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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 作者:禅狐
才想将其扼杀於襁褓之中?」
温玉鹤扛着王晓初仰首凝思了下,转头笑答:「不错,我去过天岩山。什麽都没有,捡回他只是因为他合我胃口。你再罗嗦,就个人再这儿耗吧。」
「那藤妖恐怕还没死,上回我亦是打坏他人形,没想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重塑形体。」
「管它的。来百遍我就杀他百遍。」温玉鹤毫不在乎,扛着王晓初驭风变化,幻变成只巨大白鹤将人叼起飞到夜空中,这白鹤凡胎肉眼看不见,无声无息就返回云来坊,陆松禕则是变成白鹿以法术跟随,同抵达邸店。
师兄弟二人回到租住的院子空地恢复人貌,温玉鹤横抱着王晓初与陆松禕对峙,陆松禕面色和善跟他说:「我既已带路助你寻到了人,你应该会帮我去摆平北方的麻烦吧。」
「你带路?分明是我直接循妖气找到藤妖的巢穴,直捣核心。师兄,你未免太爱占人便宜了。」
陆松禕脸上渐无笑容,仍是平和说话:「你还气我打伤你?我那是为了替师尊锻链你,特意用这半的道行与你切磋,待我之後恢复实力,哪有你猖狂的余地。」
「这是求人的态度?」
「罢了。我也不强求,反正你注定欠我回,就让你欠着吧。只是我北方的事就得拖着了。」陆松禕转身要走,被温玉鹤喊住。
「我欠你什麽?」
陆松禕背对人扬起抹狡猾的笑容,立刻又恢复平常平和温雅的模样回头说:「不久前这孩子就遭藤妖骚扰,若不是我在,只怕……」
温玉鹤向来高傲,怎能容得自己欠谁人情,何况欠的人还是与他向不和的师兄,他沉下脸色和声调,不悦回覆:「好,我就陪你走这趟。明日就启程。」
「那真是太好了。有劳师弟跑趟了。」陆松禕很是高兴,他尽管讨厌师弟,但这男人不失为个好帮手。事已谈成,他又厚颜询问:「师弟这儿可还有空房?」
温玉鹤已经抱人走进主屋,屋里传来吩咐:「东莺,给你师伯安排房间,再去追查藤妖的踪迹。」
陆松禕勾起嘴角转头望,东莺悄然现身,他并没有被吓到或意外的样子,东莺带着客气的笑容和态度比了个方向说:「师伯请随我来。」
* * *
王晓初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每次他睡得太久就会错过许事。不过是他认为错过也无所谓的事。就拿天岩寺大火来说,他本来身伤,衣服皮肤都被火星燎伤,但觉醒来就逃出生天,再洗澡睡觉,睁开眼又是海阔天空。
醒来是在何处,对他来说大概不那麽重要,反正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最重要,是天岩寺、蓬莱宫、还是宋镶的地盘都差不吧。
从前他是如此,可现在他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同了。他听见颜萍羽的声音,所以不是想起床,闭眼赖床没久又睡着,睡梦中好像有人嘴对嘴喂他东西吃,喂了粒药丸,大概是辟谷丹类的。没有人打搅他睡眠,他就不停赖床,直到晒在眼皮上的光实在太灼热明亮了。
那种亮会让他想起大火,他对那场火原来也是有阴影的,毕竟差点就死在火海,所以他睁开眼惊醒,整个人抖了下。日光眩目,王晓初眯起眼,旁人拿出褶扇为他遮荫,让他适应光线,语气淡柔问了句:「睡得可好?」
王晓初看温玉鹤坐在旁,他们起坐卧在张大坐床上,它被搬到户外来,旁边立了座大伞,温玉鹤手凭靠在小几上看书卷,他看书的地方恰好有伞挡下过强的阳光,周围都是盛开的樱树,被风拂落的花瓣四处飘荡,他们身上和坐床间都落了不少。
温玉鹤把书和扇子搁着,大掌托起王晓初那张如姑娘家的小脸,半眯眼慵懒抱怨:「王小猪,你可真能睡,是为了躲我的惩罚,还是做什麽春梦舍不得醒了?」
王晓初才刚睡醒,但脑子却还算清醒,下子就明白温玉鹤还没忘了之前的「帐」,且不说他随随便便就跟了宋镶走,光是他「散步两年」这笔帐就够他提心吊胆,只不过温玉鹤事忙,直没说要算帐,才让他松懈了。
「宫主饶命。」王晓初涩声求饶,紧张道:「我若不跟宋镶走,也打不赢他,只好、只好等您来救我了。」
「哼。」温玉鹤冷笑道:「等我,那我要是不稀罕你,不去找你,你就跟他了?」
王晓初寻思说什麽都不对,这人就是想找碴,乾脆沉默。温玉鹤捏他脸颊下,调侃道:「不想问那个藤妖的下场是什麽?」
王晓初压低脑袋,双手撑在床上不禁颤抖,他发怵,直觉那宋镶是凶吉少了,可是温玉鹤自己提起的,依他对温玉鹤浅薄的了解,他要是不回应反而是心中有鬼,於是讷讷提问:「他,什麽下场?」
「你希望他什麽下场?」温玉鹤捏住他下巴,要他把头抬起来和自己对视。
「我不知道。宫主将他打死了?」
「呵。我不喜欢武刀弄棍的,怎麽打死那样只大妖怪。」温玉鹤失去兴致谈这话题,眼光往旁边瞟,从空中拈了片樱瓣贴到王晓初唇间,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热切吻了起来,手将床间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压着人撩拨情欲。
「七日了。」温玉鹤特意停下来跟他说:「你睡得倒是香甜,这期间发生不少事。师兄邀我同到北方解决妖魔、门派间的争斗,这些天日夜赶路,这是我在人间经营的物业之,翡云庄。专门养马的地方。歇几日补足物资就要再启程。」
像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温玉鹤不忘提醒句:「顺便,把你和萍羽的帐也清算下。」
王晓初环顾四周就是片樱花林,往外望是草原,这里好像是个缓坡,随时有人接近都能看清他们,他有点不安,温玉鹤告诉他说:「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也不是现在要跟你算明白。那些事晚点再讲,我先解解馋。」
「玉鹤?」王晓初的脖子、锁骨被亲吻,他茫然被温玉鹤拥在怀里,不知怎的有些害羞和高兴,他锁骨以下的皮肤被轻咬起小块,温玉鹤小口嘬囓,留了小片泛红的痕迹。温玉鹤抱他又亲又摸了会儿,就这样躺在他胸口闭目养神,片刻後启唇喃问:「走了两年,你倒是点都不会想念蓬莱宫。」
「……」
「也是,那样的地方,也就和天岩寺那帮和尚差不吧。」
「玉鹤救过我命。」
「那又怎样?」温玉鹤听了好笑,他说:「以前我叔叔也算救过我命,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收留了我。可是我没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