对方系那手帕的动作特别轻,好像怕弄疼他,不知怎的他就觉得害羞,慢慢收回手道了声谢。
陆松禕脸平静且理所当然的告诉他说:「是啊。心仪个人,自然是想亲近,能看眼是眼,不是麽?」
王晓初傻呼呼呆望着陆松禕眉目俊朗微含笑意的脸,面皮发烫,讪讪笑着:「是啊。那个,我就是早睡醒精神得很,就过来钓鱼消磨时间了。如果运气好,中午就有鱼可以吃。然後回去再摘些野菜野果,比起肉,你爱这些吧。」
「是啊。」
两人回到白色岩石上坐着,陆松禕端正盘坐,但并不刻意,神情闲适悠然,待在他身旁的王晓初也感到放松舒服,不由得瞧了两眼,翘着唇角微笑。
「跟我们在这样偏远的岛上生活,难免会有无聊的时候。」
「不会啊。」王晓初忙着否认。陆松禕对他浅笑,温柔说:「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有无聊的时候,特别是、不能和你处在块儿的时候。不过,偶尔,我们可以同出海,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虽然不能离开归属地太久,出去玩个年半载倒是没关系。」
「年半载也很久啦。」王晓初了然,点头说:「对动辄要修炼千百年的人来说,可能也不是太久。」
「是啊。」陆松禕说完,凑近王晓初耳鬓往他脸上轻吻,深情款款睇着他低语:「跟你在起,再久都是瞬间的事。真是不够啊。」
王晓初害羞得笑了声,歪头找了个角度往陆松禕嘴上亲,回说:「松禕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说得我都要不好意思。唉,太常在起,会不会有天厌倦了?」
「不知道啊。」陆松禕话音很轻,虽是退回去坐正了,但又伸手过来摸王晓初的脸,将耳边发丝慢慢撩到耳後,思忖道:「试试吧。看要久会厌倦。我们就试试好了。我有信心不输你。」
王晓初挑眉,鬼灵精怪斜睇他说:「是麽?我也不认为我输你。」话讲完鱼就上钩,他眼明手快瞅准时机收竿,钓了两尾鱼,大小,还想再钓尾鱼却迟迟没如意。太阳攀高,越来越晒人,陆松禕想劝他,他说:「不行啦。不钓到三尾鱼的话,就算让你们人吃只鱼,最後你们也会吵起来的,可能还会说要把鱼给我,总之还是再等看看,也许第三只鱼会上钩呢。」
陆松禕听了他的烦恼淡笑,跟他说:「别麻烦。我不吃鱼就是了。也不和师弟吵。你不必忙活了。要是你为了我们而晒昏了头,那才不好。」
「哈哈,我又没这麽娇弱。在太阳底下跑天也没事的。你们真夸张。」王晓初大笑,接受陆松禕的好意,点头开始收拾东西,再带了人绕路去片果树林摘些梨子吃,结果目睹有猴子为了抢果子吃打架,掉下树在地上打滚。他忍不住偷笑说:「松禕你看,明明旁边还有这麽好吃的果子,三只猴子只抢棵梨子,那棵梨子都摔伤了吧,又不好吃。」
陆松禕感慨浅笑道:「是啊,你说得对。不过,这该说是执着还是愚昧呢。或许我师弟看待世人亦是这种目光。可是旦身在其中,就觉得只有眼里看着的果子才是最好的,无论如何都不愿相让。」
他们边聊边走,王晓初将那些话作了联想,微笑说:「我们应该比猴子好些。是吧?」
「差不。」
「差不?」
「你不是水梨,我跟师弟也不是猴子。我跟他都舍不得你,就像你舍不得我们,但是仅是如此。不可能再将你让给谁了,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去看我们之外的人。坦白说,我是很意外温玉鹤能容得下我接近你,但是不难理解。毕竟他曾那样抛下你,把你交给我,这是他自己错过回,所以他承担了。而我并没有在开始就追求你,只是选择当个局外人,我曾以为自己高人等,与你们不同,没想到也是种自欺欺人。这是我的傲慢,我的报应。能像现在这样,三个人起过日子,同修炼,外人看来或许病态、不合理,可是对我和师弟来说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蹟。」
王晓初听他说完,提着篮果子、拎着篓鱼虾,释然笑语:「这麽说来,我……不算是麻烦,也没有不该存在,对麽?」
陆松禕略微讶异看了王晓初眼,他没想到王晓初心里会有这样的黑暗,远比他所想的还深沉,不过想来也不意外,他们虽然同经历许事,但是在相遇之前的人生是没有交集的,可能这孩子从前遇到很冰冷悲伤的事吧。
陆松禕坚定而温柔的回应:「嗯。你没有不该存在。正因为有你,我和师弟才不像从前言不合就相杀。」
陆松禕指着太阳说:「就像日月星辰样。这样沉重的事物,有它阴暗的面,却还是会不停运行、存在,发出光亮,依其轨迹升落。它们升起不是因为它们很轻,所以你也不必把自己看得太轻。他们降落也不是因为太沉重,而是它们有必须去的地方。那样运行着,日复日,即是它们的命运。
你,我,还有温玉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