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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浮世 作者:禅狐

    到西厢座院子里,在院子出入的门外说:「这是姑娘家住的地方,有四位和我投缘的女子,我请她们到我这儿做事,虽然身份是我的手下,但平常我称她们姐姐,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你对她们亦须恭敬。」

    走完云来坊,王晓初也巡完客栈,这天没什麽重要的人事物,他跟掌柜伙计们交代几句就回房说要看书,对着像小狗般乖乖跟在身後的宋镶摆手道:「我这里不须要你伺候,晚上睡觉时有护院在,也不用你时刻紧盯,你去玩儿你的吧。还有,先去找管库房的梁大哥领你的新衣新鞋,他会先给你笔钱,去置办你需要的东西,比如称手的兵器。明天再带你去外头走走。」

    王晓初准备练字,正在磨墨,磨了半晌抬头发现宋镶有点茫然在那儿,了然笑着说:「就两个时辰後回来吧。」

    给了个时限宋镶才领命出门去。王晓初歪头哼笑,咕哝着:「这个人身手如鬼神,反应也是。」说完他被自己吓跳,想起和玉匣同样神秘出现在自己打包出走的包袱里有本书,上头记载不少方术、占卜的东西,其中有篇写了个配方能测个人是不是妖怪伪装的,配方的材料并不难找。

    於是王晓初让伙计跑腿分头买了些东西,都是些药材或石粉,起辗成细末铺撒在房门口周围,等宋镶回来时天色已暗,看不清这些东西,据说妖怪沾上那些粉末不会有特别感觉,可是粉末会由白转黑,若是魔则黑里透紫色光泽,若是人或仙则无变化。

    忙完这些王晓初终於能静下心练字,练完字看了书,在空地打拳练功夫,流了身汗之後就让人烧水准备沐浴。进到浴室後,对着外邦行商买来的镜子打量身材,摸摸自己没大改变的脸,再捏捏手臂、腰腿,转身细看,不甚满意嘟哝道:「奇怪,不管怎麽练,都练不出萍羽那样好看的样子……」

    虽武艺小成,长不出像别人那样的肌肉,他倒不是想变得魁梧,只是这身板看来依旧太单薄,作为云来坊的主人,这气势稍嫌不足,容易被小看。他摇头不再想,反正现在还不照样好吃好睡的,沐浴完衣就回房间,碰上伙计来报告事情,他写了封信让人去送,都是些生意上往来的事,尽管他管着间邸店,仍常要放软姿态陪笑脸,对他来说也不算什麽。

    堂堂男子汉,能屈能伸,何况以前他干过羞耻的事,不过那也是过去了。从前他脱光屁股就能过日子,现在还得替将来打算,要不然年老色衰谁还肯看他眼。只是不管怎麽过,人生有为难之时,没什麽可比较,也称不上好与不好。

    不过真要他选,当然是现在好,不必吃什麽屁股丹。

    「哈哈。」想到这儿他忽然食欲大增,叫厨子做些好吃的菜,再来道红烧肉,壶黄酒,再开窗面赏院里的景面享用。吃得正欢,宋镶回来了,撞见他人吃独食,他略尴尬,招手让他入座,扫了眼门口铺撒的粉末并无变化,放心的替他倒酒聊道:「来,起用。来清波镇久了?」

    宋镶点头谢过,跟着王晓初的目光看向门口,王晓初当下解释道:「那没什麽,防蛇虫鼠蚁的。」

    「夏天还没到。」

    「春天就醒了,夏天是特别嘛。」

    宋镶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浅啜口黄酒再吃对方挟进碗里的肉,再回答稍早的问题说:「腊月壬午日到清波镇的。」

    「那也有阵子了。觉得如何?」

    「方才出去趟,街上许人在门窗贴彩花,听说今天是人日,难得悠闲过节,觉得很有意思,不知这节日有什麽典故。」

    王晓初疑道:「人日你不知道?据说以前神造天地,又造万物。分开混沌昼夜之初,为迎光明而在首日造鸡迎啼,为了护鸡又造狗,再来是猪,直到第七日造人。所以为了过这些节日,初不吃鸡,初二不屠狗,初三不吃猪,依此类推。」

    宋镶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第七日不吃人。」

    「对对对、嗯?你说笑吧,本来就不该吃人了。」王晓初笑了,他脸微醺冲着宋镶发笑,挟菜给宋镶,挟肉到自己碗里,然後揉眼喃喃:「好像喝了,有点困。宋镶,剩下的你吃吧,我先睡。有事明日说。」

    王晓初擦完嘴就迳自就寝,宋镶看他从小厅走进房里,再扫视桌上酒菜和门口的粉末,轻启唇朝门口吁气,屋里凭空生出道巴掌大小的龙卷风将粉末刮走,紧接而来是群数量惊人的蛇虫鼠蚁藏在黑雾里,黑雾笼罩桌面,须臾就又从门窗窜走,过境之处已无任何食物残渣。

    宋镶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手背,忖道:「好在换了具新鲜的身体。」他绕过屏风来到王晓初床边,安静看着王晓初的睡颜良久才替人拉好被子。

    宋镶回偏房并不休息,而是在打坐,夜色深了没点灯,若藉幽微月光能看到他整个人浮在半空中,他的皮肤有不规则的突起在表面游移,满室弥漫股清新香气。自他身上生出许淡白烟气袅袅飘入王晓初的床帷里,丝丝缕缕缭绕其周身。

    *  *  *

    翌日,由於新春的缘故,云来坊尚未开市营业,只有几位贵客住店期间让几位女侍们招呼日常,吃喝则是给厨子和两个雇工加钱请他们负责。还在年假,王晓初起了个大早,带新来的宋镶在镇上走春,和有来往的朋友及生意伙伴打照面。

    王晓初草草结束日程,傍晚问宋镶说:「你,知道女人的滋味麽?」

    宋镶睁大眼觑他,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头雾水还红了脸,结巴道:「东家你怎麽说这些、光,光天化日的。」

    王晓初看他慌乱脸红,有趣得故意由头到脚打量他番,搓着下巴说:「看你这样就是没有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都大了还不懂事,会被笑的。」

    宋镶见青年靠上来对自己勾肩搭背的,心跳得快,脸又红了,他压着嗓音问:「酒楼过年也做生意?」

    「我有门路的。」

    「真是突然。」

    王晓初笑道:「其实是早做了场春梦,想到自己有许久没有好好的乐乐了。」

    「可我听说东家的几位姐姐们……」

    「呸。你啊你,我说了那是以前的事,当初我也是看不过些事,机缘之下赎了她们,相处久像朋友了。可我这麽年轻力壮,想要的时候还是得找不认识、没特别交情的,然後公事公办、咳。反正也是挺有趣,我请客你去是不去!」

    宋镶没拒绝,跟着王晓初去寻花问柳了。他们越过晚市转入条巷弄,进到间看似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