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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浮世 作者:禅狐

    是温玉鹤还能是谁。乔松修竹间,清池前,明月下,有个男人拨着膝上古琴作小调自娱,旁香几上以余烬焚烧的香木生出袅袅烟纹,此景如诗,王晓初这等俗人见了也是瞬失神。

    不过俗人到底是俗人,王晓初还听不懂琴音意韵,只觉得就快三夜半还弹琴是想吵死谁,偏碍於那人是自己的东家,他闷闷打了个呵欠就在走廊往院子的阶梯找了阶乾净的坐下,双手撑颊欣赏月下美人。

    若不提温玉鹤那些淫行,这人其实生得俊美顺眼,又好像没有什麽事难得倒他,所以个性难免也就自大,不过王晓初认为这种人确实有骄傲嚣张的本事,自己与之相比可说判若云泥。但这云鹤偏就爱在泥地里打滚呢?

    胡思乱想到这儿,王晓初抿唇忍住了笑意,那温玉鹤也早就停手时,正仰首望月。

    两者久久未语,各自沉溺,王晓初主因是不敢贸然打搅,没想到坐久了开始打盹儿,直到肩背上覆着柔软微温的衣氅,抬头看是温玉鹤把自己穿的羽氅披到他身上了。

    温玉鹤淡淡询问:「怎麽不回屋里睡?」

    王晓初对着他发懵,温玉鹤目光清冷睨他眼,半晌无奈又好笑的哼笑了声,牵了他的手回屋里,回温玉鹤的屋里。王晓初把身上保暖的衣服挂好,再去抱着琴归位,然後读懂了温玉鹤的眼神後自己躺到床上暖床。

    温玉鹤散了长发躺在床里,王晓初讨好的凑过来亲他脸跟耳朵,他用手梳过王晓初的长发,然後用闲话家常的口吻提道:「还记得天岩山的事麽。」

    「记得。」

    「你说有妖。」

    「宫主信这世间有妖?」

    温玉鹤浅笑道:「无关相信与否。事实就是有。本来没想过会遇着你,不过你生得可爱,时兴起就将你带回来了。」

    「不就因为我是什麽炉鼎的?」

    「这也是原因之。」温玉鹤笑着小力捏他脸颊,似乎是觉得有些事无从说起,因而话锋转问他说:「颜萍羽这麽好,你就只喜欢他,哪怕他喜欢的是女子?」

    王晓初被问得略略心虚,本想敷衍,又觉得温玉鹤常能语说中他心思,他不敢欺瞒,只得坦言回答:「这也不晓得怎麽讲,要不到的就稀罕吧。」

    室里只留了盏残烛,幽暗里王晓初觉得温玉鹤盯着他沉默不语,他紧张了,忙又开口说:「宫主别气恼,我们私下也没有什麽。」

    「嗯。我知道。」温玉鹤有些揶揄的说:「就算你想,他也不会做。」

    王晓初闻言莫名心酸,咬了咬唇肉皱起鼻子低哝:「若非我被炼为炉鼎,谁都不会要我。」

    温玉鹤在他唇角浅浅亲吻,说道:「这样有何不好的。求得长生,享得极乐,怎样都比庸碌之辈所求的时名利富贵来得实在,说穿了也和世间情爱是样虚幻的泡影而已。」

    「宫主求的是什麽?」

    听少年问起,温玉鹤笃定而平静的回答:「唯我独尊,逍遥自在。」

    王晓初愣怔,慢慢才对温玉鹤的话了然於胸,像温玉鹤如此有野心而张狂的男人,就算给他当皇帝都不会满足吧。

    「除了成仙之外,我什麽都有。」温玉鹤又拿手指刮王晓初鼻梁,兴味问:「你呢?求的是什麽?」

    「我啊……」

    「那日在天岩寺见你努力逃命的模样,我才想出手救你的。这麽奋力挣扎,难道不是心有所求?」

    王晓初长长吐呐,凝神思忖了会儿答道:「我求生,是为了想知道自己为何而生。」

    温玉鹤听了这种临时想出来的回答并不嘲笑他,反而轻轻应了句:「是麽。」

    「是啊。」

    「我也好奇。不如你知道答案後,顺便告诉我吧。」

    「好啊。」王晓初和他聊得心情愉快,难得有这种时刻,好像和朋友相处般轻松惬意,实在舍不得太早睡着,於是又挨近温玉鹤讨教道:「方才听宫主弹琴,心生仰慕,晓初也想学琴。」

    「你先把画学好再说吧。」

    王晓初不解:「学琴关画什麽事?」

    「别太贪心。学艺都要先磨练性情,耐心勤练,道理皆同。画虽艺,其中有道。动笔前兴高意远,动笔後气静神凝。样能精通,其他也就能参透得快了。你的棋下得差劲,字画又练得敷衍随便,都败在没耐心。」

    「……」

    「晓初?」

    「我睡了。」

    第5章 伍

    翌日清晨,王晓初醒来已不在江雪居,而是在之前住的重楼里的大浴室,五、六个灰衣人忙着在澡汤里下料,那澡豆配方闻起来也与平时不大相同,但应该还是花粉香料、真珠玉屑等材料换了比例。

    灰衣人给他刷洗乾净,让他坐在八角亭中晾乾长发,然後来了两名艳丽动人的女子,王晓初错愕看着她们走近,那两人自己报上名来,但他没听进去,只知道这两人是听了吩咐过来给他打扮的。

    原来蓬莱宫有女弟子,只是温玉鹤偏好男色,而且男女所居之处有所分别,因此他才没见过有女人出现。这两人带来袭轻软薄透的女子衣裳,盒重珠宝盒,盒里陈列层层的首饰,拿起红木齿梳有点兴奋的说:「玉公子,先替你梳发再衣麽?」

    王晓初脸皮抽了下,纠正道:「我姓王不姓玉啊。」

    「嗳呀,失礼了。」

    王晓初摆手不想谈,问她们温玉鹤打算干什麽,结果这两个女人也不清楚原由,只是奉命要将他扮作女子。他心道:「温玉鹤我又是哪儿得罪你了,净是戏弄我?」

    虽然心中嘀咕,王晓初却不免分神贪看这两个女子的美色。从前他跟住持师父下山也在些场合见识过当代花魁,堪称是才貌双全、名满京城,可这两位单论美色绝对不输花魁。她们穿得衣服轻飘飘的,织得很薄的彩纱重重交叠相衬出蒙胧美妙的颜色,虽然不比般女子的装束裸露,却展现玲珑有致的身材。

    他目光东看西看,时不时往她们脸蛋身上瞟,然後望天长吁短叹,暗道:「温玉鹤呀、温玉鹤……你这绝对是玩我。」

    女子替他妆扮时,身体不时触碰到王晓初,後者很快陷入软玉温香的陷阱里,不时说些甜言蜜语逗她们笑,想像哪天也能亲芳泽才好,不知不觉倒忘了自己的处境。顿饭的时间过去,她们俩边讨论边做事,最後决定只给王晓初上淡妆,甚至也不扑粉涂面脂,直夸他面若冠玉上了粉反而可惜。

    说完不等王晓初反应,她们在他颊上安抚或调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