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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浮世 作者:禅狐

    :「明朝启程回蓬莱宫交接大位。」

    王晓初望着温玉鹤离开的方向,东莺他们彷佛都松了口气,似乎并不在意蓬莱宫的主人是师兄还是师弟,他环顾在场的人和陆松禕的背影,转身也要往外走。东莺抓他肩膀劝道:「你去也没用,宫主心意已决。易主才是蓬莱宫的生路,纵然宫主本事通天又有我们,也难敌那些所谓名门大派找机会吞灭。他们本就觊觎蓬莱已久,又是近千百年来能出人修炼飞升的地方……众弟子对这件事虽然讶异,却没有太意外。晓初,你留下,我们以後会照顾你的。」

    王晓初望着东莺和那些同相处过的熟面孔,浅浅微笑,但表情有着他自己都不察的苦涩:「谢谢你们。有心了。我无以为报。但是……」

    王晓初往外跨了步,转身跑了出去。他追着温玉鹤的去向,脑子片混乱,自己都说不清原因,遑论要和东莺他们解释什麽。东莺他们说的,他都了解,可是整件事他似身在局中,却又像与他无关,所有人的算计里都没有他,他个不,少他个不少。

    可他偏偏记住了,他记住温玉鹤说的每句话,那些听似戏言、漫不经心的话语,如今都好像温玉鹤的真心话。

    温玉鹤跟他说不能爱上自己,他还想笑,天底下最自恋的莫过於这家伙了,现在想,温玉鹤只是不想再背负、或带走,包括他人的惦念。这都是王晓初的猜想,但他认为有必要弄明白。

    温玉鹤没有刻意避着谁而走快,他这个人向来是鬼神所避之危恐不及的魔,他可从没躲过谁。就连现在的情势,他也只是任其发生而已。因此王晓初很快就追上温玉鹤,在城里棵盛开的小腊树下,花树比之前馆子旁边那棵还高,起风,好像万物都薰着香风。

    温玉鹤回头望,转身看王晓初步步踱来。他抬手轻捏王晓初的下巴,他说:「不必担忧,我在你身上下过道护身咒,能保你性命无虞。往後你就自由了。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你收着的修炼秘笈,烧了吧。烧完之後才能拿到新的。」

    温玉鹤边说话,手从青年的下巴摸到耳朵,指腹温柔摩挲耳轮,长眸慵懒半阖,侧首在其嘴角轻吻,细语喃念:「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王晓初睁大眼低呼声:「这……楞严经?」

    温玉鹤笑而未语,王晓初反过来抓住他手腕质问:「你为什麽……」王晓初忽然发现自己无从问起,他没有好好面对过这人,如今满腹疑惑都无从问起。

    「我爱过个女人,她也爱我的。」温玉鹤笑了,那笑容泛着苦涩。「可是,我要的,和她给的不是回事。她了凡尘事,而我心死,她能知过去未来,所以她走得没有罣碍,我也不怨她,反倒感激她。只是自那以後我就是个纵使有心也无用的东西,亦仙亦魔亦人?呵,不是,我什麽都不是。非人非仙非魔。」

    温玉鹤拉下王晓初的手,好像很疲倦的轻叹:「你不样。你还年轻,想做什麽、想成为什麽,的是机缘。我受的诅咒,将为你造桥,去你想去的地方。」

    王晓初听不是很明白,只觉心慌,他抓牢温玉鹤的手不放,温玉鹤淡了笑容,告诉他说:「别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你,只是厌倦诅咒,想藉你摆脱罢了。」

    「玉鹤?」

    「我现在还是蓬莱宫的主人。也好,就让你再陪我会儿吧。过来。」

    温玉鹤带王晓初回房,两人彻夜没有离开过房门。翌朝,众人已准备好启程的车马队伍,王晓初徐行至马车旁,东莺关心道:「你还好麽?」

    东莺看王晓初走路姿态有些古怪,而且比平常还慢,就猜到温玉鹤放了东西在王晓初那处,而且王晓初脸色有些苍白,近看是整个人冒了身薄汗,不知被下了重的药,还能隐约嗅到药味。东莺蹙眉低骂:「宫主也真是的,都走到这地步还不肯放过你!」

    王晓初手搭住东莺的肩摇头,迳自上了马车,车内已坐着宋镶,位置还宽敞,东莺施术召了名灰衣人在前驾车,然後自己也进到车内察看王晓初的情况。

    回蓬莱宫的路途遥远,但他们耗的时间不长,涉水跋山皆以法术相辅,两天半就到了王晓初印象中那大片盐沼。这路没少被东莺和宋镶上过,这两人说是为他减缓药性,却也像羊入虎口,第二天陆松禕看不惯才把王晓初调到自己身边,共乘骑。然陆松禕不晓得王晓初体内有东西,度颠得人昏去,陆松禕只好将人护在怀里。

    这回王晓初总算知道当初他们怎麽从盐沼抵达蓬莱宫,在雷鳞所住的岛附近有个传送阵,只有蓬莱宫的主人能催动阵法将众人送往蓬莱宫,只消弹指的工夫。

    温玉鹤将件玉匣交给陆松禕,也没有所谓接任大典,陆松禕忍不住说他:「就这麽巴不得要走?」

    「你在这里,我留着也没意思。」温玉鹤瞟了眼後头靠着东莺才能着的王晓初,他说:「有我在的日就会直折磨那孩子。你最好,把他看牢了。」

    「要走快走。少罗嗦了。」陆松禕想到重新整顿蓬莱宫就头大,心里竟有些难受了。

    温玉鹤出殿外即化作巨鹤,声长唳之後消失。

    这是篇过渡。

    第19章 拾玖

    千年前──

    荒废十年的村落,方圆百里无人烟,皆因这村里全是活死屍。场瘟疫使这村子的人全病死,然而这些本该死去的人白日依旧如活人般生活,夜里变成四处游荡的行屍走肉。

    夜晚这些活死屍并不走出村外,十年来没有外人来到这村庄,今日来了三人,是个少女和两个年轻男子。太阳下山,这三人避开那些活死屍来到户外,少女面念咒面找寻某种东西,身旁仅留男子护法,另人则在高处掩护他们。

    「找到了。」少女跑到口古井,掀了盖子说:「东西在这下面。你们俩守井口,我自己下去。」下去井底取物并无波折,就是活死屍不停聚过来,她的两个徒弟忙着打退它们。少女飞出井外,手里握着串看似普通的佛珠,前扑後继的活死屍们都倒下,朽烂的躯壳化作滩滩屍水,同时飘出许近乎透明的烟气,它们浮升出来,消融在夜色之中。

    陆松禕问:「串木头念珠?师尊,这串东西什麽名堂?」

    「这个啊。」少女把东西拿紫色的布包裹好收进袖袋里,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