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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 作者:禅狐
个时辰连动下都没有,彷佛死了样。
不会吧?王晓初探其鼻息,点气都没有,再摸颈脉,没有动静,侧耳贴在胸前听不到心跳,他大惊,抓着温玉鹤的手臂摇:「玉鹤,你醒醒。温玉鹤、你这是怎麽、又来了?」
这种恐慌似曾相识,王晓初顾不得这麽,狼狈的拉拢衣襟跳下床,趿鞋就往外奔,手足无措在院里绕来绕去,像无头苍蝇。院里其他房间都空无人,他焦急道:「可恶,明明听东莺说找间空房、竟然不是在这处,这种时候……」
他回望了眼房门口,再回去确认遍没脉搏、体温,虽然脸色正常,可没气了。
「师弟,在这儿麽?」
王晓初听外头有人呼唤就立刻冲出去,抓住来者手臂求助道:「陆道长、陆师伯,玉鹤他、他没气了,怎怎怎麽办?」
陆松禕抓着他的手安抚道:「先别慌,把话讲清楚。」
「他、呼。」王晓初深呼吸,顺了顺气,指着温玉鹤所在的房门说:「他说睡会儿,可我方才发现他没气了,而且身体越来越凉,不知怎麽回事儿。怎麽办?」
陆松禕定定望着他半晌,微笑说:「那很好啊。他死,你们就自由啦。」
王晓初不觉哭窘着脸,好像接下来要腿软似的,陆松禕不忍吓他,改口说:「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你不是也晓得他受了诅咒,不生不灭,不老不死麽?他会那样半是之前受了重创,休息时会有段假死或样子糟糕的状态,过了就没事了。」
王晓初当即怒道:「这哪是开玩笑的时候!」
「所以我说对不起啦。」陆松禕苦笑,拍他肩说:「别气啦。」
王晓初挥开他的手走开大步,仍不放心,又向陆松禕说:「你跟我进去看看。我担心他要是走火入魔掌拍死我。」
「哈哈哈,什麽走火入魔。」陆松禕仰首大笑道:「他本来就是魔。」
王晓初红了耳根,这人不提他还真忘了这件事。他走到房门边喊道:「不管啦。随我进去看看。」
陆松禕收歛笑声,憋住笑意说:「呵、我还是得说声抱歉,办不到。」
「你……」
「那房间有他设下的禁制,谁都无法轻易进出。当然,有些修为的都能看出来,哪怕道行浅的都能感应到。」
「骗谁啊你。」王晓初故意在门槛那里跨进跨出,点事都没有。陆松禕就直言:「那是因为你很弱,弱到他根本不必防备你。」
王晓初挑眉:「是麽?」他眼尖瞥见旁花丛间有只小虫,飞身过去抓了只虫往房里丢,顿时迸发火光,那虫子被烧得连屍体都不剩,灰飞湮灭。陆松禕顿时哑然无语,两人静默半晌,他改口道:「看来他是只愿让你自由进出那层禁制……」
王晓初不再勉强陆松禕陪自己去看温玉鹤的情况,拨了拨凌乱的浏海,问清对方来意:「你找宫主有什麽事?」
「我就是来看他情况如何,顺便商讨应敌之事。既然他未醒,就晚点再说吧。」
王晓初挪眼往屋里瞅,又看向陆松禕,来回看了几眼,陆松禕遂噙笑提议:「反正他那样睡着亦无人能打搅,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待在里头也是闷,要不和我去走走?这翡云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与庄主有几面之缘,在外随意走动是不要紧的。」
「可是……」王晓初犹豫,回头又看了眼。
「顺道聊些你不知道的绯闻好了。蓬莱宫的弟子虽然都是後来我师弟收的,但我晓得的是也不少,比如我们师尊啦。」
王晓初天生好奇心重,关於那个能收服温玉鹤的女人也是他相当好奇的人物,於是就被陆松禕以蓬莱宫内幕为饵给诱跑了。他回房里在温玉鹤耳边说:「玉鹤,我去听师伯说故事,就在附近绕,不会走远的。」
他说完,凝眸注视动也不动的温玉鹤,难得这人也有这种任人施为的情况,忍不住在其嘴角蜻蜓点水香了口才跑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陆松禕五感六识早就练得相当敏锐,知道那小子在房里做了什麽,脸玩味的边走边问他说:「你是不是对我师弟很有好感?」
王晓初微翘上唇,斜瞟他眼,脸上像写着「与你无关」。陆松禕双手负於身後,信步走在廊道间,似叹似笑告诉他说:「虽然他也说自己无心,无情,其实也不全然如此。你知道何谓魔?」
「不知道。坦白说,之前也是看了蓬莱宫的书才勉强知道妖魔鬼怪的分别,但是我没实际体会,所以感觉也是差不的。」
陆松禕点头浅笑道:「妖无心。魔有心。正因有心才有执着,执念深重成魔。不过魔也有许种,天生的魔族和生成的魔又是不同的。我师弟大概是属於有心的魔。」
「哦?怎麽说?」
「他从前,深深喜欢过个人。」
王晓初心头像被细针扎了下,表面若无其事、懒懒的问:「谁啊?」
陆松禕缓下步伐,回首睇他眼,笑答:「我们师尊。」
陆松禕继续往前走,语气悠闲轻松的聊道:「你不知道?蓬莱宫最芳醇香烈的酒,天醴,正是为了师尊她所研究酿造的。那时我师弟他呀,眼里、嘴上、心头,都是师尊。为了她这样完美无缺的女人,我师弟恐怕粉身碎骨都愿意、不,不仅这样,我想,只要我师尊句话,让他赴刀山火海,去黄泉碧落,肯定眼都不眨下就听从。」
「这样啊……」王晓初听着莫名有些胸闷,低头跟在陆松禕後头走。陆松禕接着道:「所谓的魔就是这麽执着的存在。而且,即使你将祂们粉碎,祂们每个碎片也都具有相同的执念和力量。」
他回忆从前片段往事,叹道:「也许小温他变本加厉,亦是因为有心。」
陆松禕走在前头,带了人到座花园,部分草木都是新栽植了几年,长得不高,铺石步道呈漩涡状回绕。他就近坐在组石桌椅上,抬头问:「对了,你刚才说什麽了?」
王晓初回神,摇了摇头说:「我没讲什麽,你们师尊、是怎样的女人?」
「她很美。」陆松禕笑说:「灵气圣洁,气质脱俗的美。她在的时候,我和师弟也不会在她面前斗得这麽厉害。师尊她常带我们云游,表面上像两个哥哥带妹妹在外旅行,实际上却还是她照顾我们师兄弟。裁制新衣过年、走春、戴面具提灯过上元节什麽的,过着和凡人差不的生活。以前师尊是为了教导我习惯凡人的日常习俗,後来则是为了让我师弟体会下常人是怎麽过日子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