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豆 作者:人生江月

    道。

    边长纪也在旁义愤填膺的应声。

    边春晗刚动了动，边兀就不舒服的“哼”了声。

    “不要了，才将我就后悔了，废纸没了再捡就是，作甚要打架，害得兀儿受了伤，你们也跟着被老师打，大家伙都饿肚子……”

    边长纪和边峰起看了眼边兀眼，都不敢再说什么。

    边家孩子从大到小的，没个会回家饶舌的人，刘芳娥就信了边兀是不小心摔了头，晚上还专给他个炖了碗鸡蛋。只从此以后，就是再气人的时候，边春晗也没在外头动过手，因此不知被叫了少次“窝囊废”。

    边兀额头上的伤也没什么好药，就任它自己愈合，在眉骨上头点儿留了条明显的疤，就是跟原本的胎记融在起，也还是能看出来。

    边春晗看次就悔次。

    “哥，你别老惦记这个，爹和大哥都说了，男子汉有条疤才对。”边兀背着个斜挂的布包牵着边春晗的手大步往前走。

    转眼，边兀也上小学了，而边春晗得读年小学。今年卢林村小学也正式成了六年制。边春晗他们是第届六年级。因着这个，卢林村好些人家孩子都没来报名，结果六年纪就剩下十二个学生。

    边春晗倒是乐意，因为可以跟边兀起上年学。

    二哥边浩成功转了现役，半年就有六百块钱汇回来。边虎早先去市里果然找了家装笔芯的厂，也不论他成年不成年，包吃包住，第个月算白干，从第二个月开始按件计工资，边虎做熟了，天不休的干，每月能挣三四十块，他坚持要全部给送到家里，还是边远硬劝他留了半，好做长远打算，圆珠笔总不能装辈子。边存志和边远先是去市里工地上搬砖头，在外头连最便宜的招待所也省着不住，季也能带些钱回来，只人都操劳的不像样子，幸而最近镇上有钱人渐渐了起来，都要造房子，两人就在镇上帮工，晚上还能回来睡个安稳觉，吃食也好每天从自家带点儿。

    就是如此边家也就勉强维持了个收支平衡。因着前年五哥边明继边俊后成边家第二个考上市里高中的人。他上初三的时候还想学边虎也退学去市里打工，叫边存志狠狠挥了几扫帚疙瘩，又把边虎情况跟他做了对比，叫边远拧去了学校，学的越发用功了，终是不负众望；去年三哥边俊大学没考好，只能走专科，边存志问都没问边俊的意思，锤子就敲定了叫边俊去复读年。

    边俊平时成绩都极好，甚至还整理了初中笔记，利用周半天的假期给班里同学弟弟或妹妹补习赚生活费。市里高中星期只周日下午半天放假，晚上还要回去上晚自习，个月才放两天假，边俊学期才能回来次，过个夜，第二天中午就要往学校赶，还没赶上晚自习，叫老师好顿责骂，干脆就都留在学校，只要是假期就在给初中生补习，赚点儿生活费。

    “都怪我，都怪我，看天儿热就给他买了根雪糕。我哪知道从没吃过雪糕的人，吃了会闹肚子！”边虎恨不得把自己嘴巴抽掉，边俊考完他就请了几天假跟着块儿回来，跳着脚恨不得嚷嚷给全天下人听。

    边俊第天下午考的那科就得了六十分。

    边家连最小的边博、边兀也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也就是年得供两个市里的高中生、七个小学生，好几年后才实施的义务教育学费全免，只小些的几个抓住了尾巴有享受到。边兀的学费靠着边春晗东凑点儿西拼点儿，几年也不过攒够了头年的，边远实在看不下去，又怕边春晗拧了性子，装着与他签了欠条，家里给边兀缴了学费。

    因为这下头串吞钱洞，就是最穷最矬的人家也不愿把姑娘嫁给大哥，边远拖到了二十六七岁还是孤家寡人，连上门说和的都没有。由于长期劳作和操心，边远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十岁不止，说不上姑娘了。

    刘芳娥只要提到这个就急的抹眼泪。

    边兀按户口本上的，今年是七岁了，实际比边博可能还小，但他打小就生的手长脚长，才年级个子就到了边春晗下巴，除了边春晗，任谁看了也想不到他的真实年龄。

    “谁说男子汉就要脸上有疤了！咱兀儿这么帅个小家伙，哥哥上回听三哥说了，外头大医院不仅能祛疤还能想法子给你的胎记也点化了，等哥哥以后挣了钱就带咱兀儿去给专家瞧瞧。”

    “嗯。”边兀用力应了声，尽管心里实则半点不介意脸上这么块东西。

    边博和边夏实几个在后头打闹，边春晗牵着边兀时不时的就要催几个过于兴奋的小家伙快些。

    “喂，臭篓子。”

    边春晗刚走到校门口就迎面被几团纸砸了个正着。

    从五年级开始，边春晗已经不大满校园的捡废品了，是现在卖不了几个钱了，二是到了要考镇上初中的时候。边春晗脑子本就不很灵光，大半的心思又都不再学习上，在几兄弟里成绩就比当年边虎好点儿。还是边远发了狠话，要边春晗再学不好就揍的他屁股开花。

    边春晗拦住想说什么的边峰，仔细的把散落的垃圾都捡起来扔在垃圾桶里。

    “小狗冲你叫声，难道还有人也对着狗叫声。”

    边兀配合的笑了声。

    罗兵气的直翻白眼，“咱们走着瞧！”

    边兀慢慢收了笑容，没有人注意到他那双冷的根本不像五岁孩子的眼神。

    第16章 装线

    半个月后，罗兵不知怎么掉到了个窟洞里，无论外头找他的人在那周围喊了少声也没应，硬是在窟洞里饿了夜，第二天早上才叫去上学的几个娃发现了，叫大人拉上来就病了场，此后，边春晗再没被他烦过。

    “好了，兀儿快去教室，好好听老师话，咱兀儿回回都考第。”

    边兀才松开了边春晗的手，步三回头的去了旁边的教室。

    结果等下课，边夏实和边博早早的就守在高年级教室外头探头探脑。

    “怎么了？”

    边春晗和边长纪、边峰课都上不安，老师话音落就走了出来。

    “咱老师给发书的时候，边兀硬要三年级的书，叫老师嚷了顿，现在还硬不肯领书哩。”边博“嗖”的下窜到边春晗背上，叫边春晗背着转圈，把事儿快速的说了遍。

    “他人呢？”边春晗反手把人转到胸前挂着着急地问道。

    “叫老师领到办公室去了。”边夏实在旁边硬道，跳着也要荡“人秋千”。